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租赁的午后与居酒屋
白川中学有食堂，学生们也可以自带便当。
及川律是前者。
就着味增吃白饭，这可是战国时期地方大名才能享有的待遇。
坐在一旁的租界女友小早川玲奈一手将散发绾着，辛苦地小口咀嚼食物。
鼻子都快贴到餐盘了。
及川律思忖自己怎么说都是魅力至少为【8】的美少年，应该不算见不得人。
难怪“AT力场微弱”，他们这样子根本不像男女朋友吧？
“玲奈。”及川律夹起对方盘子里的牛肉片。
小早川玲奈抬起头。
及川律将筷子递到她嘴边。
少女的筷子“啪嗒”掉在餐盘上。
内心在疯狂地叫着：
间……间接接吻！！？
及川律看对方半天没有动口，难道是嫌弃自己的口水？
很有可能。
就在小早川玲奈嘴唇轻启的瞬间，牛肉片飞走了。
诶？
咬到舌尖的小早川玲奈泪眼汪汪地看着嚼着牛肉片的及川律。
他的餐盘里：白饭和味增汤。
之前听女同学们说过，及川同学是一个很优秀的穷鬼。
身为穷鬼的及川同学给了自己十万日円……
连饭都吃不起了么？！
想到这，负罪感油然而生。
及川律正吃着干饭，一筷子戳到了自己的嘴边，差点没给他呛死。
少女一只手用筷子夹牛肉片，另一只手护在筷子下面。
男友视角的小早川玲奈，又小又红的脸蛋上全是五官，长得好爽。
吃完饭，小早川玲奈漱口。
岛国公园或者学校里经常能见到开口朝天的水龙头，这是用来直饮的。
小早川玲奈伸出受伤的小舌头，俯下身舔舐水流抛物线的顶点，不经意露出养眼的人体弧线。
“及川！”森奏真嗓门很大，惹得周围人纷纷看过来，“你今天吃饭怎么没等我们？！”
“就是啊！”工藤鸣海在一旁附和，“难道在你眼里，吃饭比兄弟还重要？”
“你们两个，每次到饭点都像是冲出栅栏的猪，我去哪里等你们？”及川律说，“以后分头吃饭吧。”
“及川，你变了，”工藤鸣海捶胸顿足，“你现在就这么烦我们？”
“那倒不是。”及川律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小早川玲奈。
小早川玲奈别过脸，身体却很诚实地蹭了过来。
“及川你……”
“你你你……”
一男一女在一男一男的目送中离开。
校舍前有一片橄榄球场，两人并行于樱花道中，粉红花瓣从四面八方来。
小早川玲奈闷着头走路，一片樱花飘落在她脑袋上。
果然还是心存芥蒂吧？及川律想。
一旁的女学生们对着樱花拍照，实际在拍及川律。
橄榄球校队队员看见小早川玲奈经过，不禁将口哨和喊叫的声音往上提了几个度。
美式橄榄球运动是暴力美学的生动诠释，其能在岛国受到欢迎自然离不开岛国人的民族性格。
《菊与刀》中说：岛国人好战又温和。
很神奇吧。
想来，“地雷系文化”就是孕育在这神奇的国度，及川律也得以邂逅地雷系美少女。
“阿秋~”小早川玲奈揉揉鼻子，“律，你喜欢看橄榄球吗？”
“嗯？”
及川律收回目光。
“能和我讲讲橄榄球的规则吗？”小早川玲奈双眼有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不知道。”
“不知道？”
“嗯，你看哪边欢呼了就是哪边得分。”
“……”
“不是我敷衍，只是路过，顺便看了两眼。”
“那以后不要走这条路了，好莫。”小早川玲奈的眼角挤出了泪珠。
及川律愣了楞，水做的，这么爱哭？
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分了？
别哭啊，不就是吃了你两片牛……
不对。
小早川玲奈有花粉症，这条樱花路很浪漫，也很费鼻子。
身为男友的自己选择了十分踩雷的相处方式，实属大意。
绕过又香又臭的樱花路，两人在社团大楼前停了下来，确切地说，是小早川玲奈要去参加社团活动，及川律送她一程。
“律。”少女仰起头，那片樱花花瓣居然还贴在头皮上，让人忍不住想帮她掸去，“为什么？”
及川律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有系统的，他刚刚面对春日早樱，差点忘记了和少女交往的初衷，以为自己真的谈了一场恋爱。
“当然是因为喜欢你。”
“诶？”小早川玲奈红了脸，“为什么喜欢？”
“长得漂亮。”
“好差劲的答案……”小早川玲奈看着及川律眼中自己的倒影。
她有些伤感：“律……真的能接受那样子的我吗。”
“嗯，见到玲奈的时候，总觉得心脏要停止跳动了，”及川律说，“玲奈很可爱，我愿意接受玲奈的一切。”
小早川玲奈惊慌地挪开视线，那片花瓣从头上掉下来。
有点可爱，像《四月物语》中松隆子从衣服里抖出一捧樱花。
“抱歉……我还没能喜欢上律。”
“但是我会努力地。”
及川律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逢场作戏罢了。
“呐，再见，律。”
“再见。”
◇
荒木町
山崎家居酒屋
居酒屋，与其说是餐厅，倒不如说是酒吧。
“滴~”打卡机器从横口吐出代表全勤的纸条，及川律走进储物室。
按理说，及川律这个年纪是不能进入居酒屋的，更何况来兼职打工；但他长得挺帅，老板觉得他很有养成的价值。
居酒屋的时薪是1200每小时，对于学生来说是很不错的薪水，及川律用这些钱养活自己还算凑合。
“hi~小律，两天没来了？”打招呼的是这家店的「看板娘」，叫加藤尚子。
“加藤姐。”及川律系上围裙，走到吧台后台，按照食客的要求往烤串上撒各种香料。
烤架上摇曳的火舌，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微微晃动——这是什么原理？熵增导致时空扭曲？
及川律心不在焉，看向台前穿着暴露女仆装的加藤姐。
胸口敞开爱心形状，露出事业线。
她在饕餮客之间调笑，用最无聊的说话方式。
如果这都不算地雷系。
抱歉了，加藤姐，你很好，但你不是地雷系，不值得交往。
“啪——”
伴随着众人的欢呼，人们中间响起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及川律见怪不怪，将炸物用滤网中打捞出来。
不一会，酩酊大醉的男人脸上顶着酡红的巴掌印，心满意足地得胜地走出居酒屋了。
对于欲求不满的男人们，居酒屋推出了相应菜品“东京小姐的巴掌”，只需要支付一千日円，就能被指定的服务员扇个爽。
每每看到，及川律都怀疑自己的存在可能就是为了应付难缠的女性。
要是有一天有女生找他索要“东京帅哥的巴掌”，他一定会告诉她，自己是东京绅士，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兑换大师级调酒天赋】
【兑换成功，剩余奖励点14500】
8：00
下班时间。
“店长。”及川律收拾好围裙。
“怎么了。”店长是加藤尚子表姐，但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我想涨工资。”
“嗯？小律，”加藤尚子凑了过来，“你着急用钱吗？我们可以提前垫付……”
“1200円的时薪，这条街哪个店能对未成年开出这个价格？”店长打断加藤尚子，语气里明显有些不满。
“我看见店门口的招聘告示了，”及川律说，“想招一名调酒师。”
“你有中级调酒师证书？嗨呀不早说，我正犯愁呢。”
“没有证书。”
“……”
“但是我会调酒，”及川律说，“请让我试一下。”
店长和加藤尚子对视一眼。
“未成年不能喝酒吧……”店长耳语。
“就让小律试试吧，”加藤尚子说，“再招不到调酒师的话，原料都快腐……”
“咳咳咳咳！”店长猛烈咳嗽，随后领着及川律来到制酒的后台，“试试吧，工具在那边，你会什么。”
“只要有原料，我都能做。”
“玛格丽特鸡尾酒？”店长并不懂调酒，在菜单上随便挑选了一个。
及川律点点头，眼前突然浮现出字幕
配方：
龙舌兰酒1盎司
白橙皮利口酒0.5盎司
柠檬汁0.5盎司
玛格丽特鸡尾酒被称为“鸡尾酒之后”，风靡全球。
从酒柜上拿取原料，先用冰夹夹起冰块，放入高脚杯，再倒入柠檬汁，再用量酒杯测好1盎司龙舌兰酒的量。
全程动作优雅，悠然自得，店长和加藤尚子面面相觑。
“他好像真会……”
“嘘——别着急，我上网看看教程，万一他是在乱做呢？”
倒入白橙皮利口酒，及川律合上器皿，开始摇制。
最后，用柠檬角将高脚杯边缘沾湿。
“盐。”及川律说。
“啊？”加藤尚子一脸疑惑，“调酒为什么要盐？”
“别废话，给他拿。”
“哦哦。”
很快，一盆盐出现在了桌案上。
及川律将杯子倒扣在盐盆上，轻轻旋转之后拿出。
玛格丽特酒应该有专门的酒杯，就叫做玛格丽特酒杯，可惜及川律没在酒柜找到，导致高脚杯的盐边只盖了薄薄一层。
在杯中放入冰块，将调制好的鸡尾酒倒入杯中，最后将青柠角点饰在杯边。
“好了，”及川律将酒水放在酒垫上，“玛格丽特鸡尾酒适合餐后饮用。”
店长和加藤尚子对视一眼，加藤尚子走上前，小口啜了一下。
龙舌兰酒的火辣和盐边的咸涩，后劲有股淡淡的橙味。
“就是这个味，”加藤尚子皱着眉头，“之前的调酒师前辈也能做出这么奇怪的味道。”
“……”
“我看没问题。”加藤尚子点点头。
“好吧，”店长思忖着，“这星期先试用吧，如果可以就给你涨工资……但是你没有调酒证……”
“到时候工资您看着给。”
“一小时两千日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