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普克雷斯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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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瓶座(1月20日—2月19日)你可能太依赖别人的想法了。改变自己吧,彻底改变会对你有好处。

这间屋子没有别的门,窗户也封上了。我顺着走廊退回去,走下楼,路上和上来时一样,推了推楼梯顶上那扇门,依然没推开。我轻轻推了推,门“嘎吱”一声响。我用指关节敲了敲,门是实心的。我快步走上楼,走进那个观察室。如果从楼下看,这里看起来像是面镜子,但这屋里的人能看到下面所有玩家手里的牌。

我还没有与杰伊达成交易。如果那真的是“渡鸦”,我一定得把他救出来,无论怎样,只要人出来就可以。我快步走回经理办公室,电视上的女人正在说:“……一起蹲……”我把那个沉重的打字机从他办公桌上搬下来,一路搬过走廊。两个穿着紧身短裤的女孩从更衣室里推门走出来,看见了我,高一点的那个大声喊:“看住钱包,姐妹们!那个男的又回来了!”另一个女孩说:“他肯定是个记者。”她们俩咯咯笑着,跑下了楼。我把手上巨大的打字机搬进观察室,恰好看到有个人进入了下面的游戏室中。那人正是“家燕”,驼毛外套的翻领上有块油渍。他看起来和我一样闷热而烦躁;但他不像我,他手里又没有这么大一个打字机,身边也没有这些女孩。

“家燕”身强体壮,身上的西装比他的双肩宽了六英寸,并不代表他不够强壮。他把跛脚的“渡鸦”从薄荷甜酒色的桌子旁拎走,就像女王的卫兵拎着一个双肩包。他大步走向远处的门。我刚一直在暗自咒骂打字机太重了,而现在,我松开手,它便砸开这块六英尺的玻璃板,径直掉了下去。玻璃板碎成了白色的渣,中间破了个大洞。我看到打字机掉在轮盘赌盘中心,又滚落到地板上,轮盘赌的轮盘转了起来。我把地上的碎玻璃踢走,纵身跳了下去,但依然划破了裤子。我落在楼下的赌桌上,站起身来,摸了摸屁股那里划破的地方。突然,扩音喇叭里的乐声停止,我听到一个脱衣舞娘大叫着跑上楼去。

扩音喇叭里传来一个声音:“女士们先生们,警察正在检查,请大家在座位上不要动……”那时,我已经穿过游戏室,穿过“家燕”拽着“渡鸦”消失的那扇门。我一步两级跨下台阶,前面有两条走廊,其中一条的入口写着“紧急出口”。我把全身重量压在楼梯扶手上,小心翼翼把门推开一条小缝,里面是个半地下室,有四个没穿制服的警察站在离我十英尺远的人行道上。我关上门,又去推另一扇门。门开了,里面是三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子。一个正在把口袋里不知道什么东西冲进马桶;另一个人站在另一个马桶边上,帮第三个人从一扇很小的窗子爬出去。透过窗,能看到蓝色头盔的顶。我又退回门廊,下了楼,又路过一扇门。我推了推,这扇门由金属制成,非常重。门缓缓打开,居然通往一条小巷,里面到处都是七扭八歪的垃圾箱、湿纸板和上面印着“无存款”的板条箱。小巷尽头是另一扇金属大门,上面挂着一条链子和一把锁。我穿过门,看见一个男人。他穿着满是油渍的白色上衣,大喊:“两份意大利面和薯条!”他打量了我一眼,问:“吃饭?”

“对。”我迅速答道。

“好的,请坐。不吃饭没有咖啡。”我点点头。“马上来给你点菜。”他说。

我坐下来,在口袋里摸着烟。一个口袋里有三包半烟,四分之一磅蒜香香肠;另一个口袋里还有一包锡纸包着的黄油。就在那时,我在一个黑色的纸板箱里发现了一支全新的皮下注射器。我想到那个卖烟的女孩说的话——“回家吧,这里不值当来。”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