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瞌睡就来了枕头
房玄龄直到离开皇宫，脑子仍然有些懵。
经过和李二亲切交流后，他总算是勉强搞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昨天房遗直下午出门后，和几个朋友一起喝酒聊天，他做了一篇文章名叫《马说》。
这篇文章流传出来，大家都觉得是自己写的，为的就是给自己的好大儿扬名。
只是，人家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吗？以前的话自己还有这个替大儿扬名的想法，方便以后说亲和入朝为官。
只是最近他的大儿子房遗直因为坠马修养了半个月后，性格变化太大。
原来勤奋好学，温文尔雅的好大儿现在直接躺平了，书也不念了，人也变懒散了。
就这种情况下，自己替他扬个屁的名啊。
他越出名，自己岂不是越丢人？
要不是年纪太大，房玄龄都有删号重练的想法。
这段时间严厉要求，包括昨天知道他逛了青楼后，对他的棍棒教育，都源于爱之深责之切。
直到今天自己在李二那里看了那篇《马说》后，房玄龄有些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能够写出此等文章的人，必然胸怀抱负，又岂会只是一个单纯的躺平之人。
是不是自己最近对他要求太过严格，这才让遗直产生了逆反心理。
房玄龄暗想。
回想起昨天晚上对他的棍棒教育，觉得有些过头了。
“算了，晚上回府的时候，去看望看望这个好大儿吧。”
房玄龄心里这么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很快就按下处理起公事来。
房府内，卢氏从玄都观祈福还愿回来。
她一到大厅，就见里面已经摆好了一桌美味佳肴。
看到这些丰盛的美味，还有站在一旁讨好的房遗直，卢氏把脸一摆，道：“说罢，最近又闯了什么祸？”
“娘，孩儿这么乖，怎么会闯祸呢？”
房遗直带着谄媚的笑容道。
“那行，你不说的话，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要是你阿耶要罚你，你到时候可别来求我。”
卢氏冷笑一声道。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虽然没什么大事发生，不过还是有点小事需要和娘汇报一下的。”
房遗直摸了摸额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卢氏看着房遗直不说话。
被老妈这么看着，房遗直表示压力很大。
昨天晚上虽然用符纸逃过了一劫，不过房遗直知道，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要是不抱紧老娘的大腿，老爹发起狠来新帐旧账一起算，可不是开玩笑的。
“娘，你尝尝孩儿亲自下厨做的糯米软糕，甜甜糯糯的，味道好极了。”
房遗直坐下用筷子夹起一块糕点，递到卢氏红润的嘴边，卢氏尝了一口后，原本的冷峻的表情慢慢舒缓下来。
“娘，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天下午，我和朋友出去喝酒吃饭，回来的稍微晚了一点，阿耶就大发雷霆，要用棍子打我。我跑得快，他抓不住我，就把遗爱打了一顿出气。”
见卢氏吃得高兴，房遗直这才避重就轻的把昨天的事情简略说了一下。
“哦！？和朋友出去吃饭？回来的晚了一点？”
卢氏前半句话还算和蔼，等到了后半句的时候，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杯子啪啪作响。
“我看是去青楼寻花问柳去了吧！”
对于卢氏为什么知道自己去逛青楼，房遗直是一点都不意外。
房玄龄自从娶了卢氏后，就一心一意对待卢氏，没有纳过一房妾，这在妻妾成群的大唐来说，肯定是不正常的。
对外的说法是阿耶对阿娘卢氏忠贞不二，实际上的情况是阿娘手段太厉害了。
家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是下人丫鬟知道了，那就等于是阿娘知道了。
昨天晚上动静闹得这么大，老娘要是不知道，才有鬼呢。
房遗直暗叫不妙。不过再不妙，也得把老娘的情绪安抚下来，不然等阿耶回来，自己就死定了。
“阿娘，你是知道我的。去青楼寻花问柳，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都是杜荷，程处默这两人，带我去的啊。”
房遗直一脸无辜的说道。
把锅甩给他们二人也是无奈之举，否则的话，房遗直觉得自己今天恐怕就过不了关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杜兄，程兄，为了兄弟的安危险，你们就小小的牺牲一下就好了。”
房遗直内心默默想道。
费了好一番功夫，总算是把老娘卢氏给安抚了过去。
就在房遗直陪着卢氏吃饭的时候，管家福伯突然过来说有要事禀报。
“夫人，这是咱们房府这个月产业的收支账簿，还请您查看。”
福伯一边把账簿递给卢氏，一边口头讲解房府产业的收支情况。
卢氏接过账簿边看边问。
房遗直在一旁，表面上漫不经心，实际上听得很认真。
“乖乖，原来咱们家这么有钱啊。”
房遗直听得暗暗咋舌。
粮铺三间，酒楼两间，造纸坊一间，绸缎铺两间……
就这些产业，还不包括田产，庄园之类的。
“夫人，其中亏损比较严重的就是这间造纸坊和酒楼。”
福伯叹了口气说道。
房遗直在一旁听出原因了。
原来这间酒楼前段时间因为大厨年老回乡去了，再加上附近又新开了不少的酒楼，生意一下子一落千丈，这段时间已经有些入不敷出了。
而造纸坊是因为印刷出来的书本内容太过陈旧，再加上管理不善，以至于一直都在亏损状态。
“唉。”
卢氏眉头紧锁，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沉声道：“这可如何是好？要是实在不行，不如趁早关掉，免得继续亏空家中的银两。”
房遗直一听，这不是瞌睡就来了枕头，赶巧了吗？
自己刚好想要打造文娱帝国，收割全世界的情绪值，第一步原本打算靠着精盐或者香水之类的小赚一笔，然后再收购书坊，酒楼之类的。既然自家有现成的，那还犹豫啥，直接用呗。
而且这个时候找点事情出去做，也刚好可以避避风头。
“娘，这间亏损的酒楼和书坊，不如都交给我。我有一计，或许能让这两处产业扭亏为盈。”
房遗直说道。
“交给你？”
卢氏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上房遗直会开口，有些意外。
卢氏有些惊讶地看着儿子房遗直，她知道房遗直平日里喜欢读书，对于经商之事并不怎么上心，如今却突然提出要解决问题，她心中不免有些疑虑：“遗直，你有何妙计？这两个产业的亏损问题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房遗直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母亲，书坊之所以亏损，是因为缺乏吸引人的书籍和文人墨客的捧场。我打算亲自挑选一些新奇有趣的书籍，同时举办诗会、书展等活动，吸引文人雅士前来，这样既能提升书坊的名气，也能带动书籍的销售。”
“至于酒楼，我认为应该在菜肴上做文章。我的厨艺您是知道的，创新一些独特的菜式，对我来说不成问题。同时举办各种活动，吸引食客。另外，酒楼的环境也需改善，营造一种高雅脱俗的氛围，让客人流连忘返。”
卢氏听着儿子有理有据的分析，眼中闪过一丝意动，但很快又被担忧所取代：“遗直，你的计划虽然听起来不错，但实际操作起来恐怕不易。而且，家族从未让你涉足过这些事务……”
站起身来，向母亲深深一礼：“母亲，我虽然年轻，但也想为家出一份力。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定不会让您失望。”
卢氏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好吧，遗直，我就让你试一试。”
“母亲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那你去吧，路上当心些。”
“是。”
望着房遗直的背影，管家福伯有些担忧的说道：“夫人，这么把产业交给大少爷，是否有些草率了？”
卢氏摇头笑了笑道：“福伯，你真当这小子是去施展妙计，让产业起死回生吗？”
“啊！？难道不是吗？”
卢氏冷哼一声道：“这小子是怕他阿耶回来收拾他，找了个理由出去避风头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
福伯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