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找出媒介
这是怎么回事？
曲非不信邪，又是一刀刺了下去。
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无头不详的这颗灰色心脏如同幻影一般，虽被骨刀刺过，但虚不受力，没有丝毫实质性的接触。
可在曲非的感官之中，这心脏明明是真实不虚存在的。
忽然，他想起那灰气刚出现的时候，也是和这时的情形一样，虽然可见，但是不可触摸。
莫非这心脏在被灰气浸染之后也有了和灰气一样的性质。
时间紧迫，曲非也没时间再多其他的猜测，索性直接上手，一把捏向这颗还在兀自跳动的心脏。
结果正如他所想，手掌虽然是对着心脏的位置抓了过去，但是却和之前的刺击一样，直接从心脏上穿了过去。
将手中握了一团空气的左手收了回来，曲飞若有所思。
虽然刚才一把抓了个寂寞，但他却并不是一无所获。
一是，虽然没有能抓到心脏的本体，但也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灰气和被灰气彻底浸染改造后的东西确实是处于一种不可触的状态。
可如果真是绝对的不可触，那么之前灰气是如何接触到朱鬣王的无头断尸，将它异化变为不详的。
既然要施加影响，那就必然需要接触。
如今看其不可触，或许是自己没有满足接触所必须的条件。
二是，虽然他的手从这颗如同幻影一般的灰色心脏中穿了过去，但并不是毫无感觉。
他能感受到在他的手掌穿过之时，灰气隐隐有种想要突破不可触的状态顺着手侵入他体内的趋势，但却像是碍于某规矩一般，表现的非常克制。
“或许这灰气具有一定的本能意识，十分渴望侵染活物的身体，但它却仿佛是碍于某种规则，只能是处于这种不可触的状态。”
“而那种限制它的规则到底是是什么呢？”
曲非喃喃自语，没有消下去的眉头皱的发越紧了。
无法接触核心，就代表着曲非哪怕将无头不祥大卸八块，也无法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而就这一会，曲非已经能看见无头不祥身上那被自己剐去的血肉已经开始重新生长，在白骨上覆盖了一层粉红色的肉膜。
曲非上手去摸，发现这新身的肉膜极具韧性，哪怕是薄薄一层，自己也需要费些力气才可以将其撕破。
而且那些之前连接的骨甲的关节处也开始慢慢生出新的结构。
像是一个个骨制的小小卡扣，卡住了已经新生了一点点的全新骨甲。
可以预见的是，等到无头不祥复原，被削去的血肉和拆掉的骨头四肢重新复原以后，曲非再想将它重创的如此地步将会是难上加难。
哪怕可以再一次击败无头不祥。
可是核心不毁，无头不祥就不算被杀死，无法陷入沉寂，只会这样一直循环往复。
直到曲非的附身力量褪去，或是在无头不祥不断的适应变换中彻底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对，或许是需要那个！”
在思索中，曲非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他和猪鬣王断手的画面。
而正是这个画面让曲非瞬间有了思路。
“血，想要和灰气接触，必须用血做媒介才可以。”
曲非分明记着在猪鬣王是被自己杀死的时候灰气就已经开始出现了。
可那时灰气也只是静静的漂浮在空中，没有任何反应与动作。
而灰气浸染猪鬣王尸体，让其异变为不祥的契机是一滴血，一滴从猪鬣王脖颈处喷溅而出的黑血。
也就是说，血很有可能就是媒介，只有通过血才可以让灰气的不可触状态解除，从而对其施加影响。
既然有了猜测，曲非也是毫不含糊，立马就做起了测试。
曲非伸出左手，右手持刀，用古刀在自己的左手手掌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口子不大，是曲非故意划小的。
但曲非能主动控制血液从这个口子里挤出来，所以并不会影响测试。
不过这样做并不是曲非怕疼，而是为了以防万一。
从之前的测试中，曲非能感受到灰气的侵略性极强。
把伤口开小，控制血液流出的速度。
不仅可以更好的测试，还可以在出现变故之时，以最快的速度封闭伤口，变异情况恶化。
曲非将手掌悬于无头不祥的心脏上方，打开伤口，挤出一滴血珠，滴落向这被浸染的心脏。
“叮咚……”
一道转瞬即逝的声音突然闪过。
血珠滴落入心脏，竟然响起如同了水珠落入水中时的清响。
和之前用刀刺，用手捏时不同。
这颗血珠竟然浮在了无头不祥的心脏中间。
“果然是这样！”
曲非眉头舒展。
他猜的没错，媒介就是血，只有通过血才可以和这灰气接触，从而对它施加影响。
可随即曲非刚舒展的眉头却又皱了起来。
因为此时的灰气展现出了极为可怕的侵略性。
血珠滴入灰色心脏中，瞬时之间就激活了看似平静的灰气。
这些灰气像是抢夺猎物一般，一会就血珠分食殆尽，全都化为了自身的养料。
或许是嫌一滴血不够，灰气竟然有从心脏中挣脱，附向曲非的趋势。
可由于之前的那滴血珠已经被消耗，碍于规则所限，灰气开始被拉扯回去，被牢牢的锁在无头不祥的心脏之中。
虽然灰气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
毕竟能将一具尸体变成如此可怖的怪物，又岂是简单之物。
但是反应如此剧烈还是让他一时有些心惊。
“看来你这东西对我这具年轻鲜活的肉体还是很渴望的吗！”
曲非淡淡调侃了一句。
虽然对方只有本能，确实听不懂，但曲非其实是说给自己。
来帮助自己下决心。
因为此时的他看似有两个选择。
一是冒着被灰气侵染的风险利用自己的血液干涉被灰气浸染的心脏，从而破坏它，杀死无头不祥，让它暂时陷入沉寂。
二是直接不管无头不祥，也不管什么妖王和白云寺，直接开溜。
毕竟以他现在的实力孤身一人踏出去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之后再找个大城，往里面一躲，哪怕是化身附体褪去，依靠着采气圆满的境界也可以在世俗中过的风生水起。
可他曲非是那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