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黛玉怒怼(求月票啊,求追读,新书期很重要!跪谢!)
林瑾连忙收了书,神色一紧,匆匆赶到黛玉的船室。
黛玉的房间布置简洁而高雅,白色的纱幔随风轻舞,透出一股高洁自持的风韵。
床榻之上,黛玉静静地躺着,面色泛着潮红,透着一股虚弱劲儿。
她双眼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地微微颤动。原本那如羊脂玉般白皙如雪的肌肤,此刻滚烫得如同烧红的炭火,热得吓人。
她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胸脯微微起伏着,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额角,早已被汗水浸湿,湿漉漉地贴在那儿,愈发衬得她此刻是那样的柔弱无助,叫人看了忍不住心生疼惜。
见林瑾进来,黛玉虽很不舒服,却仍强撑着要起身给林瑾行礼。林瑾连忙让雪雁按住她,柔声道:“妹妹莫要多礼,你且好好躺着。”
黛玉虚弱地道:“兄长勿忧,我自来是如此,从会吃饮食时便吃药,到今日未断,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皆不见效。”
接着,她又缓缓道:“我三岁那年,听得说来了一个癞头和尚,说要化我去出家,我父母断然不从。”
“那癞头和尚言:既舍不得他,只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得了。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
林瑾听闻过这段往事,心中满是疼惜,对黛玉道:“听闻此时神医正在上京城中,此次进京正好请神医为妹妹调理一二。”
随后,林瑾连忙让小厮林升去自己的船室把一个酒坛子取来。这是林瑾自己无事鼓捣出来的高纯度白酒,本来是准备赠给那些嗜酒之人的。
林瑾神色凝重,从林升手中接过酒坛子,缓缓打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酒气散发出来。他转头看向雪雁,语气沉稳地说道:“雪雁,你且听好。取一块干净柔软的布巾,浸入这酒中,轻轻拧至半干,不可过湿亦不可过干。”
“先擦拭黛玉妹妹的额头,动作要轻柔,从眉心处缓缓向两侧擦拭。然后再擦拭脖颈两侧,这里有经脉,可帮助散热。接着是手腕和手心,要仔细擦拭每一处。还有脚踝和脚心,同样不可马虎。擦拭之时,需不断观察妹妹的反应,若有不适,立刻停下告知于我。”
雪雁认真地听着,不住地点头,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专注。林瑾又叮嘱道:“擦拭的频率不可过快也不可过慢,大约每隔一刻钟左右擦拭一次。且要时刻留意妹妹的体温变化,若有好转之象,也不可掉以轻心。”说完,林瑾看着床榻上虚弱的黛玉,心中满是疼惜,只盼这法子能尽快让黛玉退热。
就这般折腾了大半夜,黛玉才将将退了热。等到天一亮,林瑾就让官船靠了岸,自己连忙上岸去寻医问药。
请医用药后,黛玉又将养了两天,已无大碍。
而林瑾此时也算是见识到了贾家的无赖,先前来扬州送信的几个婆子刚开始也还安分,不过几日,听闻黛玉染病,就要求贴身服侍黛玉。
林瑾也有意让黛玉在进京前接触下贾府的人,便同意了。
林瑾想着黛玉性子软,平日里也随和,轻易不愿意拒绝别人,要是能有个严厉的嬷嬷教养其规矩就好了。
于是他就去求了与自己同行的师母宁安郡主,让她的教养嬷嬷,严嬷嬷去教导黛玉几天,并陪着黛玉进贾府。
这位嬷嬷可不简单,当初是伺候过太皇皇后的人,就是在太皇皇后、皇后面前都有几分脸面。
在林瑾和宁安郡主再三恳求后,再加上严嬷嬷也实在喜欢黛玉这个小姑娘,这才应了。
如此林瑾才放心了几分。
黛玉见严嬷嬷一脸的严肃,身上从发式到穿着都一丝不苟,井井有条。
就知道那个嬷嬷定是个严厉的,她以前也曾经在郡主身边见过,后又从雪雁嘴里听说,是曾经伺候过太皇皇后的老嬷嬷。
是兄长特地央求了郡主,才求得这位嬷嬷来自己身边。
心下感激林瑾,面上更是恭敬。
不过几日,黛玉便知这位严嬷嬷的厉害,自己也懂了,何谓规矩礼仪,以及为何那些大家族,累世官宦人家会如此注重这些。
原也该这般,黛玉心中暗暗把严嬷嬷和郡主身边的丫鬟婆子,与原先伺候自己的那些人,以及自己的外祖母,遣来的几个贾府的婆子,做了对比,心中便已了然。
所以即使是还未到上京,黛玉也对自己外祖家的期望少了许多。
严嬷嬷这几日冷眼瞧着,这林姑娘性子虽然软了些,脾气也好。
但是颇有灵性,无论说什么,教什么,一点就透,一说就明。
小小年纪,也知道遇事首先要静心沉气,不慌不忙。
使得严嬷嬷这么个宫中老人,也几次在郡主和林瑾的面前夸赞。
那几个贾家派来的婆子,本应好生伺候着黛玉,可却整日里凑在一块儿,净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只见一个身形微胖的婆子,脸上带着几分世故的狡黠,先开了口:“姑娘,您可莫要被那林瑾少爷给糊弄了!虽说现在他在林家有了个少爷的名分,成了姑娘的兄长,可终究是个过继来的,哪能跟姑娘您真亲呢!”
旁边一个瘦高个儿的婆子忙不迭地点头应和:“就是就是,胖婶儿说得在理。我听说呀,这林瑾平日里就爱摆弄些个学问,可这有啥用呢?还不是眼巴巴地盯着林家这点儿家产。”
“姑娘您想想,他一个过继来的,若不是为了钱财,能对您这妹妹这么上心?哼,怕是没安好心哟!”
又有个脸上长着颗黑痣的婆子也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姑娘,您可长点儿心呐。咱老太君那是真心疼您,盼着您去贾府,好让您有个依靠。”
“可这继子,指不定盘算着等林家老爷一去,就把林家的家业都揽到自个儿手里,到时候,哪还会管您这妹妹哟。依我看呐,他就是个贪图钱财的主儿,您可别被他那副假惺惺的样子给骗了呀。”
这几个婆子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起劲儿,全然不顾黛玉那越发阴沉的脸色。
黛玉本就身体不适,心中正烦闷着,此刻听了这些婆子的胡言乱语,顿时气得小脸涨得通红,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她猛地抬起双眸,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屑,直直地瞪着那几个婆子,冷冷地说道:“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婆子,好大的胆子!我兄长林瑾如何,岂是你们能随意评说的?”
“你们既受贾家指派来伺候我,就该干好自己的本分事儿,你们可倒好,不思伺候,反倒在这里搬弄是非,嚼起舌根来了!”
黛玉气得站起身来,虽身体还有些不适,却依旧强撑着气势道:“这就是国公府的规矩?”
“我林家的事儿,自有我林家的人做主,还轮不到你们贾家的人在这里指手画脚。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们这般胡言乱语。”
“哼,我定要告知父亲和外祖母,好让你们长长记性,看你们还敢不敢乱嚼舌根!”
那几个婆子被黛玉这一番呵斥,吓得脸色煞白,噤若寒蝉,忙不迭地低下头,不敢再吭声,灰溜溜地退到了一旁。
娘亲还在时常对自己说,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是国公府第,公爵人家。
时下看来,果真不同,不仅没有规矩可言,更是粗鄙,甚至令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