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烂尾楼
深夜的轿车，诡异的朋友，越走越偏的道路……
“张导，你再想些乱七八糟的，我就让它成真。”
“哦。”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两人发现一个严重的电影问题。
资金不够。
于是谷归打算动用关系。
车子追着张导思绪跑的飞快，不过一会便从市区跑到了郊外。
一条隧道出现在车前，隧道口堆满了未被清理的石块，推车铲子扔在路边，施工队似乎走的格外匆忙。
“前面车能开吗？”张导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和一片黑暗，有些担心，他可不想徒步走过隧道。
“能的。闭上眼，出隧道前不要睁开。”
谷归打开窗户，将胳膊伸出去，袖子里的刀片掉出割破手腕，比常人略红的鲜血流出，变成红雾包裹整辆车。
谷归收回手，一丝血液变成了黑色的细线缝住伤口，谷归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辆直接冲向碎石堆，变成幻影从中间穿了出去！
隧道极暗，谷归反而关闭了车灯，车子像幽灵一般在隧道穿梭。
副驾上禁闭双眼的张导感觉很不舒服。
车子越往深处去，张导越胸闷气短，溺水一样大口吸气，仿佛车子进的不是隧道，而是深海。
眼睛和鼻梁突然一阵酸涩，张导捂住鼻子，有液体粘到手上，大概是流鼻血了。
碰！
碰！
有什么东西撞到玻璃了，张导吓一哆嗦，下意识要睁眼，眼睛便被一双手捂住。
“别睁眼，看见就走不掉了。”
如果此时张导睁眼，便能看到一张脸正贴在车窗上盯着他！
车旁密密麻麻跟着无数衣服鞋子，一双鞋对应一件衣服，就像一个人一样跟着他们。
一件谷归前两天穿的黑色大衣正在拍打车窗，谷归冲它挥了挥手，大衣则抬起袖子，竖了个意念中指。
谷归则嘿嘿一笑，啪的打开大灯，大衣一时不慎被照了满眼，发出一声尖利的呜嚎，气急败坏攻击车辆，但被血雾阻挡攻击。
戏耍了一番小怪们，谷归开出隧道，隧道后便是一片烂尾楼，唯一封顶有窗的楼亮着不少灯，在一片破败里竟然还有点温馨。
谷归将车停在隧道口，拉张导下车。
“睁眼吧。”
张导没有第一时间睁眼，而是等谷归第二遍喊才睁眼。
张导刚睁开眼还未适应黑暗，只见谷归手一甩，两滴东西落进张导眼里。
“什么东西？”张导懵逼的擦着眼。
“水吧。”
水？狗都不信。
张导想起了隧道中的水声，和那若有若无的哭喊声。
张导回头看向隧道，标牌掉在地上隐隐能看出一个“索”字，卫星地图上已经没了隧道的踪影。
“索凌隧道。”谷归指了指后面：“五年前暴雨，淹死了三百多人。”
不过五年时间，它便连同这些死者一起消失殆尽。
隧道前不过十几米就是烂尾楼，烂尾楼楼盘很大，进去便看见一个四五岁小女孩蹲在门口玩石子。
“刀刀！”
谷归喊了一声，小女孩眼睛一亮哇的一声扑过来：“谷归哥哥你回来了！姑姑说你去当大老板了，能赚很多很多钱，买很多很多玩具！真的吗？”
谷归抱起刀刀，骄傲点头：“是的！”
刀刀惊奇的哇哇大叫，指着张导：“这个是哥哥带回来的玩具吗？”
“不是，这是导演，来拍电影的。刀刀想上电视吗？”
“上电视！”
刀刀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概念，但谷归哥哥好像变得很厉害，那刀刀也很开心！
这边一片其乐融融，张导则冷汗直流。
这小孩刚把自己当玩具啊喂！这是正常人说出来的吗！
谷归负责提供衣锦还乡的爽文视角，张导负责提供普通人视角。
首先不提问什么住在鸟不拉屎的烂尾楼，这地方处处透露这恐怖与诡异啊！
刚刚窜过去的黑影是老鼠吧！是老鼠吧！
那扭动的东西不会是触手怪吧！
我擦嘞那个黑狗在笑啊！
我补药进楼啊我补药！
但不跟着谷归进楼显然更危险，张导打好心理建设咬牙进入，便被一道倩影模糊了恐惧。
一个女生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们。
白发金瞳，那是一张上帝毕设的脸。
张导的身体快于自己的意识冲了过去：“这位美女，你想做模特吗？我敢保证，你肯定能成为国际超模！”
女生撇了他一眼：“滚。”
“求求了信我啊！不能让这么完美的脸被全世界看见，是我作为娱乐公司人员的失职啊！”
女生欲走，张导趴着抱住女生的腿疯狂嚎叫，看起来比诡异还诡异。
“谷归你带回来的什么东西啊！快把他拉走！”
谷归没有动作，一脸乐子人微笑，还是刀刀拯救了两人。
即拯救了女生被张导缠着，也拯救了张导险些被女生锤爆。
“张导，不错，适应的挺好。”
谷归将地上的张导拉起，他甩进张导眼睛的血液有两种作用，一种是压制他的人味，诡异几乎都没有自我控制力，放一盘美食在面前，根本忍不住。
另一种是削弱张导的感知，增强他对恐惧的阈值，不然刚进小区，张导就该被吓尿了，哪有心思吐槽。
女生是刀刀的姑姑，骂了谷归两句，带着刀刀走了，谷归和张导一路上楼，来到十三层。
每层楼八间房，一至八楼几乎全部住满，八楼以上反而少的多，十三楼仅有谷归一诡。
门上竟然还安的指纹锁，谷归开门开灯，那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户型，暖黄灯光洒在张导身上，进楼以来的寒冷全被驱逐了。
“张导，坐。”谷归拉来两个懒人沙发，打开电视调出一部喜剧，张导卧在懒人沙发里，接过谷归递来的温水，舒服的有点犯困。
谷归家里家具不多，但布置的格外温馨，张导想想自己累死累活十几年，天天加班，回到家后只面对个冰冷冷的空屋子。
这里多好，不但能给他提供灵感与素材，还朋友家人，不如就留在这里……
张导脑子昏昏沉沉的，扭头看见谷归似笑非笑的脸，心脏猛地一沉。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