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下乡，秦京茹这个老六多大来着？
天已经黑尽了，冷风簌簌的刮，白向阳这边随便擦了把脸，洗了脚，又去了趟厕所。
等回来时，却愕然发现雨水屋前赫然站着两位不速之客——易中海与贾张氏。
这两个厚颜无耻的老家伙正堵在雨水门口，不知道再打什么坏主意。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拉长，仿佛要将娇小的雨水完全笼罩，这一幕，看上去就像是雨水正遭受着某种欺凌。
这白向阳必不能忍，当即就走了过去。
“这事你跟我说不着，我家哪有位置给你外甥住啊，你找别人去。”
雨水见到白向阳朝自己走来，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勇气，坚定地拒绝了贾张氏的借住请求。
“雨水啊，你就发发慈悲吧，你也知道我家那巴掌大的地方，真的挤不下了，要不也不会来麻烦你。”
贾张氏熟练地玩起了卖惨的戏码，而易中海则站在厢房门口，叹了口气，问道：“雨水，你哥呢？”
何雨水正要回话，不曾想白向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雨水正要回答，却被白向阳抢先一步：“张大妈，大半夜的让一个男的来雨水这儿借住，你安的什么心？”
他没提傻柱，毕竟这年头借住是件很正常的事，要是傻柱本人在，有易中海这老登在旁边帮腔，傻柱还真不好不答应。
“向阳哥！”何雨水欣喜不已的迎了上去，乖巧的打招呼。
贾张氏跟易中海自然也听见白向阳的声音，纷纷转头。
白向阳先是对雨水报以微笑，随即脸色一沉，冷冷地看向易中海与贾张氏。
易中海被白向阳这么一问，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贾张氏见状，连忙说道：“白向阳，你可别误会。我们这不是没办法嘛，我那外甥大老远来的，没地方住。想着傻柱这儿宽敞，就来问问，但他不是不在家吗……”
话还没说完，白向阳冷笑一声打断道，“贾张氏，你可真会找地方。雨水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让一个陌生男人来借住？这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还有一大爷，贾张氏没想过这个问题，你一大爷也没考虑过？”
“还是说雨水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个透明人，不用在意她的名声？”
“我……”贾张氏正欲跟他掰扯，易中海赶紧抢在白向阳发火之前选择认怂。
“哎哟，向阳，我这喝了酒有点糊涂了，没想那么多，这事是我这个一大爷考虑的不周全。”
易中海一脸惭愧，态度诚恳的对着何雨水说，“雨水，你别介意啊，一大爷喝了酒没想那么多，给你赔个不是。”
眼见这老小子低头认怂，白向阳也不好再借题发挥了。
毕竟，在旁人眼里，人一大爷都赔礼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落下一个胡搅蛮缠的名声可不好。
白向阳又看向贾张氏，眼神中带着不满，“张大妈，你家房子小，住不下那么多人我理解。找人借住我也能理解，但你这事儿干的就不地道。
哪有找人帮忙空着手来的啊，谁都不认识你外甥，别人凭啥要让一个陌生人住家里啊？
而且，你明明知道你家住不下，为啥白天的时候不想办法安顿好住处？”
贾张氏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很想大吼一声：你他娘的晚上吃的谁的饭，白吃了？
但她几次栽在白向阳手里，总感觉这小子有点邪性，不太敢得罪。
她强压着火气，讪笑着解释说，“这不是那会儿忘了吗……”
“我不借了还不成么。”
说罢，贾张氏撇下易中海，落荒而逃。
易中海则是又一次跟雨水说了几句道歉话之后，也退了回去。
等这两人走后，何雨水喜滋滋的冲着白向阳傻笑，“谢谢向阳哥护着我。”
白向阳温柔的笑了笑，“跟我客气啥，这种人你就不能惯着她。”
“嗯嗯，本来我也没想答应来着。”何雨水猛点着小脑袋，满是依赖的小眼神就这么看着他，都忘了请人进去坐坐。
白向阳被她这眼神看的有点不自在了，大晚上的……
未免待会难受，他果断转移话题，没话找话问，“那什么，你赶紧回去吧，外面有点冷，别冻感冒了。”
“没事，我不冷的。”何雨水不想这么早进屋，就想跟他多说说话。
白向阳看她身上穿的是之前给她买的大衣，这才不说让她回屋的话。
“行吧，那咱俩说会话儿。”
“你啥时候上学来着？”
“初十。”何雨水轻声回道，而后偷偷看了他一眼，“向阳哥，我不想住校，想回来住。”
‘这样就能每天都看见你了……’这句在心底的话，她没好意思说出来。
白向阳听出来这丫头的言外之意了，但没答应。
“你还是住学校安全一点，你一个女孩子天天走那么远路我可不放心。”
“好吧！”见他没答应，何雨水还有点小失落。
不过，她也知道向阳哥是为了她安全着想。
两人沉默了片刻，白向阳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便将明天要下乡的事情给何雨水说了。
“回头家里你看着点，钥匙你那儿有，我房里还有一些零食，你要想吃就过去拿，别回头让老鼠给糟蹋了。”
原本何雨水知道他要下乡的时候还有点不开心，但听到他这些话之后，眼睛都亮了起来。
只因。
向阳哥没拿她当外人呐，说的也是家里，而不是我家里。
这说明啥，说明……
“嗯嗯，你放心好了，我肯定看好家。”何雨水乖巧的点点头，像个听话的小娇妻似得保证道。
接着，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白向阳看了看时间，说道：“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屋歇着去吧，我也得回去了。”
“那好吧！”
白向阳笑着朝她挥了挥手，“晚安！”
何雨水一怔，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都没回神。
直到白向阳回到家开了灯之后，见她还傻乎乎的站在门口，才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屋。
橘黄色的灯光下，白向阳的笑容映在她的眼里，仿佛有了温度。
夜晚的风似乎也变得温柔了一些，她的心里满是温暖。
……
清晨。
马路上人来人往，各大工厂的工人向着不同单位赶着上班去。
考虑到这个年代的路况问题，白向阳跟谢广坤没骑自行车出门，而是选择了打车。
因为他们没打算去京城周边的公社弄东西，毕竟不止是他们轧钢厂有物资采购员，其他单位也有这个部门。
不用想都知道，周边的这些公社肯定被同行给收了个遍，去也是白去。
所以，他们打算跑远一点，最少得十多公里以外的公社。
花了一块二，买了两张去红星公社的车票。
别问为啥要去这个公社，因为这是白向阳同志知道的唯一一个公社名字。
一路上，白向阳跟谢广坤谁都没怎么说话。
只因，这个路况太他喵差了，被颠的胃里的酸水都要出来了。
好不容易到了红星公社，爷俩找了个地歇了会，吃了点东西。
然后便去找公社主任了。
白向阳也不整那些虚的，华子开路，公社主任那叫一个热心。
不过，公社主任知道他们的呃来意之后，便苦笑着将华子还了回去，“两位同志，看来这次你们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这两年收成不好，很多人家都断了粮，吃了上顿没下顿。
你们要是在我们公社收物资的话，我不能答应。”
白向阳再次将华子塞了过去，然后才说，“赵主任，你看你这是干什么，收着收着。”
“我们来的目的不是想从你这弄粮食，那是个乡亲们救命的粮食，那我们肯定不会打这个的主意。”
“我们就是想过来自己下去看看，能不能弄点鸡鸭什么的，不白要，我们单位有一批计划外的红薯，大概2000斤，我们拿这个换。”
赵主任听后大喜，忙问，“白办事，你说的是真的吗？”
白向阳：“……”
这是啥称呼，算了，白办事就白办事吧……
“这肯定是真的，不过这事儿我可得给你说明白咯。”
“我们厂为啥要下乡下收这些鸡鸭呢，是给咱们国家一些科学家提供的，具体的情况我不方便多说，反正这东西不是给我们一些普通的工人吃的，都是为了给科学家提供蛋白质。”
白向阳两份真八分假的一通忽悠，还真把赵主任给唬住了。
“嘶~”赵主任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神情郑重道，“我明白了，白办事你放心，这事我保证烂在心里，谁也不告诉。”
白向阳愣了一下，不是哥们，你真信啊？！
其实是白向阳想多了，老赵只是单纯的不想把这2000斤粮食拱手让给其他公社罢了。
虽然是红薯，吃多了会放屁，但总比吃树皮好把？
赵主任神情激动的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这样，我亲自带你去下面的生产大队帮你问，你那粮食什么时候弄来？”
谢广坤见状，赶忙插话，“粮食的事不急，咱们先谈一下怎么置换鸡鸭的事。”
生怕向阳年轻，脑子一热就给许下时间。
做买卖这事还得他这个年老持重的稳重人来，好歹他曾经也是当过一段时间象牙山首富的人呐！
“对对对，你看我这……让二位见笑了。”赵主任尴尬的笑着解释说。
“那咱们就按市场价来，按照目前我们公社这里供销社的价格，一只鸡差不多3.5一只，还得要票。票咱们就不算了，这样吧，三只鸡十块钱，你们觉得咋样？”
“嗯……”谢广坤刚准备点头答应。
白向阳却打断他，摆了摆手说，“该多少就多少，不用折价。”
“好好好！”赵主任大喜，高兴地直搓手，“白办事果然是个敞亮人，你们放心，我赵春来保证不会让你们吃亏。”
“咱们接着聊，这个红薯……在你们城里是卖多少钱啊？”
这个红薯严格来说不算是商品，至少在他们农村不算，而且这个东西前几年在农村便宜的很，两三分钱一斤都没人要。
所以，赵春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红薯该怎么叫价了。
谢广坤自己本人就是从这个年代过来的，知道这个价格，“也别算这个红薯多少钱了，200斤红薯换3只鸡，或者鸭，你觉得行咱们就换，你觉得不行那就算了。”
赵主任在心里算了笔账，要是这么换的话，自己可以说占了大便宜。
三十只鸡、或者鸭就能换2000斤红薯，上哪找这好事去？
鸡跟鸭能供多少人吃喝？
几乎没有半点犹豫，赵春来果断答应道，“行，这事就这么定了。”
白向阳他是不知道这个红薯的物价的，不过听起来像是自己吃亏了。
毕竟2000跟30，不管怎么听都觉得吃亏。
白向阳本也没想靠这个发财，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那好，那咱们约好两天后的晚上，等我们过来就行叫你。”
“好好好，那咱们说好了，两天后等你们过来，我现在就下去跟你们弄鸡去。”赵春来高兴啊，当即就要出去帮忙弄东西去。
白向阳也没拦着他，就是心里总觉得这事吧，有点草率！
当然，说的不是换东西。
而是白向阳觉得，这年头的人太淳朴了，防骗意识一点没有。
仅凭一包烟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他们的话，甚至于，连介绍信都仔细看。
他也懒得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了，解决了1顿红薯，还有99吨，得往外销啊。
“谢叔，咱们再去下面的几个生产大队溜一圈去。”
“成！”
……
也不知道谢广坤是咋打听的，反正这会儿他们爷俩到秦家村了。
嗯，也就是秦淮茹娘家。
“啥玩意，这地方是那死寡妇儿媳妇的娘家啊？！”谢广坤坐在驴车上，有些傻眼。
而后，他凑到白向阳跟前，小声说：“向阳，要不然咱们换个大队吧，这里人跟贾家人扯上关系了，咱们要是在这里换粮食的话肯定会传回院里。”
白向阳想了想，“算了，来都来了，逛一圈吧。”
其实他是对秦京茹那个老六比较感兴趣。
嗯？！
这个时候的老六多大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