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菲西-黛尔
失去的工钱被要了回来，菲西感动的抱着钱袋走在黛尔的身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黛尔小姐。
思考许久过后。
“你为什么要帮我这种人？”菲西侧头对黛尔说。
被这么一问，黛尔有一瞬的惊讶，不过又马上恢复了微笑，她说道：“菲西为什么会这么问呢？我们不是朋友吗？”
黛尔的回答让菲西脸蛋通红，她不敢去看黛尔的眼睛，只好扭过头垂下看着地面走着说：“我从来就没有朋友，虽然很小的时候有，但后来就没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想和我玩了。我也问过爸爸妈妈，可他们总是不回答我的问题，也不相信我说的，只会在那里说他们自己想说的。我听不懂，我不明白。他们总不相信我，他们也是……我是不是真的不好啊？”
垂下的头再次抬起，脸上不再通红，只有茫然。
“怎么会呢菲西，要是你不好，我会和你做朋友吗？你要相信自己，对自己有信心比什么都重要，一旦失去了信心，他会迷失在这个世界当中，茫茫世界，寻找一个迷失的人是非常难的，就算寻找到了，但那个人可能已经不是当初的人了。”
菲西不理解：“为什么不是当初的人了？”
“迷失方向的人，他也会迈步，前方有什么？后方又有什么？追赶着也被吞噬着。诱惑、贪念、虚伪、邪恶……什么东西都会去侵染他，那时候找到的人，还能是当初的人吗？”黛尔将问题抛给菲西问道。
“黛尔姐姐，我要是也迷失了，我可以在原地等待你来寻找我吗？你迷失了，我也会来寻找你的，我肯定会来的！”菲西坚定的对黛尔说着。
黛尔听着，嘴边的微笑逐渐加深，她停下脚步看着菲西说：“是吗？那时候我会等待菲西来解救我的，我就在原地等着菲西，哪也不去。菲西要说话算话啊。我受不了别人的欺骗，欺骗我的人下场都不好过的。”
天上的云朵飘散，太阳的光芒重新洒在大地上，黛尔在阳光里，菲西在她的阴影里。
……
“菲西，或许你真的要去主城看看，看看那里的景色，那里的人们。”
黛尔与菲西的一次午后，她悠闲的躺在草地上，胸口盖着一本书，眼睛闭着。
旁边摇着秋千的菲西不解的问出：“为什么呢？”
“见得人多了，你就不会有疑惑人生是什么，别人的人生是什么，自己的人生又是什么……”
“啊！”
意外来的不是时候，一个不知道从哪飞来的石头砸在了菲西的身上。吃痛让她蜷缩在秋千上，左手尽力的捂住疼痛的地方。
黛尔听到声音是立马睁眼起身，余光让她到挨着邻居那边的栅栏那一个身影躲了起来。
没有第一时间的安慰。
黛尔去往了栅栏方向，迈出的脚步也被一道童声吸引。
“哈哈哈……小怪人交了一个小*货……”
粗鄙不堪的话从一个孩童的嘴里说出，周围也跟着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笑声。
望着四周，什么人都看不见，躲起来的人究竟有多少呢？
菲西不安的站了起来，秋千的锁链发出声响，黛尔的目光这才注意到菲西的身上。一丝心烦划过，又立马恢复平静。
“对不起黛尔，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做朋友了。”
不好的记忆涌现在脑海里，他们又要伸出魔爪了。菲西嘴里说着道歉的话慌忙离开。
“等等菲西，这和你没有干系……”
扔石头躲藏的人站了起来，她面露嘲笑的开口提醒。
“小怪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黛尔小姐刚来不久可能不清楚，不过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明白吧。好心提醒一下，不会有下次了。”
担心的看着菲西离开的方向，听着背后的人说着，黛尔转头微笑着看着她。
“谢谢。加西亚。”
一句简短的话，让空气沉默着。加西亚皱眉躲开与黛尔的注视。
“……哼。”
几个人悄悄地来，也默默地离去，后院也只有黛尔还驻足在原地，菲西坐过的秋千还在无风的环境中晃动着。
咯吱，咯吱，咯吱……
黛尔坐上秋千，脚在地上微微推动着，嘴里哼起不知名的小调，脑中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呢？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黛尔恢复了没有认识菲西的那天，生活也井然有序的流逝着，每天又开始重复的生活。
早上醒来，喝一杯红茶，查看门缝下单身男人们的情书，去往花店购买鲜花，与这里优雅女人们谈笑风生。
不过，下午茶时间，换的吃腻了的点心，悠闲的品读书籍，观看报纸。
至于菲西……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的方向究竟在何处？
我是谁？他们又是谁？他们这样做，为什么我不可以？
加西亚？这周我就是加西亚，加西亚就是我。
……
加西亚偶尔会去冒险协会，一坐会是半天。与那些冒险者交谈是她不会错过的机会。
“魔物都长什么样啊，加西亚没有见过呢。哇，斩杀巨龙也太厉害了吧，可以给加西亚说说怎么斩杀的吗？精灵都很漂亮吗？世界上真的有人鱼吗？……”
“你好，我是菲西，可以交个朋友吗？我很崇拜能当冒险者的人，我也想当一名冒险者，当了冒险者是都能斩杀魔物吗？能见到精灵吗？精灵都是很美丽的吗？波尔岐大陆周围的海域里面真的有人鱼……”
“啪！”
与一名歇脚的冒险者交谈着，突如其来了一个巴掌让热闹的全场安静下来。菲西的脸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与之交谈的冒险者呆愣的看着，在另一个巴掌下来的时候为菲西阻挡下来。
“喂！你在干什么？”
加西亚甩着吃痛的手，没好气的对菲西说道：“不去缠着黛尔小姐跑这来恶心我，菲西！你最好离我远点，又干老本行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这一面到时给黛尔小姐看看啊。”
“对不起。”
“哼，对不起是什么意思，有本事模仿我，那你接着模仿啊！”
加西亚拽着菲西的衣领将她按在小圆桌上，周围的男人们不好意思的在旁边看着，一些组队中有女人的出来拉架，。吧台里的店长在一旁喊着加西亚的名字，店里闹哄哄的，从加西亚这里为中心，许多人都围上来看热闹。
“就知道说对不起，你的对不起有什么用！呸……”加西亚被人拉着，动不了手就动脚，整个人都快飞起来来了。
围在旁边的男人们都在看戏，身处战场里的是与菲西交谈的冒险者查德，他为菲西挡下加西亚的飞脚，这时店长也突破重围到达战场。
店长出声说道：“加西亚啊，够了够了，给了教训就可以了，别生气了，都知道菲西什么德行的，别跟她计较。”
“呸！安分不了的畜生，死性不改。”
拉架的女人们都在好言劝着加西亚，说着把她带离菲西的身边。看着她们离开，查德连忙扶起地上的菲西，菲西嘴里道着谢离开了这里。门边的挂铃叮铃的摇晃着，查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衣摆也不见了为止，众人也散去了，加西亚也与那些女人们交谈起来，这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若有所思的查德从新坐下喝了杯麦酒，最后也出门去了。
菲西回到了家里，她脱去了加西亚的装扮，穿上了麻制的衣服，辫上了两根麻花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呆愣着，风吹进了屋里，背后黛尔送的帽子在架子上晃动着，直到那顶帽子被垂落在地上才罢休停止。窗外的树是静止不动的，树上的查德安静地躲在上面观看着，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有一瞬间的不悦，又恢复了原样。
我是加西亚……不，你是菲西……我是加西亚！加西亚加西亚加西亚加西亚！……
“菲西！”
屋子的门有人敲着，他嘴里喊着菲西的名字。
叩叩叩“菲西”叩叩叩“菲西！”……
就这样一直敲着敲着。直到菲西出现在门口打开了大门。
敲门的是查德，菲西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是因为自己只是嘴上道了谢让对方不满了吗？
“非常感谢您为我挡下那几脚，家里还有些面包……”
一朵附着水珠的花出现在菲西的眼前，花朵对于菲西来说很是眼熟，这就导致菲西茫然的看着查德手里的花话语卡在了嘴里。
“迷惘的小羊，收下这朵花，做自己就好。”
花朵没有被主动收下，查德就将花插进了菲西的麻花辫上，他不给菲西拒收的时间，嘴里念叨一句“风行”就腾空离去。
魔力带起风翻卷着菲西的衣裳，两根辫子也追随着查德离去的方向。
菲西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辫子垂落下来，左手捂上辫子，手指摩挲着根茎，大脑失去思考的能力。
……
那日收到的花被菲西插在了花瓶里，虽然现在已经枯萎了，但她也没有想扔掉的打算。在这个花瓶旁边还摆放着那顶帽子。
看了就不愿面对的帽子。
黛尔的房子就在旁边不远，从某天过后菲西不用特意的避开也遇不见黛尔。如果不是窗台上变换的花束，菲西真的会认为黛尔已经搬走了。
菲西在镇上找了份长期的工作——送信。虽然说的是送信，但每天送的还有包裹，信件每封值一枚银币，包裹不论大小每件值三枚。第一天工作的菲西在前辈的带领下熟悉着流程，她背着信件的包，前辈拿着一些包裹，还有一部分在同天的新人手里。新人比菲西高半个头，脸蛋白皙，嘴巴红润，头发是栗色的，嘴边也爱挂着微笑。
第一次的交际是新人为菲西介绍自己。“我是蕾西·格雷厄姆，第一次来镇上，我喜欢鲜花，你可以叫我蕾西。”
面对蕾西的轻松，菲西就显得有些局促：“菲西·德米尔，喜欢……喜欢……”
清点物品的前辈并不给两个新人熟络的机会，他打断了菲西说不出来的话，顺手给两人塞上要送的物品，新人的注意力也趁此被转移了。忙着将信件塞进包里的菲西心里是高兴的，前辈的打断就像给岸上的鱼一脚踢回了水里，动作粗暴，但很管用，救人于危难当中。
“路上有的是机会认识，现在你们拿着东西更紧我。”
半日的时间过去的很快，前辈该教的也教完了，这份工作没有什么非常难的地方，多走走就记住了。带着两人转了几圈，前辈就让她们自己活动。
包裹已经送完，剩下的都是些信件，两人这时各自挂着挎包对视着。
菲西捏着包带眼神微垂，避开与蕾西的眼神对视，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还是开口说道：“你和我一起去送信吗？”
来自对方的邀请，本来就面带着微笑的蕾西笑容更加的深邃，她愉快的跑向前与菲西并排行走起来。
“德米尔，你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