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老易,老易呀!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位大妈瞧见她家的顶梁柱喘着粗气,踉踉跄跄扶着墙壁,双眼赤红如炬,不由吓得心头一颤,连忙迎上前去将他接入屋内。
“快,先喝口茶水,缓缓劲儿。”她边说边递上早已备好的温热茶水,随后温柔地帮他抚着背顺气。
易中海无力地摆了摆手,神色黯然地望着自己的妻子,缓缓言道:“关于养老的安排,咱们还是得好好盘算盘算。”
刚才她听见丈夫在贾家怒气冲冲的声音,一大妈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一边继续为他顺气,一边柔声宽慰:“这事儿还远着呢,不急于这一刻……”
易中海长长地叹了口气,满心的郁闷似乎随着这口气一并呼出,他疲惫地合上双眼,“今日那笔钱,算是白花了。”
一大妈一听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着说的是给白向阳的那笔300块封口费。
这事儿是她一手操办的,连那位老太太也是她出面请来的。
其实,她本就不赞同丈夫与北屋那两人争斗,觉得那管事大爷的职位丢了便丢了,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便是。
那费力不讨好的活儿,不当也罢,让出去又有何妨?
可当家的偏偏固执地认为丢了差事会遭人耻笑。
事实上,哪怕他当着管事大爷,院里人私下还是没少说他们家是个绝户。
只是这些事她没在当家的面前说过而已。
一大妈无奈地劝解道:“老易啊,咱们就别再为这管事大爷的身份耿耿于怀了,别再跟他们斗了。
“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
眼见自家男人并未说话,疲惫的闭着眼睛,一大妈又多说了几句。
“北屋那一老一少跟咱们院的这些人不一样,他们一个是领导,一个又是新厂长的红人,你还让贾张氏去举报......”
“反正.......反正往后这种事咱们不能再干了,我担心有一天你斗输了......”
“我......那咱们这个家就散了啊。”
易中海闻言,手指微微动了动,却依然没有睁开眼。
一大妈见状,心中更是酸楚,她情不自禁地掉下了眼泪,紧紧握住丈夫的手,呜咽着。
就在易中海准备跟她解释清楚,举报事件不是他安排的时候,屋外忽然响起了一道礼貌的声音。
“一大爷,在家吗?”
听到外头有人,一大妈赶紧抹了把眼泪,起身将门给打开。
当看清来人之后,她目光有些复杂,勉强的回了个笑容,道:“是向阳啊,你一大爷在家呢!”
白向阳自然看见了一大妈此刻的状态,倒也没多嘴。
只是笑呵呵道,“大妈您不用管我,我说点事就走。”
易中海看见来人,不由脸色一黑。
白向阳没有闲工夫闲聊,直接阐明了来意。
“一大爷,有件事情我觉得得跟您说一声。我们家的门好像出了问题,但由于我和谢叔刚搬来不久,也不清楚谁能修理。我本来打算明天去外面打听一下有没有懂木工的人,但我谢叔说这事儿找您肯定没问题。”
“我一琢磨,也是这么个理儿。今天大会上您的处事方式,真的让人特别信服。所以找您帮忙,肯定错不了。”
“一大爷,您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易中海听完后整个人都麻了,一张老脸黑的跟锅底似得,一双手也仿佛不受控制似得不自觉便攥紧了双拳。
内心疯狂痛骂:‘这也太厚颜无耻了吧!之前你收了钱却不办事,现在居然连家里的门都要我负责修,简直不像话!”
‘这王八蛋,太踏马恶心了,怎么会有这种人!’
一大妈自然察觉到了丈夫的愤怒,连忙打圆场:“愿意,当然愿意!向阳啊,这事儿你就放心交给你一大爷吧,保管给你修的原复原。”
白向阳微笑着回应:“都说一大爷、一大妈是热心肠,果然名不虚传。”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转身出了门。
直到他人离开,也压根没提过找人修门需要多少工钱的事。
摆明了就是吃定了自己。
举报人的事又不是他让人干的,怎么搞得现在像是自己的责任了?
他是真没想到,只是因为自己担心名声受损,帮了贾东旭一家一把,却让自己连续两次出血。
早知道这样,这忙说啥也不帮。
以后......不,打今儿个开始,贾东旭正式被剔除在他计划养老的人员名单里。
......
第二天早上,白向阳吃完饭就和谢广坤一同将物资给绑在自行车上,去到了轧钢厂里。
后勤部仓库中。
陈主任看着摊在地上摆起来的野兔、风干的鸡、鸭等等肉食物资,别提多满意了。
他喜笑颜开的对着白向阳道:“向阳,你果然不负组织的信任,圆满完成了上级交给你的任务。”
“还有广坤同志,也辛苦你舟车劳顿大老远的将物资给送来,你们辛苦了。”
谢广坤也是个老油条了,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对着陈主任就开始抱怨。
“陈主任,现在东西真不好弄,为了搞这些物资,费了老鼻子劲了,腿都快跑断了。”
就在他刚刚说完这句话之后,仓库中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边给推开。
来人正是白向阳见过一次面的李怀德。
“向阳,这位便是老谢吧?!”李怀德笑着打了声招呼。
“厂长好!”白向阳跟谢广坤顿时异口同声的问好。
李怀德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将目光看向了地上的物资,脸上的表情大喜过望。
“你们果然没让我失望。”
说罢,他对着陈主任吩咐道,“老陈,你等会拿两只鸡,一只野兔去食堂那边,让小食堂用心做几个菜,晚上咱们请杨厂长来检验检验物资科的成绩。”
他顶着压力建立这个物资科,有了成绩没道理不炫耀炫耀。
至少得让手底下的人知道,跟着他李怀德可以吃香喝辣的。
“厂长,就只拿鸡跟野兔吗?我看这里头还有刺猬,要不......”作为李副厂长的心腹,陈主任自然知道今晚上的这顿饭,领导有炫耀的成分在里面,所以提了个建议。
李怀德笑着伸出手指点了点陈主任,“你啊你,嘴馋了吧?”
“行,就听你的,再加这只刺猬。”
“谢谢领导!”陈主任站直了身体,以示恭敬。
李怀德很享受他的这种识趣态度,含笑点头。
吩咐完事情之后,他又对着白向阳和谢广坤和煦的笑了笑,“向阳,广坤,你们顶着压力完成组织的任务,上级是看得见的。”
说着,他话音一正,对着陈主任道,“听说我们的同志昨天受到了不明不白的举报,这个事你得注意一下,他们都是为了完成厂里的任务,你想个主意看看以后怎么避免这种事。”
“还有,对于昨天受到举报的人给予一定的补偿,不能让我们的同志流血又流泪,这个事你办一下。”
白向阳跟谢广坤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大声道,“谢谢厂长!”
真情流露的给李怀德表演了一番,演的那叫一个自然。
李怀德满意的笑着离开了仓库。
陈主任一路将其送出大门,这才转过身来对着二人道,“向阳,老谢,李厂长对咱们这些工人还是十分在意的,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呵呵,有陈主任您这种有担当的领导为我们保驾护航,我们以后的工作肯定如鱼得水。”谢广坤连忙拍了句马屁。
“对,为了轧钢厂的明天!”白向阳跟着喊了句口号。
“呵呵,有觉悟!”
.......
时间转眼飞逝,半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这些日子里,白向阳完美的保持着自己的人设,白天就跟谢广坤在这四九城里到处逛,吃吃喝喝。
晚上什么时候回家的谁也不知道,反正主打一个神秘。
期间,又去了一趟易中海家里,让他索性找人帮忙修缮一下他的两间房子。
休息日的时候,自然也没闲着,白向阳拉上许大茂跟傻柱以及刘光天等年轻一辈的人喝点小酒。
嗯...没有贾东旭。
自从白向阳发现吃饭不叫贾东旭能收获万界点数之后,就再也没想过要叫他一块吃饭。
不是一顿饭请不起,而是点数更有性价比。
至于谢广坤,他也偶尔拿半瓶酒,半份花生去这些老一辈人家里喝上一顿。
总之,这小日子过得充实又愉快。
当然了,系统点数也没少他一星半点的。
有谢广坤这个整活能人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万界点数便积攒到1000出头,不过这日子过得太充实了,一时之间并没想过去抽奖。
到了腊月二十六这天,因为挨着过年的日子,所以白向阳便让谢广坤先回去了。
毕竟过年嘛,总不能让谢广坤大过年的还陪着自己,给他放个年假合情合理。
白向阳想着自个一个人过节,未免有些冷清了些,所以便上傻柱家问问,看看两家要不要一块过春节。
于是,便找了个借口到傻柱家里喝点。
白向阳跨过傻柱家伙房的门槛,一眼便瞧见了傻柱如同大爷般悠然自得地坐在椅上。
而何雨水则在灶房内忙得热火朝天,锅铲在她手中上下翻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太对劲的焦糊气息。
“哎哟喂,这是什么味儿啊?柱子哥,你这厨艺也有失手的时候?”白向阳边用手轻轻扇动着面前的空气,边打趣着说道。
何雨水闻声抬头,待看清来人后,脸上先是绽放出如花儿般灿烂的笑容,随即又迅速转为尴尬之色。
“你家炒菜离灶台那么远,手能伸得过去吗?”傻柱没好气地反驳道,言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说罢,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对着何雨水吩咐道:“行了行了,你就别忙活了,好好的食材都被你给糟蹋成这样了。”
“我还真有点纳闷了,到底是我太笨,还是你这脑子不够灵光?想当年我跟着咱爸学艺时,看几遍就学会了,怎么轮到你就炒成了这副模样?”傻柱瓮声瓮气地在白向阳面前毫不留情地吐槽着自家妹妹的手艺。
当着白向阳的面,何雨水不好意思展示着自己泼辣的一面,只好低着头不说话。
“哪里是她笨了,有些时候你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这么多年你有没有真心关注过雨水的成长,有没有真正尽到一个做哥哥的责任。”
白向阳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怎么感觉佳里佳气的。
何雨柱听完也愣住了,接着便被他给气笑了,指了指自己道,“我不会当哥哥,你知道我爸当年跑的时候雨水才多大吗?”
说着,他抬手离在地面上比划了一下,“这么大一点,不是我一手一脚给带大的?”
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两人混的比较熟,要不然以傻柱这直男脾气,搞不好还真得急眼。
这是他们何家的家事,白向阳也不好往深里评价,刚才只是话赶话说到这份上而已。
“得得得!当我说错话了成不,你这厨子肚里能撑船,放我一马。”
白向阳装模作样的对他拱了下手,搞得傻柱大笑不已。
就连站在一旁的何雨水,也被他这番诙谐的话语逗得忍俊不禁。
“就这还中专生呢...咦~”何雨柱半开玩笑地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
“找我啥事啊?!”调侃了两句,他便问起了正事。
白向阳从兜里拿出一包烟,递了一支过去,“嗐,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就问问今年何叔回不回来过年。”
此言一出,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你问这个干嘛?”何雨柱的脸色微微一沉,父亲离家出走的事是他心中难以触碰的伤疤。
就连何雨水,听闻白向阳提起父亲的时候,神色也不由暗淡了不少。
七八年的时间过去了,她总是忘不掉当初自己被傻哥带到保定找爸爸的时候,无论她怎么哭何大清都没答应跟自己回来,甚至后面都不愿意见自己。
白向阳见状,心中暗自懊悔提及了傻柱的伤心事,连忙解释道:“柱子哥,你别误会,我就是随口一问。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我想着我谢叔也回去过年了,我自己一人过节也比较冷清,所以就问问,咱两家一块过年咋样?”
何雨柱陷入了片刻的沉思,没有立即作出回应。
而一旁的何雨水,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在听到白向阳的话语后,瞬间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眼里的那种期待几乎都快溢出来了,轻轻拉了下何雨柱的衣袖,对着陷入沉思状态的哥哥轻声道:“傻哥!”
何雨柱回过神来,凝视着妹妹那一脸期待的眼神,他不由有些恍惚。
雨水,她多久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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