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与女儿的黄金周（求追读）
“玉子都闷坏了！好想找爸爸玩~”
“嗯，想去哪里玩？”
“不知道，爸爸想去哪里玩？”
“迪士尼吧。”考虑到明智玉子是上世纪的小女孩，对新事物大抵是不熟悉的，去迪士尼是很好的选择。
坐JR电车到舞滨站，再乘坐迪士尼专线。
东迪由东京海洋迪士尼和东京迪士尼乐园两个部分组成，他们下了站，买了两张票，一张成人一张儿童。
虽说用学生证可以折扣，但及川律总不能当着玉子的面掏出来，暴露自己是个高中生。
坐着威尼斯贡多拉小船进入主题园区，先将玉子带的衣服寄存在柜子里。
周末与黄金周连在一起，迪士尼景区人满为患，所有项目都要排长队。
及川律上身驼色针织开衫，裤子灯芯绒，休闲款式愣是在他身上穿出了复古感和高级感。
明智玉子今天则是穿了蛋糕边裙子，从泡泡袖下探出一截藕臂，姬发式的发型衬得小脸更加娇嫩可爱，比所有迪士尼公主coser都像公主。
拍摄vlog的自媒体对着两人狂摁快门。
“帅哥~能加个Line吗？”花枝招展的少女朝他抛媚眼，爱屋及乌一般地，“小妹妹真可爱。”
“爸爸，什么是‘Line’？”玉子吃了吃手指。
“……”少女见了鬼的表情，她审视起面前只有高中生模样的少年，“抱……抱歉……”
明智玉子能无意中帮他挡掉许多烂桃花，这一路下来应该会顺心很多。
“Line是联络工具，和你用座机给我打电话是一个道理。”
“哦~那玉子也要爸爸的Line。”
“玉子，你还没有Line账号。”及川律看着地图行程，决定去美人鱼礁湖，那片园区比较亲子友好，多是些旋转茶杯、升降小飞机之类的项目。
牵着玉子的小手，两人一并来到目的地。
及川律排在人群后面，借着道旁花坛中的椰子树遮阳。
明智玉子坐在大理石花坛边沿，小脚在空中摇晃，每当排队人群前进一些，她就会扭动小屁股往旁边挪一段距离，重新挨上及川律的手臂。
等待了约半个小时，终于坐上了旋转茶杯。
在茶杯上晃了三分钟，及川律扶着晕乎乎的小萝莉下去。
走进一旁的舞台区，及川律看见有塑料凳，坐了下来。
表演是脱口秀，听上去非常无聊，不懂日文的外来游客更是被折磨得频频哈欠；明智玉子昏昏欲睡，侧着小脑袋枕在了及川律的肩上，可能是觉得老爸的肩膀有些硌得慌，辅以小手平展在上面。
及川律难得清闲，玩一会手机；听到一边传来起哄声和拍照声。
他没管，以为是托。
直到一声振聋发聩的“我是ryou大人的狗”在耳边响起。
及川律循声看去，观众们挥舞着不同颜色的应援棒。
一排少女穿着颜色不同的定装，巧笑着路过塑料凳，和粉丝打着招呼，去往后台。
及川律顿时明了，为什么这些人能忍着无聊看脱口秀，原来是有偶像团舞来商演作攒底。
相叶凉在偶像团体中是异类，她既不打招呼也不笑，只是在一眼就看见了及川律后，对着他作口型：“阿律。”
“……”
相叶凉今天化了妆。
只有在线下真正见到了，才会知道屏幕后的仙子原来真实存在于凡间。
明智玉子被音箱的混响给炸醒。
“呃……爸爸？地震了？还是有人搞袭击。”明智玉子浑身一哆嗦，下意识想要钻进及川律的怀里。
“没有……上面在跳舞。”
及川律合理怀疑上世纪的岛国治安非常不咋滴，毕竟有山口组之类的黑道横行，更别说昭和那会儿全共斗还会上街扔燃烧瓶。
明智玉子揉揉眼睛，像近视眼一样瞄着前方。
“诶……是偶像姐姐吗？”
岛国偶像产业兴起很早，明智玉子应该是有接触过的，及川律点点头：“玉子，你还知道偶像？”
“嗯，我知道明菜姐姐。”
“你说的那个明菜……姓中森？”
“是呀，我可喜欢明菜姐姐了，明菜姐姐还在我的书包上签过名……可是我找不到了，下次再找姐姐要吧。”
“……”万恶的资本家！
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中森明菜将近花甲之年了。
“真好，”明智玉子用小手捧着脑袋，“玉子也想要跳舞，也想演戏，看起来很好玩。”
“……”
岛国的偶像地位哪有华国那么高，不出名的小偶像大多要打工兼职才能维持生计，更别说大多地下偶像都卑微进了泥土里。
很多人做偶像的初衷：只是享受聚光灯和大家的欢呼，以至于能长期忍受为爱发电的现实，像相叶凉这种无心插柳之人纯属于老天爷追着喂饭。
但玉子是明智家的大小姐，真要考虑出道恐怕走得全是捷径。
因为是露天演出，还是白日，粉丝们挥舞应援棒的视觉效果很一般，属于阿凉的水色应援更是淡得看不出来，不过从呼声来判断，阿凉的人气无疑是最高的。
这并不影响少女站在角落，并不影响她继续面无表情。
还真是过分得不可爱啊……
及川律用手中的应援棒象征性地在空中挥舞一下。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阿凉的现场，及川律觉得：少女的内心是牢不可破的，毕竟能在这种氛围中保持事不关己的姿态，这心态不可谓不强大。
然而，背靠荧幕，作着整齐划一跳舞动作的相叶凉，竟然瞅着这边，轻轻地笑了。
那是一种区别于偶像露出白牙的职业假笑，嘴角轻轻勾起，眼睛里都是闪闪的笑意。
好像念到了一句笑话、或想起高兴的事情，连舞蹈动作都变了形。
这个笑持续了很久。
也有可能没有“很久”，只是在现场所有人的眼中：时间在这一刻悄悄停止了。
以至于他们忘记挥舞手中的应援棒，连呼唤都噤了声。
明天，或许今晚，“恶魔少女笑了”会出现在各大媒体的热搜，营销号会炒作，粉丝们猜测她笑的原因。
到最后，宁愿相信“是肌肉抽搐”而草草盖棺定论，恶魔少女依旧保持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