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余波未尽
夜色深沉。
福尼亚州特调局主管办公室灯火通明。
代理主管文森特·罗德里格斯的心情本来很好。
因为威胁到他位子的哈罗德·黑斯廷斯在中午的时候已经登上去往首都的火车。
但是他现在的心情变坏了。
就在刚刚，联邦特调局总部发来消息，说近期针对邪神的灵界行动已经取得初步成果，成功探知到对方的眷者接连两次都是从现实世界的福尼亚州地区“登陆”的灵界。
“所以我刚一上任，就接连碰上知名股票经纪人死于邪恶仪式，和复苏不久的邪神在福尼亚州发展了眷者，这两件棘手的事情？”
“福尼亚州人当真是热情好客啊！”
文森特·罗德里格斯站在办公室里的衣冠镜前，一边用小梳子细心打理胡须，一边想着应对这两件棘手事的策略。
片刻后，代理主管凭借丰富的办公室行政经验，想出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他收起小梳子，回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摁了一下桌子右上角的一个铃铛。
没一会儿的功夫，跟了他近十年的秘书推门进来，走到桌前恭敬问道：“主管，有什么吩咐？”
文森特·罗德里格斯面无表情开口：“通知下去，我有绝密情报表明，亨利·托雷斯案就是总部让我们搜寻的邪神眷者做下的，所以两案并作一案，继续由哈罗德·黑斯廷斯特级探员的特勤组负责。”
秘书心领神会，无视了黑斯廷斯特勤组已经把亨利·托雷斯案的最大嫌疑定为血杯秘社的事实，提醒道：“主管，哈罗德·黑斯廷斯特级探员已经去首都总部述职了。”
文森特·罗德里格斯顺势说道：“那就让黑斯廷斯特级探员指定负责亨利·托雷斯案的伊凡娜·雷斯垂德高级探员，带领黑斯廷斯特勤组继续负责。”
秘书立即应下：“我这就去传达命令，主管还有其它吩咐吗？”
文森特·罗德里格斯站起身，环顾福尼亚州特调局主管办公室，看着上一任主管偏好的办公家具和装饰风格，脸上露出不悦，却没说话。
上任第一天，他就想把这些全部换掉。
奈何当时还没有站稳脚跟，贸然更换，容易传递出不利于团结的信号，所以一直拖到今天都还没换。
现在不一样了。
最大的刺头已经被发配，余下的刺头成不了气候。
他可以为所欲为！
秘书会意，主动开口：“主管，您明天就能看到您喜欢的办公室。”
代理主管微微点头，心中颇为满意。
跟了自己近十年的老下属就是贴心，哪像以哈罗德·黑斯廷斯为首的福尼亚州特调局几名特级探员，用起来一点也不顺手。
“都他妈欠敲打！”
文森特·罗德里格斯扯了扯领带，嘴角微微冷笑。
秘书好似聋了一样，没有听到这一句话，悄然间退出主管办公室，面无表情地去黑斯廷斯特勤组下达命令。
临时主持黑斯廷斯特勤组工作的伊凡娜·雷斯垂德此刻正在特里·欧文别墅里搜证，并没有回办公室。
从秘书口中接到代理主管最新命令的，是刚从罗纳里达州调来的高级探员，墨菲·拉拉纳。
这是一位罗姆人女巫，小麦色皮肤，留着一头披肩长发，身材火辣，面容明艳，一双黑瞳大眼中时刻闪耀着火热明亮的激情。
她对板着脸的秘书和颜悦色说道：“伊凡娜·雷斯垂德高级探员正在执行清剿血杯秘社的任务，我会把代理主管的命令转达给她，同时，我也有个疑惑想要请教一下您。”
秘书挑了挑眉，这还是福尼亚州特调局第一个主动用敬称与他交流的人，当真有些意外。
于是秘书板着的脸稍稍松缓了一些：“你问吧。”
墨菲·拉拉纳瞪着明亮火热的黑瞳，认真问道：“为什么局里今晚可以响应伊凡娜·雷斯垂德高级探员的申请，动用六阶奇物‘叹息之墙’，却不愿响应她另一个申请，动用七阶奇物‘无暗天幕’？”
秘书松缓的脸色立即紧绷回去，不悦斥道：“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摆正你的身份！”
撂下这句话，秘书便要转身就走。
呼的一声！
罗姆人女巫墨菲·拉拉纳冷不丁扬手一挥，瞬发施法，招来一股劲风。
秘书身为二阶盗贼，反应速度不慢，下意识扎下脚跟，想要稳住身形。
奈何他扛不住三阶血脉巫师墨菲·拉拉纳招来的风，被吹出了办公室。
门外，风散后才稳定住身形的秘书铁青着脸，不发一言就走了。
回到主管办公室的秘书间，他没有去找自己跟了近十年的代理主管，吐露出哪怕一个字的怨言。
摆正我的身份？三阶巫师如你所愿……罗姆人女巫、高级探员墨菲·拉拉纳把秘书灰溜溜赶走，心里嘀咕一声，心情并不因之愉悦。
她阴沉着脸，召出由源自集体潜意识大海的虚幻生物蜂鸟充当的“信使”，将代理主管的无耻命令，传达给正在搜证的伊凡娜·雷斯垂德。
“好，我知道了。”伊凡娜接到通知，心情变得更加不好了。
清剿血杯秘社，和追索邪神眷者，是两码子事！
血杯秘社确实难对付。
它的至高祭司丹德尔·斯坦顿能以四阶邪术师的位阶，在福尼亚州特调局的连番针对性打击下，依然活得好好的，就很能说明问题。
今晚接连受挫的行动便是明证。
但是相比起随时可以请动邪神注视的邪神眷者，血杯秘社又算不得什么了。
毕竟，血杯秘社崇拜的是封印物“猩红血杯”，并不是某位邪神。
有特调局半永久型密契仪式的护佑灵魂效果在身，和血杯秘社的邪术师战斗，再怎么惨烈，顶多战死。
但是对上邪神眷者，一旦失利，可就不是死亡这么简单了。
从血肉到灵魂，通通都有可能会被折磨，被亵渎！
神祇再怎么受限于当前的灵机浓度，真要想打破特调局的半永久型密契仪式效果，还是能做到的！
伊凡娜·雷斯垂德恨恨骂道：
“狗日的代理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