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泥塑开始成仙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67章 河哭神,哭河神

最后,

黄霄从周辞之那里收获了一本技法和十余两银子。

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黄霄顿生满意。

将东西收好,

黄霄又看向了眼前的“土夫子”。

一码归一码。

诚意确实丰厚,但不管诚意再丰厚也只不过是次要,该问的东西还是要问的,不能本末倒置、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你对这地方了解多少?别讲黑话。”

周辞之心里简直在滴血,整张脸皱巴巴地缩在一起,此时深吸一口气,脸上堆出来一个生硬的笑容。

“这地方在八十年之前,甚至更早的时候都是水神庙,周边不少镇子都围着这水神庙供奉烧香,拜求河产。不知道到底是水神显灵还是怎么回事,收获还真不少。那时候这里还算得上繁荣。”

“只不过八十年前左右,砚河毫无征兆发了一次水,淹死了不少人,那时候随便沿着河走过一个村子,都能看见挂白。”

“自此之后河里的收获慢慢少了,周边的人心态发生变化,开始带着惧怕和畏缩。后来有一路过高人看破,说这是因为水神死了,却没人在意,砚河看不下去感到悲伤,哭了之后才发的大水。”

“最后在那高人指点下,人们把庙拆了,照着相同的规格、形制给盖了一座墓,果然后来就没再发过大水。”

“这水神墓就是现在咱们在的地方,但由于害怕外人戳脊梁骨,村民们这搭建水神墓的活计就没有宣传。这还是我四处打听查探的结果,平常人可不知道。”

周辞之刚开始脸上还带着难受,可说着说着,却是越来越兴奋,把八十年前的事情描述的绘声绘色。

好像他八十年前就在那现场似得。

内容尚且没法确定真假,但这水神庙不是什么贵重的地方,周辞之没必要欺骗两人。

毕竟虽然没有宣传,可必然有当人耐不住性子把真相告诉了后代,有关水神庙的事情肯定还是有人知道的。

如果真是存心欺骗,找人一问就知道了。

怜明道士听着,其间微不可查地点头。

“我还道这庙里怎么供的是个人形的,连蛇身都没有,原来不是共工。”

“此间水庙不是传言的水神庙,而是个河神庙。想必是口口相传中出现的失误,不算什么大事。”

两者区别在于水神并无区域限制,在哪里都是水神,能够发挥相应神通;河神只有在自己所辖的河流周边才可以展现神异。

但河神也不只是掌控河里的水,鱼虾蟹草甚至是河中的水鬼精怪都在其管辖范围。

即便如此,也不是所有江河中都有河神。

有些河流或许曾经有过,但像砚河一样因为某些意外而死去了。

其中区别,只要稍微多听过一些神话故事,稍微一想就能分得清。

怜明道士听完,扭头看着,对周围色调昏暗的破庙又有了新的看法。

“这么一来倒是能说得通了。难怪有邪祟胆敢长时间留存在这庙里,甚至寄宿在神像石雕里,是因为那河神早已经消散了。”

“否则哪怕只是河神,雕塑身上也带有不容亵渎威严,单凭这一个溺死鬼是无法抗衡的。”

黄霄惋惜地看着那石像,只觉得那石像所代表的女性河神实在凄惨。

前面为民谋求福祉那么久从来没有人记住,意外死去之后一次自然造成的水灾却让其背了锅,实在划不来。

不过既然河神也能够管辖河里的水鬼精怪,那这溺尸邪祟是不是也与其有关联?

等到黄霄问出来,怜明道士没有回答,而是稍稍停顿又问向了周辞之。

“你们一伙人来的时候,门口两个镇墓兽可还完好?”

周辞之好好回忆一番,老实答道:“门口镇墓兽一好一坏。”

怜明道士点点头,“想必坏了的是那个人身鹿蹄的吧?”

得到肯定回答,怜明道士这才开口。

“人身鹿蹄的名为方相,能驱鬼怪妖邪。如果鬼怪与墓主人,也就与是那河神有关联,冥冥之中是不会受到阻碍的。恐怕这邪祟是外头来的。这八十年之间出那么一两个溺死鬼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想必这河神也没有显过灵,不然周边应该有不少传说记录。河神本事不高,制作镇墓兽的工匠也好不到哪去,否则这溺死鬼哪还进的来?”

黄霄心中一动:“这镇墓兽的作用大小和工匠有关?”

怜明道士点头,为他解释道:“工匠手艺越高,做出来的东西越逼真、越有神韵、越是心诚,一般作用就越大。像是这河神墓门口的,也就只是乡镇水平。”

黄霄暗长见识之余,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们来的时候门口两个镇墓兽皆是没有头颅、从脖子被掰断的样子。

而周辞之来的时候,却是只有一个断头的。

这岂不是说明另一个镇墓兽正是被周辞之及其同伙破坏的?

黄霄一问,

周辞之一时间愣了一愣,小心翼翼开口试探道:“若是不破坏那镇墓兽,我们还怎么倒斗?”

“……”

现在至少确定了,现在来过这河神墓只有他们两批人来过。

“那你又有什么收获?”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周辞之脑袋顿时埋低了下去,像个斗败的公鸡。

“本以为是个火洞,谁知道是个水货,值钱东西不多就算了,到了最后还碰见那邪祟。我只能躲在棺材里压制阳气,好减小存在,结果那几个狗娘养的混蛋做了局把把我塞到了台子底下,还把这里封死了。”

“我为了削减阳气放出剪纸人之后便收敛生气陷入了沉眠,若不是有你们两位敲醒了我,我恐怕再难出来。”

黄霄觉得有些荒谬:“你们一起盗墓的,竟然还能做出这种事?”

周辞之脸上苦涩更深:“我本不是与这群人一起,只是先前一起行动过的几人最近都有事,又恰好黑雾在即,可我已经许久不曾开张,心里不甘心,只勉强凑齐了这几个野路子来一起,连他们名字都不知道。”

语气之中,全然是愤怒和怨恨。

那群人抢走本属于他的财物便算了,还要置他于死地,这让他怎么能不愤恨?

黄霄略微颔首。

“那你以前的那些搭子都有谁?”

黄霄觉得,那些人很有可能与孙彻押的那一趟货物有关,而周辞之没认出这把刀,想必关联不大。

周辞之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林万福、于长顺、长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