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道别
跟在苏西南身边有一个月，云岁晚终于见到了小老头。
小老头也是组织的一员，她牺牲的时候，小老头正在外面执行任务。
刚得知消息，小老头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确定消息。
许久没有见云老头，云岁晚飘荡在他身边，“小老头，你头发怎么白了，这下好了，真成老头了。”
云建华反复询问苏西南，“我的囡囡真的牺牲了？”
苏西南眼眶含着泪水，抱着自己的孩子，十分不忍心，“是，她是为了我牺牲的。”
带着孩子跪倒在云建华面前，苏西南声音带着颤抖，“云大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收我当女儿吧，我给你养老送终。”
与苏西南当时的反应如出一辙，云建华眼神空洞，颤抖着双手，摸向云岁晚的遗照，把相框紧紧地抱在怀中。
“她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话带给我？”
苏西南直起身体，语气带着悲伤：“岁晚说她不是孬种，她就这样决然地跳下去了。”
云岁晚以灵魂体触碰云建华，“老头，你千万别哭了，你哭了，我也想哭。”
灵堂有很多人来祭拜，飞鹰完成了自己的卧底任务，抱着新鲜的菊花放在云岁晚棺材面前。
听见旁边传来惊呼声，飞鹰快速冲进包围圈，“云大哥！”
云建华重重地倒在地上，怀里面还紧紧的抱住云岁晚的遗照。
云岁晚焦急万分，她去修仙界的时候，没有这些记忆，也不知道发生的事。
“小老头！我没死！我去修仙界了！你振作起来啊！”
奈何她现在只是灵魂体，触碰不到云建华。
醒过来的云建华第一时间赶往国家机密机构，他已经打了报告，他带着云岁晚获得的荣誉奖章和骨灰而来。
“我以前从来不信神佛，总觉得是无稽之谈，如果能够让我的囡囡活过来，就算是跪遍这满天神佛，又有何干！”
掌管国家机密机构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仙风道骨，正在擦拭花瓶。
云岁晚跟着云建华来到这里，语气惊讶，“师尊！”
“你所求何事？”
云建华跪地，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请院长超度我的囡囡，让她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他底下的头一直没抬起，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地上，他只求下一辈子，云岁晚不要再当自己的女儿。
他云建华是个没本事的父亲，小时候没有给过云岁晚陪伴，长大也没有保护过她。
“求院长帮我一把，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只求她有来世的机会，生在一个健康幸福的家庭。”
云岁晚听着云建华一字一句指责自己的话语，心中痛苦万分。
她很骄傲自己的父亲是国家的一把刀。
他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给自己留下无尽的财富，虽然缺少陪伴，但每一年的生日礼物都会准时放在她的床头。
“老头，你说这些话干什么，我下辈子还要当你的女儿，你甩脱不了我的。”
因为崇拜云建华，她拼了命的进入国家保密机构，进入X组执行任务。
云建华，一直是云岁晚的偶像。
“起来吧，你不说，我也要帮她的。”菩提伸出双手，把跪在地上的云建华扶起来。
接下来的交谈，云岁晚什么都听不清，眼神迷离，灵魂像要消散。
直到云建华心满意足的出来，抱着她的骨灰喜极而泣，她才能够听见。
“灵瑶，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认真地听。”菩提放下擦拭的瓶子，目光看向云岁晚的灵魂体。
云岁晚漂浮到菩提身边，“师尊！你能够看见我？”
“怎么不能看见，你那么大一只，想不在意你都难。”菩提轻点云岁晚的灵魂体，她能够站在地上，恢复人身。
云岁晚毫不客气，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大杯茶水，“师尊，我不是在补天吗？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为师早就料到你有这一劫，特地留了一道神识在你身上。”菩提目光慈爱地看向云岁晚。
云岁晚激动地跳起来，“师尊你飞升成功，是不是特别爽，九重天到底是什么样的？”
“九重天啊，和狐岐山也没什么两样，你飞升成功就知道了。”
话题被扯开，菩提反应过来，点了一下云岁晚的额头，“你这个丫头，又把话题带偏，接下来我说的话，你真的要认真听。”
云岁晚吐了吐舌头，只有在师尊面前，她才能潇洒自由地做回自己。
“你的真身是九尾狐，你现在修的仙术要全部抛弃，转学这个。”菩提从桌子上拿出厚厚的三大本，放在云岁晚的面前。
云岁晚挠了挠头，读书不是难事，“要全部抛弃吗？”
“你想用也可以，但学习了这个，你会觉得仙术简直是不值一提。”
“小狐狸养成秘籍？”云岁晚瞪大双眼不可置信，这是正经的书吗？
菩提咳嗽两声，他有时候会记不住法典的名字，所以会编撰一些简单通俗的名字来让自己记住。
“还有别的名字，九天神雷引。”
云岁晚翻开第一页，学着书本上的招式挥动，把菩提的房屋差点炸没。
“你这个逆徒！差点把为师给炸飞了！”
九天神雷引的效果确实好，她现在仙力没有恢复都这么强，她好胜的心被点起来。
“这个招式也太帅了！”
菩提抚摸自己花白的胡须，十分满意，“为师也要走了，你本来就是九重天的人，只是灵魂被打散，落到这里，云建华和你的缘分已经了结，去和他道个别吧。”
说完菩提消失在原地，化为一缕轻烟飘走。
云岁晚抱着三大本书，走出房间外，她本就聪慧，能够明白菩提的意思。
打开房门，云建华早早的就在客厅里面等候，家里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窗边还摆放着她喜欢的多肉。
“老头。”云岁晚吸溜着鼻子，强忍泪花，走进房门。
云建华穿上不合适的西装，手足无措的站在云岁晚面前，他都听菩提说了，虽然很遗憾，但不得不告别。
“老头，你穿这个好丑啊，快点换下来，我想吃你做的面条了。”云岁晚习惯性的撒娇，忽略他们两个人的泪水，说着家常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