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族规惩罚
几人动作十分迅速，周仁安被包扎后气色好了不少。
“我速度快，我先去找地方捏了子母石，让爷爷过来接一程，你们在后面小心点。”
周仁武交代一句，快速攀上了裂谷。
剩下几人也收拾了一下，背上周仁安准备启程。
“怀景……怀景。”
周仁安费力地呼唤着周怀景的名字。
着急的几人才发现他还跪在原地不动。
“别愣着了，快跟上！”
周怀景浑浑噩噩地跟着出了迷山，怎么回的家族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一路上都在质问自己，为什么那一枪没有刺下去！为什么要着急去看那一堆碎碳！
“怀景哥哥，我煮了粥，喝一点吧。”
李朝暮手里端着个玉碗，在湖心乌蓬上找到了他。
周怀景偏头看了她一眼，拒绝道：“吃不下。”
他的声音极其沙哑，把李朝暮吓了一跳。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用你管。”
李朝暮没再多问，她捧着粥碗在船头坐下，安安静静的。
许久，沙哑的声音再度传来：
“对不起，答应你的小兽没抓到。”
她的嘴角轻轻上扬，回应道：
“没关系呀，你平安回来就好。”
入夜，周仁安的伤情恢复了许多。
“手臂被咬碎了，接不上了。”
周仁安失神片刻，笑了笑：
“没事，我又不使刀不使枪，少一条胳膊不碍事。”
周仁凝可以说是周家唯一的大夫，这些年见过的伤患多了去了，也不惯着他。
“好好修养，别瞎跑，金莲散很贵的！”
周仁安笑了笑，没太在意。
“怀景怎么样了？”
“那混小子马上受刑了，我正准备去看热闹呢。”
“好妹妹，带上哥哥。”
周仁凝瞪了他一眼：“刚让你别乱跑，你去干嘛？”
周仁安严肃道：“族长什么脾气你最清楚，别真把孩子打出事来。”
果不其然，兄妹俩到的时候周仁泽正在怒骂。
“混账！你告诉我，你二伯的手怎么赔？说话！”
周仁安一听，这可不得了，赶忙道：
“族长，族长，怀景他本就经验不足，况且我也没事，饶了他这回吧。”
“闭嘴！我讲话的时候谁准许你插嘴了？”
周怀景被父亲责骂之时并未哭泣，可周仁安站出来说话的时候，他没忍住。
“二伯！”
他转身跪向周仁安，涕泪交加：“是侄儿错了，这些日子，各位叔伯一直教导我收起善心，对妖兽不可有怜悯之心。是我忘记了这些。”
他用力磕了个响头：“您别再为我说话了，我心里难受啊，二伯！”
“父亲，按族规，因自身原因导致族人受伤，该行鞭罚！”
周仁泽问道：“打多少？”
“根据情况而定，罚三百！”
此话一出，周仁安下意识地伸手护住他：
“族长，三百下会死人的！”
周仁凝也不忍心，求情道：
“是啊，族长，怀景刚突破练气中期，受不住的。”
“怎么？你被罚的少了，想帮他分担？”
周仁凝干脆直接跪下了：“妹妹愿替百鞭！”
周仁安也道：“我也愿替百鞭！”
“当啷！”
茶杯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胡闹，族规之事岂容你们随意干涉？”
说话的是周承功，执法大长老。
“拿鞭来！”
“父亲……是否再斟酌一下。”身旁的周仁武犹豫道。
“拿！”
无奈之下，周仁武只得去后堂取了鞭子。
这鞭子是火蟒皮制成，表面凹凸不平。此物不但坚韧，挥打之时还带有热火。
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却不流血。而且火气还能刺激神经，让你想晕都晕不了。
“转过来，跪好。”
周仁景转过身去，抬头看了看大长老，那是一张公正严肃的脸。
“啪！啪！啪！”
“自己数！”
周怀景报数道：“三，四，五……”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背后的衣服早已变成了碎屑，皮肉也成了烂泥。
“啪，啪，啪！”
周怀景没晕过去，但也开不了口了。
第二百下的时候，他口吐鲜血，眼球凸出。
周仁泽不忍看下去，离开了大厅。
第二百二一下的时候，周仁安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上前护住周怀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鞭子。
“让开！”
“大长老，再打要就要打死了！实在不行，剩下的我来！”
“啪！”
周承功手根本不软，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
周仁凝也上前护住周怀景：“我也一起！”
周仁武上前：“我是带队的，我也有责任。”
仁字辈的都上前了：“他也是我们的侄儿。”
怀字辈也跟上前期去：“他是我们的兄弟。”
周承功环顾一周，点着头道：“好啊，我就成全你们！”
“啪啪”声再次响起，一视同仁，三百鞭，一鞭不差。
周承功打完便去了后堂，他把手里的鞭子放回供台，弯下腰双手合十。
“诸位兄弟，咱家孩子都是好样的，你们可以安息了。”
待他直起身来，已是老泪纵横。
前厅，周怀景已经晕了过去。周仁凝连忙抱住他，向众人安排道：
“怀志，去准备热水。大哥，抓几条金莲，要年份长的。族长呢？谁去给怀景拿套衣服。”
……………
三日后，周怀景悠悠转醒。
这是姑姑的床？
“呦，醒了？”
周仁凝在一旁捣药，见他醒了便端了水过来。
“看你下次长不长记性！”
“嘶！”
周怀景想伸手接水，刚一动背上就生疼。
“别动，肉还没开始长呢。”
给他喂了水，周仁凝又道：“饿了没？这几天你那小媳妇天天来这煮粥。”
“李朝暮？”
“不然呢？这不，刚刚才去厨房了。”
周怀景沉默，过了一会他开口问道：
“姑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你姑姑我都没过嫁人，上哪儿知道去？不过从大夫的角度讲，喜欢一个人会心跳加速，言不由衷。”
周怀景想了想：“那我不喜欢她，完全没感觉。”
周仁凝哼了一声：“不识好歹！”
湖心乌蓬，今日是两个老人。
周德正道：“别哭丧个脸了，他已经醒了。”
“那就好。您也是，不知道拦我一下。”
“我不在。”
周承功像孩子似的撇了撇嘴。
“最难受的其实是泽儿，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周德正不置可否。
周承功继续道：“还好素芸闭关了，不然我这老骨头可禁不起她折腾。”
周德正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不知她闭关可否顺利，万一……”
“有我在，没有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