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也是个天才
“二阶虚境，不光生物强横，环境也要恶劣许多。”姜奕脸上挂着笑，从容不迫，“我曾见到家中前辈说，有的虚境凶险到光凭环境便能对觉醒者造成生命威胁。”
“不过，区区潜幽号，还是很安全的。”
他淡然拧了拧手腕，摩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地模样。只是偷偷看向陈沐后，他失望至极。
对方的神情毫无变化，太过淡然，连足以称为“漫天”的尸骸都好似熟视无睹般。
这厮的恐惧呢？
姜奕抬了抬脖子，自己的逼格居然被压制住了。
嘎吱嘎吱声音响起，二人同时朝耸立的血色船桅看去，有什么东西在上方扭动攀爬。
那东西一声怪叫，注意到二人，登时便飞跃而下，踩踏尸骸冲来。
借着光斑，陈沐终于看清，那是一只断尾猴子的骸骨，比起黑骨海盗倒是小巧许多，却也更加诡异了。
【lv12】
“好恶心，这好像叫什么效应来着？”姜奕嘀咕道。
他忽然一笑，指了指那奔袭而来的猴子：“刚来就遇到不错的对手，你来应对吧，小心了，注意捕捉它的动作，以及手中匕首，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
说话时，他微曲右肘，如猛兽潜伏般伺机而动。他准备在陈沐陷入胶着时出手。
年轻人，看看什么叫实力。
陈沐点了点头，却不急切，而是淡定放松身躯，目光从容得让姜奕有些怀疑人生。
光影交错中，他出手了。
姜奕的眼球转动，不住地跟随陈沐轻然摆起的右拳，朴实无华。
一道寒铁似的光穿过猴子的脸部，咔嚓一声，一种平整被切割而开的声音回荡，同时又带有一种沉闷的打击声。
小巧的骸骨由上至下被劈开七八道绽裂的裂痕，像是被锋利又蛮横的武器所打击，又被一股巨力裹挟，飞出数米远。
快，准，狠！
而且手段格外诡异，有些超出姜奕的想象范畴，他只能发觉陈沐的手上似乎在瞬间长出如刀刃般的铁刺。
那应该是如同流星锤般的攻击，但锤上的倒刺更加锋锐狠毒。
“你，干得不错，威力很大！”姜奕看着那破碎的躯体，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这小子，有点水平！
他忍不住看向陈沐的右拳，心中好奇不已。
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天赋，应该是与自己持平的。至于超过？不可能！
姜奕的脸色在好奇与不忿中变幻，落在陈沐的眼中，他不禁觉得好笑。
他好像知道姜奕为何要与自己进入虚境了。
“你的能力，和一年前的我，也是极为接近了。”姜奕轻咳一声，重新恢复那云淡风轻的气质。
陈沐则专心望向残破骸骨，可惜，没有掉落任何材料。
他轻轻将猴子手中的匕首取出。
【银锐匕首】
【品阶：0.7】
【一只猴子看上了主人的匕首，猜猜后来怎么了？】
此时，他心神微动，黑暗中双眸震动，并未被姜奕发觉。
【检测到模拟效果微弱，无法模拟】
陈沐暗自叹了口气，以量取胜的想法断去大半。
他原先便有预想，若是效果相比自己的现状弱到可以忽略不计，是否就不管用了？
现在的词条也证实他的猜想。
“潜幽号上应该还有不少非人骸骨，你要多加小心，毕竟每种生物擅长的不相同。”姜奕还算尽责，嘱托陈沐。
他有些古怪地看着身边之人，总觉得对方怎在刚才突然低沉下来。
二人一路潜行，路上，陈沐持捡一些看似能用的装备，但无一不是品阶极低的废品。
同时，他也注意到，船上开始出现一些涂鸦，这是暗电号所没有的。
“越高级的虚界生物，灵智越高，这潜幽号的生物大多都是人形，天生灵智更是领先。”姜奕伸手抚摸涂鸦，并未沾染色彩，证明已图画一段时间。
涂鸦由起初的扭曲诡异，再等二人前进几步后，竟变得规整起来。
“这画的好像是轮船的结构，船员室，厨房，储存市……甚至还有驾驶舱。”陈沐有点费解，谁家把地图摆给敌人看？
“呃……”姜奕听闻后，有些尴尬道：“也有可能是先前抵达的觉醒者所绘画。”
大多觉醒者追名逐利，各自为战，不会做这种风险高且浪费时间的事，但也有少数人，牺牲自己的部分利益为后来者开发道路。
“船舱控制室的旁侧，还有汽油、骸骨、箭头、等号。”陈沐眯眼，生命层次进化后，很轻易便在黑暗中看清字迹与图画。
直接理解的话，似乎是骸骨可充当开启轮船的燃料。
可是潜幽号乃是虚境，难道觉醒者还能操纵整个虚境，甚至使其挪动方位？
“操纵虚境，并非易事，但也不是不可能。”姜奕看出陈沐的不解。
“我有个朋友，半月前进入一片森林虚境，一把大火将其烧得殆尽，不过后续虚境意志会自行修复就是。”
说话时，他颇有些自得，差点让陈沐以为是他放的火。
“像以轮船、列车为环境载体的虚境，都可以用特殊的燃料进行操纵，只是很少人会这么做而已，毕竟那可能引起虚境动荡，引来灭顶之灾。”
覆巢之下无完卵。
……
前方。
一群黑骨海盗围坐，身后点燃几团火焰，映照起狰狞可怖的面庞，其中几个骸骨还残留血色枯涸的皮肉。
在他们的正中央，是一张庞大的残缺地图，长宽目测至少超过三米。
坐在最前侧的高大骸骨身高超过两米，岁月侵蚀，暗海流淌，一副骨架却已经散发威严气息，他是这群生物的领袖。
伸出一节指骨，轻轻点在地图的左上角的一处，那便是他们的目的地。
他们要进军更加凶险的地域，沐浴在暗海气息中，实现进化。
这种志向不可谓不大，却也可能自取灭亡。一个端坐角落的骸骨咿咿呀呀，像是提出反对意见，所迎来的是一巴掌，整个头骨都被扇得稀碎。
骸骨领袖平静甩了甩手，无关痛痒的模样更让诸怪畏惧。忽然，他转移视线，直勾勾地朝一处阴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