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贾母做戏(求月票啊,求追读,新书期很重要!跪谢!)
且说王夫人与薛姨妈被林瑾兄妹气得又惊又怒,二人面色铁青,胸脯如汹涌波涛般剧烈起伏,却因贾母之威而无从发作,只得强咽下这口恶气,径直回了内宅。
邢夫人等人则是引着林瑾兄妹前往荣寿堂。
贾母一早便在荣寿堂门前候着,远远瞧见林瑾兄妹身影,那浑浊的老眼中仿若被点燃了两簇烛火,瞬即泪意氤氲,颤巍巍地张着手,急切切地向前扑去,口中连唤:“玉儿,玉儿!可是把外祖母的魂儿都盼来了哟!”声儿里满是思念与慈爱。
黛玉见此情形,眼眶也红了,恰似那被朝露浸染的桃花瓣,湿漉漉、粉嫩嫩,噙着泪碎步趋前,一头扎进贾母怀里。
贾母紧紧搂着黛玉,那干枯的双臂似要将黛玉揉进骨血,抽抽噎噎泣不成声:“我的心肝儿,外祖母想你想得好苦,这心坎儿上啊,似被猫抓了一般。”
“往日皆是外祖母的不是,让你受了委屈,冷了心肠,往后你便好好在贾府住着,看谁还敢不把你兄妹放在眼里!外祖母定给你撑腰,任他天王老子也别想作践了我的玉儿去!”
黛玉亦呜咽着回应:“外祖母,这几日我亦时刻思念着您,心中好不难受,仿若失群的孤雁,没了依靠,在那外头漂泊,只觉着空落落的。”
祖孙二人相拥而泣,旁人均为之动容,周围的空气似也被这深情所感染,变得凝重而温暖,仿若春日里的和风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怅惘与慰藉。
许久,在众人的劝解下,贾母和黛玉方才止住了眼泪。
贾母转身看向林瑾,面上泪痕犹存,然慈爱之色愈盛:“瑾哥儿,你这孩子真真儿是个好的,外祖母的眼力自是不错,你此番作为,可是给贾府与林家都大大地争了颜面,外祖母定要赏你。”
言罢,即命身旁大丫鬟去取那一套文房四宝。林瑾见那文房四宝,质地精良,墨香幽然,似有丝丝缕缕的文化韵味萦绕其间,便知是难得的好物,且瞧着颇有来历。
忙赔笑道:“外祖母如此厚赏,瑾儿实不敢当。但不知外祖母近来身体可还安好?瑾儿与妹妹在外,真真是无时无刻不思慕着能回至外祖母身旁,恰似那无根的浮萍,唯盼早归。”
贾母闻得此言,面上皱纹似那秋菊绽瓣,纷纷舒展开来,荣寿堂内一片和乐融融之象。
仿若先前诸般风波皆未发生,亦似那贾家遣人往卫府接人时的尴尬情状已全然被抛诸脑后,唯余这满室的脉脉温情与盈盈欢笑。
邢夫人、李纨等一干人等亦在旁极力凑趣儿捧场,以博贾母欢心。
贾琏率先开言,眉飞色舞之间,仿若那趣事即在眼前重现:“前儿个我上街闲逛,真真儿是巧了,正瞧见一个耍猴儿的。那猴儿,浑身的毛油光水滑,机灵得好似通了人性。”
“身着一件鲜亮的小红袄,活脱脱像个缩小版的泥娃。它在那人群之中蹦来跳去,学人作揖,那小爪子一拱一拱的,脑袋还不住地晃悠,配上那贼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旁人手里的吃食,那模样儿滑稽得紧,引得众人皆捧腹大笑,连街边的老嬷嬷都笑得直抹眼泪。”
“我便思忖着,这般趣事,定要将此事说与老祖宗并诸位听听,也好博个乐子。”众人皆被他那绘声绘色之言语引得笑出声来。
王熙凤向来伶俐,眼珠儿滴溜溜一转,笑道:“老祖宗,您可有所不知,昨儿府里那小厨房出了一档子趣事。那厨子本是个有些手艺的,一心想着给大家伙儿露一手,精心要烹制一道松鼠鳜鱼。”
“您也知道,这道菜工序繁杂,需得百般用心。那厨子从大清早便开始忙活,又是杀鱼,又是雕花,忙得是热火朝天。可谁成想,忙中出错,竟错把醋当作了料酒。待那鱼出锅,本应是鲜香四溢。”
“可如今那味儿哟,酸得人直咧嘴,好似一口咬进了未熟的青梅。偏巧平儿在一旁侍奉,尝了一口,那表情哟,恰似吃了苦瓜一般。”
“眉头紧蹙,眼睛眯成一条缝,腮帮子都快缩到耳朵根儿了,嘴里还‘嘶嘶’地直抽冷气,把我们众人笑得险些岔了气儿,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直不起腰来。”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荣寿堂内欢声四起,似要将那屋梁都震得颤动。
贾母这才发话:“瑾哥儿,玉儿,你们先去安置吧,梨香院早已打扫干净,就等着你们入住了。”王熙凤便带着林瑾兄妹及其仆从丫鬟等箱笼,前往梨香院。
这梨香院在贾府偏隅之处,却似那遗世独立的世外桃源,面积颇大。
入得门来,只见庭院深深,草木葱茏,宛如绿色的海洋泛起层层波浪,清静优雅,环境宜人。
前院开阔,可供休憩赏景,几方石凳石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仿佛在静静诉说着往昔的闲适。
后院静谧,是居住之所,雕梁画栋间透着古朴与温馨;另有书房,布置得简洁雅致,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墙上挂着几幅古画,为这书房增添了几分书卷气。
仆人住的厢房也宽敞整洁,井然有序;厨房亦是井井有条,锅碗瓢盆摆放得规规矩矩;甚至还有个马房,可供车马停放,虽略显简陋却也实用。
更有一个单独小门,可自由进出贾府。林瑾兄妹见了,心中甚是满意。黛玉便住后院,林瑾则居前院,各自寻得了安身之所。
待一切收拾妥当,已至午时。贾母遣丫鬟来唤黛玉去用饭。
而林瑾则被贾政、贾赦与贾琏请至前院吃酒。黛玉来到荣寿堂,见除王夫人、薛姨妈与薛宝钗外,贾府众女眷皆在。
原是王夫人被贾母罚了禁足,不许出院子,她在自己房中,仿若被困于笼中的困兽,心中气恼万分,在屋中来回踱步,那脚步似要将地面踏出个窟窿来,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
见桌上的杯盏,怒从心起,一把抓起,狠狠砸在地上,那破碎之声在寂静屋中格外刺耳,似是她心中愤怒的呐喊。
可她又无可奈何,在这贾家,贾母之言犹如圣旨,无人敢违。
她心中对林瑾兄妹与那早逝的贾敏愈发记恨,咬着牙暗自思忖:“这两个小崽子,仗着有几分依仗,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还有那贾敏,生前便处处压我一头,如今她的子女亦来作践我,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那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怨毒,仿佛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
周瑞家的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服侍着,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出,如履薄冰般站在王夫人身旁。
待王夫人稍稍冷静,才敢上前宽慰,声音轻柔得似怕惊了这屋内的“恶煞”:“夫人且息怒,莫要急在一时。不过是两个晚辈,总归要唤您一声舅母。“
“如今外面流言蜚语不断,老太太不过是做个姿态,好叫外人知晓咱贾府并非苛待外孙女之人,待这阵风头过了,夫人要整治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说着,又凑近王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那神态神秘兮兮的。
王夫人听了,这才缓了口气,坐于椅上,问道:“宝玉在何处?怎不来见我?”
周瑞家的支支吾吾道:“回夫人,老太太不许宝二爷随意到后院来。”
王夫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又抄起一个茶壶砸在地上,刚刚平息的怒火,又被惹了起来。
骂道:“那老不死的,竟如此拘着我的儿,不与我亲近,打的什么主意?”周瑞家的吓得连忙捂住王夫人的嘴:“夫人慎言,这要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