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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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及时止损

祁咛在片场巡视一圈都没瞧见魏恒的身影,按理说魏恒知道接下来的品牌代言,不会提前走。

询问了许莓莓才知道,魏恒父亲来了,她跟魏恒的父亲只有一面之缘,犹豫再三还是去看看,依照魏恒叛逆的性子,在剧组闹僵也不是没有可能。

剧组给主角安排了休息室,祁咛猜测二人应该就在里面,不出所料魏恒父亲雄威严厉的声音传来。

“魏恒!你瞧瞧你是什么样子?!大学毕业让你来集团帮忙,你却去娱乐圈?!”

魏父气成一团,这小子进娱乐圈虽小有成就,但非的搞出个七七八八的女朋友,这对魏氏集团的名声也不好!

魏恒眯了眯狭长的眼眸,分明没什么情绪,语气甚至有些风轻云淡的,“我乐意。”

嚣张狂妄的态度。

魏父对于他这副样子又恼火又无可奈何,他微不可察地叹口气,“魏恒,那丫头还跟在你身边?”

魏恒眼底一片墨色,晕也晕不开,此刻戾冷的气息忽然强烈,眉骨锋利,混杂着刺骨的沉凉,轻嗤道:“是呀。”

她欠他的。

魏父闻言,那严厉的面具似乎有了片刻的裂痕,很快那裂痕便恢复了平静,“我也管不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的办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门外的祁咛慌乱地避开,魏恒侧目看向外面的动静,眼底冷冷的薄雾,周身萦绕着低沉而又危险的气压,声音低冷。

“进来。”

祁咛睫毛轻颤,她吞吞吐吐地解释,“呃,那个,我……我只是路过,听到里面有声音,就……”

魏恒却没听她胡乱一通的话语,直截了当地开口,“过来。”

祁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看得出来他没有心情不好的样子,兴许又是整蛊的游戏。

魏恒看着怔在原地的祁咛,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畅快,他喜欢任何时候恶劣欺负祁咛,更喜欢看到祁咛眼底的悲伤。

他厌恶祁咛,却又极其贪恋她所带来的细致,在他眼里,祁咛不会走,最起码她心中的愧疚也不会驱使她离开。

魏恒讽刺一笑,见她没有上前的意向,他猛然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吞噬一切,将祁咛的慌乱与惊惧尽收眼底。

他无情地拽过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祁咛不禁低呼了一声,却不敢有丝毫挣扎。

魏恒见目的达到,引导着她的手,缓缓贴近自己衣襟的隐秘处,那里藏着一道深刻而狰狞的疤痕。

祁咛的手颤抖着,指尖触碰到那粗糙而坚硬的皮肤,她的心跳骤然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前的画面与记忆深处的某个片段悄然重合。

“摸到了?”

魏恒的声音宛如烈狱深渊。

“祁咛,我救你却搭上了我外公的性命,还真是亏本的买卖。”

祁咛瞳孔骤缩,手如同触电般想要收回,却被魏恒更紧地扣住。

“魏恒,你……”她声音颤抖,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魏恒的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刃,在她心上刻下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痕。

他猩红的眼眸满是嗜血的狠厉。

“祁咛,你真贱。明明知道我最恨什么,还偏偏要往枪口上撞。你以为你的愧疚能弥补什么?能还我外公的命吗?”

……

黄昏时分,地面的洼地染上金色,烟雾从眼前飘散到空中,仿佛加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祁咛也忘了自己是这么从魏恒的休息室出来的,她伏在栏杆处任由微风吹乱头发,夏天太烦闷,烦闷到她也想抽烟。

可她不会。

祁咛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魏恒喜欢抽烟,她就多备了一盒,许久后,她将烟盒丢进垃圾桶里,只给自己留一根。

女人点燃并未抽,只是盯着升起的烟雾发愣。

莫名地,心头有些苦。

原本以为魏恒的顽劣是找个乐趣,没想到在他心里面对自己充满了这么多怨言。

也是呀,魏恒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唯一真心相待的外公也因为自己去世了,他又怎么恨呢?

“祁咛。”

纪景谦出现的毫无预兆,又似乎早有感应,他面无表情,薄而窄的眼皮居高临下,似有温柔,又似漠然。

祁咛扭头去看,冷不丁撞上他的视线。

男人这会不知怎么正看着她,准确来说,是看着她手里那燃了一半的烟。

祁咛被盯得心里发慌,肩膀哆嗦了一下,立刻掐灭了手里的烟。

纪景谦靠近她,他总是能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像是可以预料到她一切的行动……

祁咛忽而流出泪来。

她瞧见纪景谦的身后还站着陈坎,陈坎被男人警示的眼神提醒到,“我先回避,纪哥你搞快点。”

纪景谦黄昏的光线照射在他脸上,那双漂亮的深黑瞳仁变成了浅茶色,花瓣一样的唇瓣轻笑,“变成流浪猫了?”

祁咛不用想,她这副样子确实挺像流浪猫的。

“流浪猫还挺可爱的。”她挤出的笑意比哭还难看。

纪景谦低迷磁性的笑音在头顶响起,“才刚分开几分钟,你就已经狼狈成这样了?”

蓦然,他宽容拥住她的后脑,大手轻轻拍抚,真像是主人安抚宠物的模样。

正如小草恋慕阳光,祁咛同样下意识地想靠近这股温暖,她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温度。

“纪景谦,你是不是跟踪我?”

女孩儿闷闷的话音刚出,愣是让纪景谦无话可说。

男人每次出现的太是时候了,有一度怀疑,纪景谦是她的私生饭。

但那是不可能的。

纪景谦浅浅的桃花眼似有若无的漾着笑意,一举一动都过分的勾魂摄心,“跟踪?”

算是吧。

祁咛顾虑到纪景谦的身份,她没敢贪恋太久,匆匆保持一段距离。

男人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好笑。

用完就丢?倒是挺会过河拆桥。

“为什么难受?”其实纪景谦心里有数。

祁咛低垂着头,眼神空洞地凝视着脚下的石板路,“犯了个错。”

她缓缓望向天空,“我……我以为我能弥补,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就能让他原谅我。可是我错了,错得离谱。”

纪景谦默然了许久,黑眸晦明不暗。

“祁咛。”

他忽喊。

祁咛低下头去看他,绯红的眼尾撩起,“嗯?”

“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