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归
夏尔此言，让雷诺的瞳孔一缩，同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只是刚认识没多久，眼前的这位贵族少年，便看出他以前经营过商队。
他自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已经完全融入了凛冬城。
一言一行，都符合一位凛冬城本地人的样子。
不过，一想到夏尔的“法师”身份，他便释然了。
法术的神奇，不是他能想象的。
沉思了一会，感受到来自夏尔身上越来越强的压力。
最终，雷诺还是选择松口了。
“夏尔大人......我愿意为您效力......”
能成为一名法师领主的手下，可比他现在当街溜子有前途多了。
更别提他以前的身份也不干净。
在凛冬城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混迹，即便隐藏得再好，也有被发现的一天。
“很好。”
夏尔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在接纳这位雷诺前，他也得试试其成色。
于是，他便问了雷诺一个问题。
“我问你。”
“北地荒原的路况极为复杂。”
“你是如何制定安全的行商路线的。”
如何快速排除行商路上的危险，是商人的必修课。
问这个问题，正是合适。
然而，雷诺给出的答案，却大为出乎夏尔的意料。
只见他认真地说道。
“我大概会在行商的路上，提前发布采药任务给那些冒险者。”
“那些没有回来交任务的冒险者，他们所去的小路，大概率就是危险。”
“之后，我就会主动避开这些路线。”
“这样的方法，又省钱，又可以防止那些冒险者虚报信息。”
......
一时间，场面变得沉默了起来。
不论是夏尔，还是他的护卫，都一言不发。
“大人。”
“我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雷诺摸了摸后脑勺，神色有些不安。
“没有，你的回答很不错。”
沉默了片刻，夏尔这才缓缓说道。
“欢迎你的加入，雷诺。”
“再次介绍一下，我叫夏尔·奥古斯都，是蔷薇领的男爵。”
“也是你未来的主君。”
雷诺也是很上道。
他连忙前进一步，单膝下跪。
见此，夏尔便接过一旁士兵手中的长剑，用剑背轻轻在雷诺的身上点了三下，以此完成效忠仪式。
不过，从雷诺那熟练的动作上，夏尔倒是看出了些门道。
他以前，应该是为某位贵族服务过。
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离开了那位贵族，并隐藏了面貌与姓名。
夏尔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
不过，即便如此，夏尔也无所谓。
只要雷诺愿意为他效力，他倒是不在意其的过去。
至于忠诚问题，更是不必担心了。
在施法者面前，普通人没有撒谎的可能。
......
休整了一晚后，第二天，夏尔等人便带着白嫖来的五百多支水晶瓶，返回了蔷薇领。
一路上，夏尔与那位雷诺闲聊了许久。
从他的口中，夏尔倒是对北地的地理，以及贵族分布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
北地荒原的面积虽大，但却只有四位公爵。
他们分别看守着奥维尔王国与兽人国度的边界，被视为北地四大支柱。
而夏尔的蔷薇领，则是名义上隶属于鸢尾花公爵管辖。
这意味着，如果鸢尾花公爵发动征召领，夏尔就必须出人出粮，响应他的号召，否则将被视为王国叛徒。
“夏尔大人，您的领地虽然偏僻，但安全程度绝对是在北地，首屈一指的。”
雷诺眉飞色舞地说道。
“从方位上看，蔷薇领位于北地荒原的东北角，北靠黑森林，东靠死亡沼泽。”
“而这两道天堑，足以拦住兽人的兵锋。”
“至于其他方位，自有别的领主，替您阻拦敌人的进攻。”
“每年的兽人入侵，只要那四位公爵负责的正面战场不失利，大人您的领地，基本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停停停，你别给我立旗了。”
夏尔连忙摆手，制止了雷诺的发言。
“你越说我越害怕。”
一般而言，提前开香槟，总没有好结果。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夏尔问道。
“对了，我问你，距离往年兽人南下的时间，还有多久。”
雷诺估计了一下，说道。
“现在正是初秋季时分。”
“那应该，不足四个月了吧。”
“按照惯例，四位公爵会提前一个月，向北地荒原各个领主发放征召令。”
“夏尔大人，现在，您差不多也该准备服役的兵员了。”
“不过，我看您的这些士兵，个个身躯强壮，精神十足，一看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想必，征召令的事情，应该不在话下吧。”
闻言，夏尔有些尴尬。
他难道要说，眼下这三个士兵，已经占了他所有兵力的五分之一了吗？
这要是让雷诺知道，蔷薇领的真实情况只是个草台班子，他不得拔腿就跑？
眼下，还是先把人骗过去再说。
于是，夏尔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
“那是当然，雷诺。”
“我的这些士兵，个个都是二阶战士。”
“对付那些野蛮的兽人，自然不是问题。”
一时间，两人谈笑甚欢。
前者因为找到了个前景不错的领地而欢喜。
后者则是因为拐了个有着不错经商能力手下而雀跃。
两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
两日后，夏尔终于回到了蔷薇领。
那一路上崎岖的道路，让雷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完全不像一个男爵领该有的样子。
反倒像一片刚刚开荒不久的领地。
不过，雷诺仍然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应该是夏尔大人痴迷于魔法，所以对领地的建设有所疏忽吧。
这也正常。
毕竟人的经验有限。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但，领地内的城镇建设，应该不至于太差吧？
好歹也是个男爵领......
事实证明，雷诺想的有点多。
连续经过几个隶属于蔷薇领的城镇，他只看到了四个字。
破败，荒凉。
见过了凛冬城以及别的领地繁华的他，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也就只有那领主城堡所在的白蔷薇镇，环境能够勉强入他的眼。
“夏尔大人......您的这领地......还真是有种粗犷原始的美啊。”
进入领主城堡后，实在找不到夸赞地方的雷诺，干笑道。
“不过，能以这么贫瘠的领地，养出这样的士兵。”
“夏尔大人，您可真有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