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奇技淫巧

面对任闲桂的赤裸裸的危险，李日芄色厉内荏的回应：“那我李某只有奋死以报国恩！”说着，他还在虚空中向北京的方向抱了抱拳，给大清小皇帝隔空行礼。

任闲桂只需要在接触中知道李日芄是否知道己方水师的厉害，眼看着对方都色厉内荏了，那效果就已经达到，将来要是有什么纷争，这李日芄一定会在考虑战争与和平的时候把己方的实力正确的估计，而任闲桂并不需要李日芄明目张胆的屈服，他没兴趣收小弟，只要对方不敢动自己的商船，他就可以通过贸易来获得一切，甚至包括那些战场上都得不到的。其实，只要对方的头够铁，你就算打败了他，也未必能获得赔偿，最典型的就是日俄战争，每次日本都以为可以发财了，没想到俄帝国竟然说自己没钱，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有本事你到莫斯科来要我的命啊。而在生意场上不一样了，谁能拒绝井田制呢？

任闲桂把崔炜给井甜画的井田制风景带着身上，这时候拿出来给李日芄看，看着李日芄专注的神情，任闲桂微笑道：“这是我跟黔国公合作的井田制风景图，看到没？中间的是普通的水稻，旁边都是我黄金稻种，黔国公欠我的，所以他能接受这种协议，凡是用黄金稻种增产的部分，收益都归我，嘿嘿，想想就能梦中笑醒。黔国公亲亲苦苦的种田，结果一亩地14石的收成有11石是我的，哈哈，相等于凭空获得了3 4亩良田。李先生有没有想过这意味着什么？“

李日芄沉吟良久，挤出一句话：“李某对种田不懂，但是如果这是真的，我只对一件事感兴趣，夜郎国是如何获得这种稻种的？”

任闲桂：“这是奇技淫巧，你们千年来最看不起的东西，确实最重要的东西，你们儒家那一套学问，最看重的是权力，殊不知，权力对民生来说是最可怕的梦魇，你们的驾驭百姓的方法，本质上是一种邪恶的存在，不事生产，只是趴在百姓的身体上吸血，并且还把所有的溢美之词留给自己，把百姓当成只管干活的工具。”

李日芄：“道不同则不相为谋，李某真心不懂你么夜郎国将如何做大，那我就在这里等着看。”

任闲桂：“不是，我让你想象一下未来，如果我能说服天下人都用井田制，把天下近乎九分之八的粮食都拿在手里，你觉得会发生什么？说来听听。”

李日芄都笑了：“我还是不信，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哈哈！”

任闲桂轻叹一声，招呼在旁边的景和过来，把黄金稻种拿过来，说：“这里有一袋黄金稻种，100两，能种50亩地，你试试我描述的井田制，中间种植普通的稻种，旁边种植我这个黄金稻种，看看会发生什么。”

李日芄：“看来是真的，那你准备怎么样说服天下人呢？准确来说，怎么说服我们陛下呢？”

任闲桂：“当然是用事实来说话，今年我发行了500万两的黄金稻种的票据，已经卖光了，明天秋收的时候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这500万两如果全部种下去，能够种250万亩良田，嗯，差不多，都时候全天下都应该知道这天下是谁做主了，李大人不想亲自播种试试看吗？这历史性的时刻，不亲自参与一下吗？不要到时候全天下都知道了，你居然没有把这100两种子种下去，那就好笑了，说不定李大人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李日芄：“……好吧，那我找个懂种田的试试看，井田制……嘿嘿。我知道，你船上有一个叫井甜的小姑娘。”

任闲桂：“其实呢，在下是真心到各地做生意的，这不，除了到处给人送点种子，就是开一家青楼，井甜小姐可是我家的头牌。有件事儿想让大人参详参详，我想到了两个青楼的名字，一个叫做四季琴台，一个叫雪里梅，哪个名字更好？”

李日芄：“这个……都好，不管叫什么名字，只要姑娘好，都会火，那李某在查立提前祝向先生生意兴隆了。”

哼，这个老狐狸。

任闲桂：“李大人其实也不用心存敌意，你大清未必有胆量再次跟咱们夜郎国开战，诶，你听过没有？你顶头上司江南、江西、河南三省总督李国柱大人已经向摄政王建言，暂停剃发易服的强行推广，知道这是为啥吗？”

李日芄又是一个沉默半晌，缓缓吐出几个字：“确实有此事，摄政王都挺尴尬，他已经为此事反复好几次了，照我说呢，这帮残明文人就是矫情，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这么有骨气，何至于让我大清占了大半个天下？对了，向先生这短发又是什么风俗？看起来像西洋人。”

任闲桂：“将来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会留我这样的短发的，只因这样更容易打理，尤其是在军队中，会留更短的头发，我夜郎人用这种短发已经很宽容了，您也可以试试，舒服多了，不会天天头皮发痒。胡子剃掉更好。”他现在的胡子也是剃的，不过会留一截，可是说是简单的剪掉一截，倒也没有用剃须刀。

继续喝茶，经过一番唇枪舌战之后，李日芄的敌意也减弱了不少，说：“我李某人是肯定不想跟贵国的水师做对的，只要上峰没有明确的军令要开战，向先生就是我朋友。”

任闲桂喜道：“这就对了，做生意就是要交朋友的，有李大人这句话，我这一天的好心情不就有了吗？来，再送您一瓶好东西。”

他把一瓶通用肥皂液从景和的手上接了过来，给他解说了这货的用途。在肥皂都没有发明的时代，这纯透明的塑料瓶完美的圆柱体看着就充满了奇技淫巧的美感，李日芄都看呆了，他把瓶子拿起来，掂量一下，问：“这是琉璃瓶吗？怎么好像很轻的样子？”

任闲桂给塑料瓶起了个好听的名字：“这叫乙烯瓶，嘿嘿，摔下去也不会摔坏的，不信你敲一敲，是有弹性的，不是玻璃……琉璃。”

李日芄对此爱不释手，心态慢慢被“奇技淫巧”所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