第19章 当街宣判,死!
“今日若我冷眼旁观他日祸临己身,则无人为我摇旗呐喊!”
随后,李赋眼神坚定,声音铿锵有力道:“我数到三,放开他,否则,死!”
“什么?”
“他居然举刀了?”
“他,他居然真的敢?”
“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啊!”
在李赋举起佩刀的那一刻,百姓的心也跟着沸腾起来,一些受尽欺辱的百姓此刻已热泪盈眶,李赋站出来了,是为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站出来的。
这一刻,举刀的李赋在老百姓心中犹如战神,熠熠生辉。
邹管家难以置信看着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这么多年,第一次在一个十六岁少年眼中看到正义。
他手握匕首的那只右手此刻竟不自觉颤抖起来。
“邹管家,怎么办?”身边爪牙哪里见过这阵仗,平日作威作福惯了,还没有碰到敢还手的硬茬,今天居然被一个小捕快吓到了。
“对啊,看他样子不像是虚张声势!”另一架着王老汉的爪牙心虚道:“我们把他放了吧!”
邹管家一脚踹在那人小腿怒斥:“放你娘的狗屁,出门在外不能给老爷丢脸!”
随后,邹管家握紧手中匕首对李赋喝道:“你当真要与卢员外为敌?”
李赋冷笑,道:“现在还拿卢员外压我?我李赋无意与人为敌,我只是牛安县一捕快,职责所在,我劝你束手就擒跟我回衙门受审!”
邹管家闻言不怒反笑:“就凭你一个小捕快,也配拿我?”旋即,邹管家面目狰狞,目光凶狠吼道:“今日,我就当着你的面杀了他,你又能奈我何?”
说完,邹管家举起手中匕首狠狠刺进王老汉胸膛!
老汉胸膛鲜血流出,顷刻间,染红了胸口。
“住手!”李赋失声大喊。
可惜已经晚了,在那一刻,不仅是李赋和周边百姓,就连身旁爪牙都目瞪口呆,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邹管家居然真敢行凶杀人。
李赋暴怒,手中佩刀被他抛出,直直插向邹管家胸口。
“不可!”这时,陈知县坐轿而来,正巧看到李赋丢出佩刀那一幕,陈知县惊叫道。
邹管家不敢相信李赋居然真的敢出手,邹管家眼睁睁看着佩刀向自己击来,李赋佩刀如脱弦之箭,狠狠插进邹管家胸口,邹管家胸口被佩刀击中,佩刀去势不减,将邹管家钉在身后一丈外杨树树干上。
邹管家被死死钉在树干上,胸口和嘴角鲜血直流,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才意识到,原来那个叫李赋的小捕快真的不怕死!
生命最后一刻,他看到少年迎着光向他走来,在他身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曾几何时,他只是个勤恳劳作的农民,那时他嫉恶如仇,最大的梦想就是每天吃到肉,于是他勤勤恳恳种地浇水,可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世间多恶人,自己种的地被卢员外管家强行收割不说,还强制极低价格交易。
那一刻,邹管家知道人善被人欺、勤劳不会让自己吃上肉的道理。
于是,他不再与人为善、不再勤恳做活,他每天悄悄跟在管家身后,终于有一天被他发现管家和卢员外小妾私会秘密,于是他冒死拦下卢员外坐轿,将管家私会小妾之事告知,也因此得到卢员外赏饭进入员外府,后又一步一步走到管家之位。
成为卢员外管家后,他发誓以前所受屈辱都要加倍收回,这些年,他变本加厉,披上卢员外虎皮狐假虎威,那些人惧怕卢员外淫威,不敢还手,就算是报官也没有用。也因此助长邹管家气焰,在牛安县横行无忌。
他以为,牛安县没有人敢动他。
生命最后一刻,他恍惚间看到少年步伐坚定走到他面前。
“此人当街纵火行凶,藐视大武王朝律法,当诛!”
声音洪亮直击灵魂,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无悲无喜,缓缓闭上双眼!
“好!”
“好!好!好!”
“干得漂亮!”
……
李赋此举彻底将围观百姓折服,他们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年仅十六岁的小捕快居然真敢当街诛杀卢员外管家,百姓呼喊之声不绝于耳,牛安县百姓常年生活在卢员外这朵乌云下,已然麻木,李赋此举好像将笼罩在他们头上乌云捅出一个窟窿,久违的阳光穿过厚重乌云照耀在他们身上,是那样温暖和煦。
多年所受屈辱今日一朝爆发,何其畅快。
陈知县和师爷见状面面相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百姓会这般疯狂?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好像在告诉他们,李赋是牛安县英雄。
李赋抽回佩刀,半跪在王老汉身边,眼中饱含歉意,道:“对不起,还是没有救下你!”
王老汉气若游丝,见到李赋,他竭尽全力颤巍巍伸出那双早已布满老茧的手,抚摸李赋脸颊,眼中满是歉意,然后拼命挤出几个字:“大...大人,是老汉...连累了你!”
滚烫的鲜血滴到李赋手上,炽热且沉重。
李赋眼角泛红,摇头道:“没什么连累,职责所在!”
“只是...我那身染重疾的...老伴儿,还有...”话未说完,王老汉的手重重摔在地上,双眼紧紧地闭上了。
王老汉死在李赋怀中,不知为什么,李赋想哭却哭不出来。
手上鲜血很快冷却凝固。
这个世界,视人命如草芥,阶级固化严重,底层人民想要翻身何其困难,资源大都掌握在达官权贵手中,这些底层老百姓是生是死全凭他们一句话。
李赋不喜欢这种没有人权的世界。
“李赋,你...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沉寂在悲伤中的李赋猛然抬头,山羊胡师爷气急败坏的说道。
李赋轻轻放下王老汉,站起身,并未说话,而是擦掉佩刀上血迹,捡起刀鞘将佩刀插入刀鞘。
“周道长,不是让你好好敲打敲打这家伙吗?”师爷见李赋不理会自己,转而又跑到周晚秋身前。
周晚秋破天荒对李赋莞尔一笑,道:“我觉得他做的没错!”
“你你你!你们要气死我!”师爷气得山羊胡子倒竖,语塞的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许捕头!”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陈知县忽然开口对紧随其后的许忠开口。
“在!”许捕头恭敬回答。
“李赋未经本官批准,擅自行动,给我关进牢中!”陈知县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把李赋满腔热血浇灭,
不仅如此,沸腾的百姓闻言鸦雀无声。
“大人,这?”许捕头迟疑抬头望着陈知县。
“许忠,你要违抗本官命令不成?”众目睽睽之下,陈知县见许忠不为所动,发福的身躯气得略有抖动。
师爷赶紧上前,怒斥道:“许忠,还不赶紧动手!”
许忠叹了口气,正要拿下李赋,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周晚秋走到李赋身前开口道:“李赋听我命令行事,要拿他就先拿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