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抵达
“最终净化Ⅲ型呢？给我继续轰，加大剂量，我就不信它还能跑！”齐悠悠已经来到发怒边缘。
操作员焦急地回应：“司长，G6412太快了，并且在进行无规则运动，最终净化Ⅲ型根本无法锁定！”
“既然炸不了车，那就给我炸轨道！”
“司长，G6412以闪烁方式折跃行进，以目前来看，它一次闪烁折跃的距离约为10公里，我们至少需要5枚Ⅲ型导弹来制造10公里的真空地带......”操作员沉默片刻，“司长......你......你的权限不够。”
“更何况，这种办法奏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岭南市不过是整个东海行省26个市之一，平平无奇，既不是金融之光，也非政治中心。她，齐悠悠，岭南市特异司司长，根本没资格调用如此之多的Ⅲ型导弹。
齐悠悠面色阴沉得简直快滴出水来。
三五秒的寂静，却仿佛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最终牙缝里蹦出几个字：“立即暂停所有列车班次，疏散北站周围人群。”
“注意不要引发群众恐慌。”
诡厄的存在，世界各国都心照不宣地未曾向自己的公民公布——这样做，除了平白增添恐慌之外，没有任何益处。
加上它的出现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出现的频率也极其低下，至少比某二字互联网公司宣称的99.9%的中奖概率低，因此纸暂时包住了火。
齐悠悠交代完命令后转身离开，她知道，自己任期内出现这种事儿，哪怕是上边有人，路也恐怕是走到尽头了。
“该死，希望这件事不是车上某些蠢货做的，要是真的是，让我知道是谁的话......”齐悠悠眼神中透露出嗜血般的疯狂，“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痛苦的！”
......
G6412次列车，驾驶室。
‘我靠，这么快，还带瞬移的！’许攸内心惊呼，车窗外的景色每隔十来秒便会陷入黑暗，再等上两三秒恢复正常后，已是另一番风景。
最后一次闪烁之后，他已经看见了远处的岭南市郊。
所有的变化都是自己兜中的钥匙带来的。
‘快了，马上就能到岭南市。’许攸激动不已，人是一种群居动物，自己身边人越多，安全感越高。
不多时，列车缓缓驶进岭南北站，停下，但车门并未打开，可能是先前的翻滚造成了一定的机械故障。
周遭很寂静，几乎没什么人影。
‘或许官方已经发现异常，提前把人群疏散开了。’许攸揣度道，他也得赶紧下车，逃离这危险之地。
正准备从车头破碎的挡风玻璃处逃离，许攸瞥了四周一眼后，条件反射般将探出的脑袋缩回去。
列车四周全是身着黑甲，手持突击步枪的蒙面作战人员，他甚至还看见了远处诸如RPG、武装直升机之类的重型火力。
这阵仗许攸着实没见过，他有一刹那怀疑，车上藏了个五星好市民。
轻微的卸气声后，各节车厢门突然全被打开了。
许攸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离自己不远，貌似只有几个人的样子。
“救命，死人了，死了好多人！”
紧接着是一声厉呵。
“所有人，抱头、趴下，不许动！”
脚步声弱了不少。
“重复一次，所有人，抱头、趴下，不许动！”
仍有零星的脚步声，下一秒被密密麻麻的枪声掩盖。
‘现在发声并没有人遭遇袭击，是那个东西已经走了吗？’许攸扭头望向身后，黑色的雾气彻底消失不见，一片清明。
心中了然。
等到枪声停息，许攸取下胸口的玉坠，塞进放有钥匙的兜中，从窗户爬出去，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没想到他们命也挺大的，活到了现在。’许攸通过趴在地上的人的衣服，一眼便认出了章泽、姜月、王俊杰三人。
确定车厢内再无活人的气息，黑衣蒙面人将趴在地上的许攸等人尽数拷走，随即引爆了整辆列车。
......
“姓名？”
“许攸。”
“年龄。”
“20。”
“籍贯。”
“东海市。”
“你现在被指控为，造成G6412次列车出现重大人员伤亡的犯罪嫌疑人，可有异议？”
许攸戴着一副银手镯，看着桌对面的审讯员，不知在想些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小子，嘴别硬得这么早，把这份供词签了吧，免得待会儿受些不必要的皮肉之苦。”审讯员用挪揄的眼光看着许攸。
许攸摇头，他不可能签的，签了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他们呢？为何不是他们。”
审讯员讥讽地笑道：“他们?呵，他们已经招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只有你是从驾驶室内爬出来的！并且有目的地率领幸存者行动！”
“我们是否可以这样怀疑——G6412的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结果！”
“你开心就好。”许攸扭过头，不再理会审讯员。
“那就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吧。”
审讯员掏出手中的警棍，正欲好好教训一番眼前不识抬举的小子，审讯室的门铃却突然响起，接着走进一位身着紧身服的干练女子。
审讯员回头一看，面色大变，弯着腰恭恭敬敬地退到门外，并小心地带上门。
“自我介绍一下，齐悠悠，岭南市特异司司长。”齐悠悠坐下，接着开口，“至于什么是特异司，你不用知道，像你这样的普通人，穷极一生都难以接触到我们这等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你很走运。”
许攸皱眉，他很不喜欢对方高高在上的态度，搞得好像全世界都欠齐悠悠东西一样。
“那鄙人真是倍感荣幸呢。”
齐悠悠像是没听出许攸话中的阴阳怪气，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将以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被起诉，同时将面临最低无期徒刑的牢狱生活，上不封顶。”
“不过......”齐悠悠话语一转，“倘若你能老老实实交代自己做了些什么，兴许能适当减刑。”
她不会告诉许攸，假如列车进站之事果真是许攸所为，她会让许攸生不如死。
“我还是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看来你是不打算配合咯？”齐悠悠咯咯怪笑，“那就好好品尝一下我们特异司的待客之道吧！”
许攸把头埋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