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女朋友可以有很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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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私塾
及川律听了半节课，低头画他的画去了。
将笔记本电脑塞进课桌，只翻开一点，自己在桌面上用数位板画。
教数学的老师对此有些不满。
不满归不满，课还是要继续上，总不能因为一个除了看错丢分否则满分的学生耽误其他普通的学生。
“阿凉，好好听课。”
相叶凉蠢蠢欲动，及川律心想，下了课自己要给她科普一下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危害。
下一秒，一只耳机塞进了及川律的耳孔。
是一段舒缓的纯音乐，自然地涌入脑海，汇成旋律。
及川律手中的笔顿了顿，画板上人物的线条戛然而止。
“不知道阿律要哪样的，”相叶凉就着这个动作，趁机用指尖绕着及川律的鬓发，“不同的类型风格，我全都做了一遍。”
耳机“滴”一声：
切换了激昂的风格。
无损的音质让及川律身临其中，好像置身于高处俯瞰众生，又好像来到了被血浆过的悲壮战场。
“滴——”
及川律听到一段清越空灵的旋律。
音乐开头，是一段风铃的白噪音。
他似乎置身于避世的东京一隅，他扛着一只捕虫网，和少女一起穿过向日葵丛中，一直来到树影斑驳如原始丛林般的神社中，对着已经破旧阴湿长满了苔藓的神龛，两人在此许下不会分开的愿望。
“这就是我献给阿律的——”
数学老师转身板书。
相叶凉将另外一只耳机也塞进了及川律的耳孔。
“还愿。”
和自己贴得过于近的少女，她樱色的唇瓣是特写镜头，及川律感到心跳一阵加速。
“阿凉，人多眼杂，我们下课说。”
◇
及川律穿过社团大楼和教学楼间的架空廊道。
高桥彩叼着棒棒糖迎面而来，她现在改头换面，脑袋上也没有了地雷，如果忽略行事作风，真就与正常人无区别。
当然了，她还在“出院观察期”，毕竟她是galgame的女主原型。
“喂。”
及川律停步，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礼貌。
“昨天没有在居酒屋看见你，”高桥彩棒棒糖的棒棒翘了翘，“真的辞职了？”
“对。”
“你……”高桥彩咬碎了棒棒糖。
及川律怀疑对方的脑海中产生了霸道总裁之类的狗血三角恋少女剧情，但很遗憾地说，他虽然是被胁迫，但也并不打算干下去；至于和明智茉伊的关系，说实话和这样的人呆一起，能保证不被动不动杀掉就已经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那天我的建议信……”高桥彩主动转移话题，“不用放在心上。”
“上书谏寡人者，受中赏。”
“？”
“回来得还挺早，打算加入哪个社团？”他喜欢问一些让人尴尬的问题。
“……你是什么部的？”
“我是学生会长。”
“会长就不用加入社团了么？”
“学生会同样是校园自发性、有明确目标，利于学生提升自我长远发展的组织。”
“按照《白川私塾学生手册》，拥有一间活动教室，拥有明确的建社目标——这是没什么问题，”高桥彩露出狡黠的笑，为了那封信，她可是特地查阅过新版《手册》的，“但是——”
“建立自治组织的条件是三人，三人以下是同好会，并不能被认可——及川，你加入学生会的目的是想要早退去打工吧？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
“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只不过我加入的话……学生会的存在就不会被诟病了吧？”少女抓住把柄，莫名让及川律联想到了今年频发的地铁恶女敲诈勒索事件。
及川律倒也不担心学生会的存在合不合法化，高桥彩刚回到学校，不清楚他在学校里的威望，其实就算他没有什么威望，大概也因为明智茉伊的裙带关系变为君权神授政体。
早退？那咋了，那叫批判性早退。
“你来任职学生会书记吧，工作是每天登录校园论坛，删除有损白川私塾荣誉的言论；以及每星期摘录我的重要思想，负责与督导的文书递交工作。”
“这么多？而且贵校没有言论自由吗？”
“可以早退，也不用来办公室坐班。”
“没问题。”高桥彩满意了，语气突然正经，像是要入党。
◇
走过架空廊道，及川律路过自动售货机，买了一瓶草莓味波子汽水。
也就是弹珠汽水，这是代表岛国夏季的图腾之一。
拿到汽水，按压，“吱”一声，汽水里的二氧化碳喷了出来。
据说弹珠汽水能召唤彩虹。
及川律没有尝试过，于是他将瓶子仰举，对准日光。
耀眼的光晕在玻璃瓶上，如梦似幻。
铃木音叶以相叶凉的名义成立的了演绎部，学生们闻讯加入，然而并没有在此遇到心心念念的偶像，演绎部就这样变成了幽灵社团。
打开门，及川律率先闻到一股陈年木头的气味。
没开灯，周遭都是倒塌的课桌椅，让人怀疑这里是不是进了贼。
少女坐在讲台上，用手压实塌在两腿之间的裙摆。
“阿凉，辛苦你了。”及川律不知道该怎么好，是该向以前一样拥抱，还是作出夸张的表情，说“阿凉太棒了”，他无法直视她那过于裸露的情感，好像看一眼就要为此负责。
“阿律。”相叶凉握住及川律的手，继而用大腿夹住。
“阿凉……你也知道，我有女朋友了的，”及川律轻轻抽出手臂，“阿凉，我把你当作亲人，因为这样，我才来找你，不是‘补偿’，我们本来就不欠什么。”
“因为害怕阿律这么说，我才从来没有和别的小朋友认大内院长作干爹。”相叶凉鼓着唇，这是没有人见过的表情，“我原先是想要成为阿律的妻子。”
“那种事情……阿凉，现在说太早了。”
“我知道——妻子之前，是未婚妻，未婚妻之前是女朋友，”相叶凉蓝色眼睛闪烁，将声音压低，“妻子只有一个，女朋友可以有很多个，等我学会妻子的修养之前……我只要共享阿律的一部分，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