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容易脚软
未到午时便到了约好的茶水摊，朱承和阿星早有心理准备，即便已经刺激完了气感，他们也喝着茶耐心等待。
看着不远处猪笼寨热闹的场景，阿星感慨万千。
仅仅不到一个星期，他的人生就翻天覆地了。
就在这时，一个足球慢慢滚到了茶水摊。
四五个男孩子在猪笼寨门口望着他们，其中一个鼓起勇气：“叔叔，你能帮我们把足球踢过来吗——？”
殖民时期的上海滩很乱，最近就更乱了。
一些穷人没办法选择，只能约束自己的孩子不许离开猪笼寨。
能在门口踢足球，已经是孩子们天生胆大的极限了。
朱承和阿星在茶水摊坐着，因为事关老乞丐，从内心里他们也是警惕万分，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不过面对一群小孩子，阿星和朱承对视一笑，两个人先后抬头看了下头顶的太阳。
“既然师父还没到，那我们先找点乐子做吧？”
朱承提议道。
虽然不懂乐子是什么，但是阿星好像明白他的意思，笑着将足球踢了过去，起身走去，大声问道：“喂，你们能不能让我们两个也加入呢？”
……
简单的方形白线当做球门门框，一个居中的大圆圈加一条横线，算是作为分开了这个简易足球场的中线。
由朱承和阿星两个人，对战小朋友七人。
大家斗志昂扬，眼里都有一股认真的劲头。
面对七个小朋友紧密的进攻，朱承眼疾脚快，一个腾起轻松夺过飞在半空中的足球，一招“球光初现”，传给了已经进入对面场地的阿星。
阿星一招“球光普照”，大力跃起，就连一直无法突破的桎梏都有了一丝松动。
隐约间，似乎有火花在足球上凭空而生，两人联手带来了一道风劲，远远便吹在了七个小朋友的脸上，狠狠将风灌进了他们的嘴里，两边脸颊都因为直面飞来的足球，而吃力咬牙地鼓起。
“布豪！快拦下来！”
最开始鼓起勇气的那个男孩瞪大了眼睛，奋力跳起，身后也跟着跳起了数个队友，只为用大家的身躯一齐拦下这个看起来势不可挡的足球。
就在这时，朱承像是瞬移般的，整个人横在半空，脚往上一踢，足球向上飞去，紧接着就听见草地上传来“嘭”的声音，刚一听到声音，就看见足球狠狠的砸进了他们球框白线内的草地。
七个小朋友目瞪口呆的来到了足球旁边，就看见缕缕白烟在足球上升起，而足球完好无损地陷进了草地里，目测有他们一掌长这么深……
朱承忍不住乐道：“怎么样，厉害吧？”
小朋友们眼睛都冒出了星星，围在朱承和阿星身边，一口一个大哥。
阿星左看右看，有些尴尬，有些惭愧。
“好了好了，有空再陪你们玩，明天再见，你们该回去吃饭了！”
许诺下陪他们玩后，朱承打发走了这些小朋友。
看着小朋友们离开的背影，笑呵呵的对阿星说道：“看来我们国家的足球，还是很有希望的。”
“啊，是吧。”
“神神秘秘。”
一边聊着，一边走回茶水摊。
阿星回头一看，发现周围围着不少猪笼寨的乡亲，下意识友好地抬手打了个招呼。
朱承看见以后更乐了，但是没说什么，拍了拍阿星肩膀，看向茶水摊，两兄弟摇头晃脑的走出了嘚瑟的步伐。
“诶，师父还没到吗？”
……
猪笼寨内。
三楼的一个房间里。
“琛哥发话了，把老家伙杀了！”
几个男人围在一众人质身边。
面对斧头帮给的高额入帮费，他们到底是没守住内心的欲望。
所谓入帮费，在他们看来就是买命钱，但是这笔钱，远远超过了一个家庭一年来的收入。
拿到这笔钱，他们就可以在寸土寸金的上海滩里，找到个不错的住所搬进去，然后继续从斧头帮里赚钱，给孩子们找个好学校上。
现在的日子，太苦了，哪怕熬一辈子也看不到头。
其中一个看起来憨厚的汉子上前，拿开了塞住他们嘴巴的抹布。
“你们怎么就这么傻！”
“斧头帮是什么好东西吗？”
“你们早晚会自食恶果的！”
负责绑架的这几个人笑了笑，其中两个人正是斧头帮成员，伪装成了寨内租户的亲戚，混了进来。
“不要羡慕我们，这种机会你们是再也不会有了。”
听了这句话，王狗蛋吓得马上大吼：“救命啊！杀人啦！”
“喂，死胖子，不用喊了，只要把你们杀了，琛哥就会派人过来接收猪笼寨，到时候没有了你们，整个猪笼寨都不会有人敢反抗斧头帮！”
“爷爷们，饶我一命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王狗蛋立马没那么硬气了。
身边几个老头怒视着他，梗着脖子叫道：“杀吧，反正就是一个碗口大的伤疤，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呸，这群兔崽子，你爹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们射出来！”
为首的憨厚男子摇摇头，接过斧头帮成员递来的斧头。
“下手慢点，别给他们太痛快了。”
听见这句戏谑的话，憨厚男子应了声是。
他说道：“这些就是你们的遗言了吗，我会替你们和二珠她们传达的。”
王狗蛋见哭喊无效，也只能留下一句“你会后悔的”，咬着牙闭上眼睛等死。
斧头高高的举起，然后落下。
一道身影朝房间里的墙壁上飞去。
“砰！”
木门碎成了粉末，太阳照射下，房间内的众人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黝黑的大脚，随后两个拖鞋被来者踢了出来，打在了两名斧头帮成员的脸上。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憨厚汉子被内力踢飞了出去，剩下两个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们眼睛里的画面一花，人就晕了过去，身子打着旋各飞向了一边。
五个绑匪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是你……”
王狗蛋嘴巴张大了，愣愣的看着对方。
“是我。”
苦力强将绑在他们身上的绳子解开，让他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轻轻扶着两位颤抖的老者，看向了王狗蛋。
“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吧，现在先去叫人。”
“啊，对对，叫人，赶紧叫人！斧头帮要来了！！！”
随着这句话喊出，王狗蛋跑出了门，在整个猪笼寨奔跑，不断大喊：“快点收拾行李啊，斧头帮要来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
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