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妻冠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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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直男掏肺,猛女落泪

顾灵岩坐在房顶上,瞅着后门跪着的两个人,悠闲地嗑着瓜子。

大族的日子就是节目多啊!

刚醒就能看到人跪。

这两个人看起来脸生,但是年轻的那个体态有些熟悉,大概率是昨天看到杨景玉掩面而逃的年轻官吏。

正是二姑的大侄子。

所以那个中年书生,就是前夫哥了?

直接就跪了?

不过也是,背信弃义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对有的人来说,如同吃饭喝水。

对有的人,却跟天塌了一样。

“你醒了?”

“哎?”

顾灵岩转过头,正好看到杨锦初冲自己浅浅一笑。

这笑容,依然保持着矜持的距离,但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生分和客气。

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平白更动人了几分。

他笑着分出一些瓜子递过去:“你吃么?”

“谢谢!”

杨锦初笑着接过,跟顾灵岩并肩坐在房檐上。

她嘴唇动了动,正准备为油画对顾灵岩好好道谢。

却听顾灵岩笑着说道:“打个赌不?”

“赌什么?”

杨锦初好奇道。

顾灵岩指着下面:“赌今天二姑能不能原谅二姑夫。”

“你就知道二姑会出来?”

“你都上房顶跟我一起看戏了,二姑还有不出来的道理?”

“也是!”

杨锦初哑然失笑:“不过你都没见过二姑夫,也敢跟我赌?”

顾灵岩摊了摊手:“这样才要赌啊!要我对他们两位特别熟,赌着还有什么意思?”

杨锦初来了兴趣:“赌什么?”

顾灵岩晃了晃自己的手:“赌这把瓜子,你要是赢了,我剥出来的都给你吃,反之亦然。”

“好!那你觉得能原谅么?”

“我觉得能!”

“看来你真不懂二姑,她性情刚烈,又特别在乎杨家尊严,怎么可能轻易原谅?”

“我不懂二姑,但我懂男人啊!”

顾灵岩战术后仰,顺带瞥了一眼前夫哥的脑袋。

默默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也没有特别懂男人,但是我懂开挂啊!

【陈参的愿望】:就算是拼着老脸不要,也要取得媳妇的原谅。

这番说辞,显然没有说服杨锦初。

于是小夫妻俩就这么并肩坐着,盯着后门,手里默默剥起了瓜子。

不一会儿。

杨景玉风风火火赶了过来,开口就骂道:“还没到过年,就过来要饭了?杨家没有余粮了,都给我滚蛋!”

说着,直接准备关门。

“景玉,别!”

前夫哥反应极快,赶紧把手伸向门缝,夹得痛叫了一声:“我是来带着这小子道歉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别恨我了呗!”

说着。

冲大侄子使了个眼色。

大侄子会意,赶紧低着头道歉:“婶婶!侄儿错了!”

杨景玉一点也不吃这套:“我们杨家小门小户,整个京城都没人正眼看我们,可不敢攀上你们的亲戚。”

前夫哥赶紧赔笑:“景玉!年轻人嘛,刚刚进入官场没多久,胆小也正常。昨晚他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想到你以前对他的好,愣是哭了一晚上,你就原谅他呗!”

“所以,你们是专程过来道歉的?”

“是啊!”

“道歉还走后门?”

杨景玉音调陡然提高:“是怕别人看到么?”

前夫哥面色一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顾灵岩感觉自己胳膊被轻轻撞了一下,转头看向杨锦初,发现她正在冲自己挑眉毛,似带着一丝挑衅意味。

他撇了撇嘴,示意她继续看戏。

杨景玉忍不住骂道:“还是这么窝囊!赶紧滚吧,别被我们杨家拖累了。”

说罢。

再度准备关门。

前夫哥也急了:“景玉!我们陈家小门小户,的确有些承受不起,但我扛得住!”

杨景玉拧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前夫哥深吸一口气:“当初你想让琅儿跟着你回杨家,我没同意,是因为陈家人丁单薄,没办法把子嗣过继。

但现在琅儿长大了,考进了国子监,也不需要我这个当爹的了。

我除了你,这一生不可能接受别的女人。

要不这样。

我入赘到杨家!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那侄女婿又是个细狗,扛不住事儿!”

杨景玉:“!!!”

她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眼眶里很快就蓄满了泪水。

这番话,再莽的妇人也扛不住啊!

顾灵岩:“???”

捏妈妈的!

你求婚就求婚呗!

怎么还拉踩啊?

杨锦初也愣了一下,没想到二姑夫一个文弱书生,居然这么豁得出去。

父母尚在,家境尚好,入赘是何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居然……

更何况如今的杨家危如累卵。

正在这时。

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混账!你这憨货,真当自己入赘了,就能跟陈家撇清干系啊?”

陈参身体一僵,转身看向马车上缓步踏下的老者,神色不自然道:“爹?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

老者冷哼一声:“若我不来,陈家就被你拖下水了!”

随后。

他转头看向杨景玉,板着脸道:“景玉!此事是我陈家对不住你,不过还请你理解,我们陈家不是狼心狗肺之人,但也要为家族考虑。”

“理解!”

杨景玉眼底闪过一丝颓丧,再次看向前夫哥,冷声道:“我都理解了,你回家吧!”

“你当我刚才说入赘,只是为了哄你么?”

前夫哥转身看向老者,神情无比严肃:“爹!我没开玩笑,当年琅儿的事情,我是帮陈家的,这次请你务必成全我!”

“啪!”

一个耳光落下。

老者怒不可遏:“混账东西!你本就是陈家的人,你的命都是陈家的,一切都是本分,谈何帮陈家?”

前夫哥咬着牙:“从现在开始不是了!孩儿不孝,爹!你把我从族谱里除……”

“嘭!”

门关上了。

里面传来了杨景玉的声音:“老娘不需要赘婿,你们三个姓陈的,给我滚蛋!”

前夫哥:“……”

顾灵岩:“???”

他挠了挠头,满是无语。

开卷考也能考歪来?

杨锦初暗叹一声,虽然她赢了,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不过她还是冲顾灵岩伸出手,示意他可以上供瓜子仁了。

可就在这时。

一团黑影抛过墙,落在了前夫哥脚旁。

好像是个药瓶。

顾灵岩好奇道:“瓶子里装的什么?”

杨锦初眼睛微亮:“好像我们杨家的金疮药。”

“呐呐呐呐!这是不是就代表我赢了?”

顾灵岩先声夺人,趁机杨锦初耍赖的空间。

却不料,杨锦初心里高兴,一点也没有耍赖的意思:“嗯!你赢了!”

虽然今日结果并不好,但杨府危机只要能解决,这对中年犟种夫妻迟早和好。

顾灵岩也露出了笑容:“那愿赌服输不!”

“当然服输!”

“啊……”

顾灵岩张开嘴,示意她可以投喂了。

下一刻。

喷香的瓜子仁入口。

他忍不住愣了一下,刚就是象征性张张嘴,矜持点的女子总会娇羞推辞一下,别管最后会不会喂,拉扯之间总能出一点暧昧的气氛。

结果直接就喂了?

我都没有防备!

杨锦初,你得多不解风情啊?

让我以后怎么撩你?

杨锦初站起身:“奶奶很看重你的画作,如何献上去,也想听听你的意见,我们走吧!”

“哦……”

顾灵岩有些挫败地跟了上去。

杨锦初神色平静,却紧紧攥着右手,手心里残留着唇间温热的触感,像是蚂蚁在爬来爬去,顺着经脉一直爬到心头。

心头有些痒,却不知道怎么搔。

她怀疑顾灵岩嘴唇上淬了痒痒粉,但又感觉他应该没那么无聊。

可为什么会痒?

这种感觉好奇怪啊!

夫妻俩一前一后离开。

浑然忘记了靠着后门哭到脸变形的杨景玉。

还有明明已经四五十岁,却像小学生一样被老头扭送离开的前夫哥。

方才还看得津津有味的中年爱情故事。

好似忽然间失去了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