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沾染神明是罪过
吃过饭,纪景谦起身去付钱,他正要掏钱包,手却微微一顿,面馆老板见缝插针,笑眯眯的脸适时凑近,眼神里满是打趣:“哟,你女朋友呀?真是郎才女貌,看着就般配。”
男人歉意地扬唇,“不是我女朋友。”
面馆老板啧啧两声,遗憾道:“你小子没追到手?”
纪景谦沉默,没吭声。
目光随着面馆老板看向祁咛。
“她有喜欢的人。”
说话声音察不可微地哽咽了下。
面店老板“啊呀”一声调侃,他擦了擦自己的手,确保双手干净,这才放在男人的肩膀上,说话带了点揶揄。
“可惜喽。”说完,他挑眉,“真的……一点机会没有?那小姑娘谈上没?”
纪景谦轻笑,“没呢。”
面店老板闻言拍手,“这就对了!人小姑娘虽然有喜欢的人,但又没谈恋爱,你各方面条件这么好,骗都骗到手了好吧。”
纪景谦不置可否,他猩红的桃花眸望向白酒内的透明液体,里面徐徐冒出气泡,他对于喜欢的东西……确实难以保持冷静。
片刻后,他敛起视线,“嗯,下次再来关顾您生意。”
希望下次。
她会知道。
面店老板摆摆手,“行,小伙子有恒心有毅力就行。”
……
里屋的祁咛等许久也不见纪景谦回来,她探出脑袋瞅外面,冷不防地,一只温热而略带粗略的手轻轻拍在了她的脑门上。
她抬眸,门口带着鸭舌帽、以及黑色口罩的男人,正倚着门框,似笑非笑看着她。
“……”
祁咛若是只猫,必定吓得炸毛。
“走……”
“吧”字还没说出来,女孩儿猛然看到许莓莓的身影,身旁还跟着一男子,眼瞅着二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祁咛朝着他快步走去,在许莓莓来之前,把纪景谦拽走。
祁咛非常清楚莓莓见到纪景谦的反应会有多激烈,等于她知道了,全面馆的人都知道了,全面馆的人知道了,等于全网络的人都知道了!
纪景谦看了看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嘴角似有若无的散着细碎笑意,散漫而又勾缠着蛊惑。
他了然明白她的用意,顺从地被她一路拖着,看着她因脚步急促而微微晃动的发尾,低哑的轻笑溢出喉咙。
“慢点,跟不上。”
祁咛:“……”
她目测了一下纪景谦的身高,起码在185以上,再对比一下自己的小短腿,倏地说不出来。
她拉他饶了其他的路出去,找了个小巷子隐蔽的地方,等着许莓莓和那男子完全进去以后才松口气。
纪景谦摘掉口罩,“我见不得人?”
祁咛察觉到自己牵着男人的手不适宜,“嗖”的一下收了回来,面露尴尬之色。
“没有!”她迅速反驳,很快又压低了声音,像是特务接头,“我是担心你被人拍到。”
“好像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总在害怕这个。”纪景谦笑着摇头,“真的不需要这样。”
害怕从来不是他的代名词。
若是有朝一日他会害怕,便不会活在这世上了。
无尽的深渊,看不到尽头的绝望。
他不想再体会到。
“但还是要小心一点的为好。”她坚持。
男人无奈地点头,妥协道:“好。”
一时间没人说话,祁咛也没有和眼前人熟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更何况,自己面对他时,总是特别紧张。
这种紧张跟在魏恒身边不一样,是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她总是忍不住地靠近他,就好像向日葵追逐阳光。
祁咛当即打住自己的想法。
沾染神明是罪过。
她…担待不起。
……
翌日,按照进度,纪景谦和魏恒如期进行拍摄,今天纪景谦的戏份多,魏恒的戏份少。
祁咛空闲下来,手里熨着魏恒的戏服,许莓莓则是帮她打下手。
“莓莓,你在相亲?”昨晚见到许莓莓,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好像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许莓莓诧异,“咦~咛咛姐是怎么知道的?”
祁咛干咳了两声,她差点说漏嘴,“我……猜的。”
许莓莓却没多想,愤愤地抱怨,“还不是我爸,非要给我安排什么相亲,不过这几次见到男的条件都挺不错的,但我一个都没看上。”
祁咛挑眉,“那你想找什么样的?”
许莓莓想了想回答,“纪影帝这样的?”
祁咛:“……”
谈话终止,祁咛将戏份收好准备送回更衣间的时候,路过角落里一名女子正坐在魏恒的大腿上。
她双手环着男人的脖子,语气轻昵,“魏公子,刚刚弄得人家好痛呀。”
“呵,别乱动。”
魏恒缠住女人的手,黑眸戏谑。
祁咛如往常一样不知作何反应,瞧见魏恒的表情她知道,他又在调戏女人,而且这女人还是剧组的女配。
她移开视线,继续自己的工作。
那女人瞥见了祁咛,娇艳的红唇露出一抹狡黠,“魏公子,人家去上个厕所。”
魏恒神情比方才淡然,他没有回应缠绕在女人发丝指尖迅速收回。
女人离开后,他拿起旁边的矿泉水瓶对着那双手冲洗。
他露出嫌弃的表情。
真脏。
彼时的祁咛将魏恒的戏服放好,却在开门的那一刻怎么拧都拧不动,像是被人反锁了一样。
女人在外面听里面的动静,露出得逞的笑意。
魏公子这小跟班真不识趣,刚刚她都快要得手了!要不是她的出现,魏公子又怎么会毫无反应?!
给她点教训!
祁咛正焦急地拧着门把手,尝试几次无果后,她摸向自己口袋打算求解,这才反应过来手机落在熨衣室里面了。
更衣室就她一人。
当年出车祸的场景猛然浮现脑海,她的呼吸开始急促,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恐惧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紧紧包裹。
那刺耳的刹车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以及最后那一刻的绝望与无助……
她颤抖着手,再次用力去拧门把手,但门依旧纹丝不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封印。
她想起了那个雨夜,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拍打着车窗,车外是模糊的世界,车内是她和……父母的尸体。
那一刻,同样的绝望感再次涌上心头,将她淹没。
“又……又丢下我一人?”祁咛的声音颤抖,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和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