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问道神墟
“是我叫的，冒犯了天帝。”
禁区之中有至尊开口，有些后悔自己刚刚为何一时嘴快，就将那样的外号叫了出去。
主要是姜凡每一次到来不老山，都扛着自己的棺椁。
这一声棺天帝，真的很贴切。
姜凡靠着棺椁，叹了口气，这些至尊不知自己的处境。
“没办法，本帝寿元无多了。”
“指不定哪天就要老死，不带着棺椁在身上，本帝怕到时候都没地方埋。”
“就连出个门，都有人想要谋害本帝……”
他这样说道，就是已经没有人信了。
你寿元无多？
杀人的时候可一点都没看出来……
三两下就能毙掉一位至尊，你像是寿元无多的样子吗？
这些禁区的生灵在心中腹诽，但嘴上却还是讨好道：
“天帝说笑了。”
“我看您春秋鼎盛，活出第二世不成问题！”
“是极是极，从太古到如今，我等也不曾见过如天帝这般强盛的帝与皇！”
这话语虽然说得谄媚，但又何尝不是真心话？
若非他们真的这样认为，又怎么会与姜凡签订那样的协议？
并且屡屡作出让步。
“羡慕你们，不用为寿元发愁……”
姜凡在山头上坐下，这样说道。
令刚刚松弛下来的至尊们再一次警觉，这样的话太诛心，令他们感到畏惧。
姜凡的心思，他们大致也能够猜到一二。
作为曾经的帝与皇，谁人证道之时不是不可一世？
谁人纵横天下而无敌时，不是豪气冲霄？
他们曾经，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平定禁区。
只不过那不可能成功罢了。
第一世古皇大帝:禁区至尊不入眼，苟且偷生。我为当世至尊，守护万灵，荡平黑暗，可搏一世仙。
第一世晚年:终究不成，取来不死药再活一世。
第二世:依旧豪气干云，可年与时驰，岁与月去，终究迟暮。
活到晚年，无非遁入禁区，同流合污。
此后无数年蝇营狗苟，从前种种，渐渐遗忘，心气不再，除了成仙执念，再无其他。
这样的至尊不在少数，只不过最终都屈服。
真正二世而亡者，少之又少。
如太虚这种，战力无双，却又愿慷慨赴死，一生征战的，更是古来不见。
要知道强大的战力便就意味着未来在成仙路上，也拥有更大的竞争力。
很少有人放弃成仙的希望，去与禁区拼死！
“太虚，天帝。”
“虽然我们终为敌手，但我也发自真心的敬仰你。”
“否则不会愿意与你定下如此协议，惧怕是真，但不老山也没有那样容易平定。”
有至尊说出心中话语。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峥嵘岁月，帝路之上的血战，成尊之后，苍生万灵的敬仰……
那些曾经都被他抛弃的，如今再度如潮水一般袭来。
可他已有愧。
姜凡没有多言，恶人回头看似珍贵，可却终究洗不掉曾经的恶。
他也无法代替那些以往死在对方手下的生灵原谅。
只是收回了自己流淌整座不老山的道则。
协议已成，不再需要这样的威慑了。
不老山中渐渐寂静，至尊归位了，不再言语。
姜凡站立山顶，浮云遮眼，却不能够影响他的目光。
其中有银光灿灿，无数神秘的符文变幻，犹如星河流淌。
他眺望的方向，是神墟。
东荒大地，若以姜凡最熟悉的姜家为中心，那么距离最近的禁区便是不老山。
而再远一些，便是神墟。
那同样是一方不弱于不老山的强大禁区，其中至尊存在有许多。
也有姜凡曾经的敌手，不过大多数都已经被他毙掉了。
“那里面好像有棵不死蟠桃树……”
姜凡喃喃，最终收回目光。
抬起棺椁，化作一道流光远去了。
不老山中的至尊们皆松了口气。
“太虚真强，连堕天都不是对手！”
“他看着不像寿元不多的样子，先前竟然将所有人都骗过了。”
“白泽，你怎么感应的？”
有至尊发出感慨，现在签订了协议，不老山应该能够安宁一段时日。
又有人开口询问白泽古皇，作为上古的神兽，竟然失算如此！
明明信誓旦旦说过，对方寿元不会超过百年，结果经历一场大战，反而还容光焕发了。
白泽古皇没有回应。
只是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他也不能够确定自己是否感应错误，按理来说不会。
可事实摆在面前，又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呢？
他想说从方才太虚的气息来看，寿元不会超过三百年，可是敢打包票吗？
已经错过一次。
太虚不能以常理度之。
“或许真的出错了。”
白泽古皇开始怀疑自己，同时心中也五味杂陈。
他虽是上古神兽，可自从彻底背离苍生，堕入黑暗之后，自身的神性也大损了。
曾经那些奉他为神明的生灵，如今在想到他时只有唾弃。
他心中有愧。
“太虚真去神墟中了！”
有至尊发出这样的声音。
不老山中才刚刚安静下来，瞬间便又沸腾。
这两大禁区同在东荒，相距并不遥远。
一些风吹草动，他们本就能够知晓。
何况是天帝降临神墟这样的事？
与此同时，整个东荒都嘈杂起来。
“天帝刚刚回归，就去了不老山！现在又去了神墟？”
“确定是天帝嘛？怎么不见银光大道？”
“肯定是天帝！扛着棺椁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确信了。
如今天下，扛着棺椁到处跑的，只此一份。
姜凡本不准备那样引人注目，毕竟此行不会有很大的动作。
毕竟到底是在东荒大地上。
奈何那巨大的棺材，已经出卖了他，行踪还是被人捕捉。
神墟，占地广阔，终年笼罩着令人看不透的迷雾。
据说任何生灵闯入其中，都不可能再走出，是最为恐怖的生命禁区之一。
其中曾发生过多次异变，有人在迷雾之外见到了如山岳一般的黑影，也见过庞大如日月的眼眸。
曾有人闻听过其中惊雷炸响，最终飞出古老建筑的碎片。
源于不可推测的太古，携带着某种不祥的诅咒。
即便是大能圣主触碰，都会遭遇不可测的危机！
“哪有那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