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感情与罪恶
“你真是个烂人，我所有钱都没了！”
“我爱你！”
“妈妈，你能不能别走！”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无数人的梦境就像是一块块被打碎的玻璃，就算被时间粘起，裂痕也无法弥补，这种足以将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逼疯的割裂感对傀儡2号来说轻轻松松，它以一种极高的效率体验着梦中人的一生，这并不困难，梦中人的一生在他眼里不过几秒钟而已。
“为什么人类怎么复杂，面对同一个选择却有无数种不同的道路。”
傀儡2号很不解，它试图理解人类的行为逻辑进行破解，但是在吸收的梦境越多，它越找不到方向，明明只有条件一样的选择，放在人类面前往往会分裂出完全不同的道路。
“或许，我应该停下来大面积体验，找一个样本。”
傀儡2号停下来了无意义的大规模体验，它从不计其数的梦境当中随即找了一个梦境，用梦中之死的权限将现实仅仅几秒钟的梦境长度拉长，想看看最终点的秘密。
“奎雷你在那里干嘛呀，和我一起回家吃饭了。”
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小孩在向着发呆的傀儡2号招手，开开心心呼唤着傀儡打算一起去吃饭，这一幕十分温馨。
但在傀儡2号眼里它只看到一个颓废的中年男子像孩子一样向它呼唤，这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梦境而已，而它被当做了一个不存在的朋友。
“奎雷，你为什么这么乖啊，我妈妈常说不要我这个倒霉星，想要你这种孩子，什么是倒霉星啊，和倒霉熊一样吗？”
孩子牵着它的手，叽叽喳喳如同机关枪一样的说着，傀儡2号沉默不语，它想：这个孩子真烦人。
“啊啊啊，奎雷，那里有个好东西，我们去看看。”
孩子一溜烟跑掉了，傀儡2号有些生气，不是要回家吃饭吗？算了，和人类的行为没有什么逻辑。
傀儡2号跟上孩子，他们一起漫步在山坡上，迎着风与朝阳。
“奎雷，我好像被妈妈讨厌了，怎么办？我想去找妈妈，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孩子委屈的揪着衣服，脸上全是鼻涕与眼泪，傀儡2号依然没说什么，只是静静把孩子的脸擦干净了，人类真是奇怪，这是傀儡2号的想法。
傀儡2号有着梦境之死的基本权限，它当然可以轻松的带着孩子找到那个现实中见不到的母亲，但它不愿意，这是梦境，它不想打断自己的实验。
“奎雷，我打算去打工，有人说我的妈妈不要我了，让我去孤儿院，我又不是孤儿，我有妈妈，我要赚大钱，然后找到母亲。”
已经半大的孩子背起少的可怜的行李，一脸稚气未脱的样子让傀儡2号有点想笑，人类真有意思。
“我走了，再见！”孩子还是走了，只留下傀儡2号依然站在山坡上，目送他的离去。
梦境并没有结束，傀儡2号能轻松看到这个梦境最后的走向。
这个孩子大概会长大成人，在这个社会不断摔倒，不断爬起，又不断摔倒，有时会为了得到一块蛋糕高兴，有时会为了一次失败哭鼻子，在完全成熟后，又走向衰老，慢慢的死亡，这只是一次平凡的人生而已，但这里是梦境。
“唔啊，放开我，放开我。”
孩子还是被送往了孤儿院，傀儡2号还是动手了，它觉得自己可以再找一个样本，这次实验没有这么重要。
它已经准备为这个孩子安排好所有的一切，孩子会在孤儿院中被一位好心的富豪夫妇相中，成为被收养的孩子，最后美满的度过一生。
梦境下一秒就要结束了，傀儡2号预感到梦境的时间要走向终结了，它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咦？”梦境没有结束，傀儡2号第一次感到不可思议，明明梦境已经达到了终点，为什么没有结束？
傀儡2号动用了所有的权限，它寻找这一奇怪的源头，梦境上上下下全部被傀儡2号翻了一遍。
没有！没有！没有！梦境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回事？当傀儡2号遍寻无果时，它猛然看向现实，只看到现实中的被童年阴影纠缠一生的中年男子露出来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我明白了。”傀儡2号明白了，是现实中的不舍延长了梦境的时间，梦境可以是虚幻的，也可以是真实的！梦境是有情感的！
“叮！梦中之死最终能力按梦发动。”
傀儡2号再一次审视着所有梦境，这一次它并没有被动由赵克决定扩大力量，而是第一次主动的扩大了能力范围，向整座莫墨西哥城宣告梦境的到来。
“约翰，有没有感觉这里的人睡觉时间都有点早啊。”
晚上八点，利弗斯看路边的司机们竟然纷纷表示不接单了，理由竟然是要回家睡觉，不由得对墨西哥城的睡觉文化感到有趣，有钱都不赚。
“可能是什么节日吧，不是还有一个国际睡眠日吗，墨西哥人说不定很喜欢这样的节日，利弗斯前辈，我看到一个很合适的目标。”
约翰发现了一个街边看起来明显是黑帮成员的人，接着利弗斯与约翰利用专业素质，施展了“大记忆恢复术”，得到了想要的情报。
“利弗斯前辈，我们这种要情报的行为可靠性不高啊。”
约翰的话引来了利弗斯一个白眼，“怎么的，你想要什么可靠性高的情报，真以为墨西哥是什么地方啊，官方敢给情报，我都不敢信。”
“那倒也是，那我们先去调查萨克勒藏身之处吧。”约翰不好意思挠着头说道。
“不用，先找到那个传说中的乌托邦看看，刚刚那个混混不是说了吗？乌托邦占据了很大市场，萨克勒必然会站在它的对立面，我们找到了乌托邦，也就找到了萨克勒。”
利弗斯看着恍然大悟的约翰，想起来了一个月前那张可恶的上司脸，他咬牙心里再次坚定要把可恶的萨克勒找到，把他搞死。
“有点疯啊，咱们这是违法吧。”几个全身做好伪装的帮派小弟来到乌托邦店铺前，其中一个有点心虚，想起自己今天的任务，有点害怕。
“怕什么，打听过了，乌托邦只有两个人，再说我们又不是干什么，只能一不小心溜达到乌托邦，再一不小心将他们的药品毁了而已，再说我们不是拿到了这个高科技产品吗。”
领头的人丝毫不慌，拿起手里的试剂，黄色的液体显得格外不起眼，这可是那个新来的叫萨克勒的家伙的好东西，据说有着对药品有毁灭性的功能，有了这个利器，他们才敢来。
“现在不是发药时间，你们可以出去了。”
留在乌托邦的傀儡1号闪身在他们面前，戳破了他们的伪装。
“我艹，兄弟们，扔完就跑。”领头的人手一抖，一下子将试剂扔了出去，其他的人也有样学样。
这种低级手段当然奈何不了傀儡1号，但在下一秒，危险已经到来了。
黄色的液体砸在地上，发出细微的碎裂声，接着便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