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姐夫我漂亮么
一条龙？
杨锦初和顾灵岩对视了一眼。
提到龙，他们只能想到敖天。
昨天皇帝才把人抓起来，说要好好调查，结果今天敖天就能当街打架斗殴了？
真的是演都不带演的啊！
白苓见两人一点都没有害怕的反应，顿时急了：“小姐，姑爷，你们就不担心八小姐么？”
杨锦初摇了摇头：“那条龙被挖掉龙丹了，肉身法力大损，他打不过锦漓！”
白苓：“可是……”
杨锦初转过头：“灵岩！小白苓急着看戏，要不你带她出去逛一逛？”
白苓脸蛋一红：“也没有那么着急看戏啦，主要是担心八小姐。”
顾灵岩问道：“你不去么？”
“我去了会让外人感觉，我们杨家以大欺小，影响不太好。”
“……”
顾灵岩怀疑自己的娘子是个隐藏的逼王。
不过想想也没有什么错。
上三品跟中三品的差距，比中三品与凡三品的差距都要大。
自家娘子虽然还没满十八岁，但从战力上来说，的确已经达到了老辈强者的水平，若是施展图腾赐福的秘法，就算是所谓的老辈强者，也没有多少敢说一定能胜过她。
说以大欺小，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侧过脸，看向白苓。
白苓扯过他的袖子，可怜巴巴道：“姑爷，你就带我去看看吧，我太担心八小姐了！”
【白苓的愿望】：看戏！看戏！
顾灵岩：“……”
……
顾灵岩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街角的擂台边已经围满了人。
大乾京都对私斗管控很严，但在这人人修炼的世界，只要是家中有些闲钱的百姓，都会学一些庄稼把式。
所谓身怀利刃，杀心自起。
完全禁止是不可能的。
所以城区里面都会有擂台，要是想私斗，签了状纸上擂台就行，只要没有恶意下杀手或者致人残疾，一点后果都没有。
若是在擂台之外私斗……那可就遭老罪了！
擂台前人挤人。
不过顾灵岩刚刚突破，浑身使不完的牛劲儿，带着白苓跟黄鳝一样朝前钻。
边钻，边听围观群众的大呼小叫。
“没想到，如今四海八荒都感受到了圣上的威德，居然连龙族都来求学了。”
“那是！圣上可是千古一帝，什么妖啊魔的，都得跪下。”
“我听说这少年，还是龙族皇室嘞！”
“龙族皇室，却拜入了我们大乾国子监，啧啧……”
顾灵岩总算弄明白了颉宝光速释放敖天的用意。
颉宝膨胀了。
喜欢这些虚名。
龙族臣服，这个噱头的确牛逼大发了。
不过回忆一下，赵颉以前相当低调，就算搞个人崇拜，也是偷偷的搞。
难道是因为英宗归来，才忽然高调的？
可看现在的局势，颉宝统治相当稳固，而且儿子多，储君也立下了，怎么看也都不会被威胁到啊！
很快，两人就挤到了前几排。
刚挤过去，顾灵岩就不得不感慨首都人民真有眼福。
这满擂台乱飞的法术和气刃，是只有六品以上高手才有的效果。
换个小城，恐怕一座城都凑不了几个六品高手。
擂台上两人还在僵持。
长枪在杨锦漓手中无比灵动，仿若游龙一般，只要找到机会就会以各种方向锁向敖天的要害。
敖天……是真的游龙，身法无比娴熟，尽量避免直接的肉身对抗，屡屡躲过杀招的同时，龙息雷法不停朝外丢。
两人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高手，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
顾灵岩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哥们，这俩人怎么打起来的？”
那人扭过头，双眼布满血丝，还顶着两个黑眼圈。
看见是顾灵岩，眼中顿时露出一丝凶光：“是你！”
“咦？刘波？”
顾灵岩闻了闻他身上的酸臭味：“你们刚出狱，不洗个澡，直接就找我们杨家人打架啊？”
刘波狠狠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们杨家人嚣张跋扈？看见我们就出言挑衅？”
“切！”
旁边一个锦衣少年嗤笑了一声：“得了吧！明明是你对杨锦初出言不逊，那敖天还说所谓珏龙，不过是两条低贱的长虫，不然杨锦漓才懒得揍你！”
说着，还笑着冲顾灵岩拱了拱手，释放出了相当的善意。
顾灵岩咧了咧嘴，原来妖兽之间也有鄙视链啊。
蛟虺合则两利，即便不是图腾，也已屹立食物链顶端了。
结果还是会被纯血龙族鄙视。
也是够有意思的。
刘波气得不轻：“你……”
白苓好奇道：“我们八小姐要揍的不是你么？怎么上擂台的是另一个？”
锦衣少年接过话茬：“上擂台的本来应该是刘波，结果他怂了，那条傻龙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嗷嗷着我敖天誓死守护刘波，然后就跳上去了。”
白苓十分意外，小声对顾灵岩说道：“姑爷，这人虽然怂，但还怪有人格魅力嘞！”
虽是小声。
但也是相对小声。
她自幼在杨家长大，也没有窃窃私语的经验。
这一声下去，把周围的人都逗乐了。
刘波：“？？？”
聊天的时候。
擂台上杨锦漓忽然变招，可能是觉得纠缠不出个什么结果，眼见龙息封锁住前进的路线，却一点躲的意思都没有，真气喷薄而出，形成一层障壁，被龙息腐蚀得滋滋作响。
但还是勉强挡住了。
与此同时，左手凌空虚握，几道土障拔地而起，生生封住了敖天所有的退路。
右手单手擎枪，枪杆狠狠朝敖天天灵盖砸去。
敖天面色一变，慌忙侧身闪过。
却不料，杨锦漓一个帅气的矮身踢枪，枪势陡然急转。
只听“嗡”的一声，枪尖自下而上，稳稳停在敖天喉前不到半寸的位置。
她剧烈地喘着气，显然是消耗得不轻，但脸上笑容十分灿烂：“你输了！”
敖天脸色难看，没想到她会选择硬扛龙息，还同时施展了好几个土刺术，完全就是孤注一掷的打法。
他咬牙道：“若非我龙丹被挖，刚才那一口龙息你已经死了！”
杨锦漓扬了扬眉毛：“搞得你龙丹是我出阴招偷挖的一样？要不你反思一下，事事都找借口，你龙丹不被挖，谁的龙丹被挖？”
敖天被这么一讥讽，身上细密的鳞片都气得炸开了。
两眼直翻，好悬没直接晕过去。
杨锦漓笑吟吟地收起枪：“没意思！以后嘴巴放干净一点，不然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说罢。
直接跳下擂台。
敖天深吸一口气：“今天是我败了，这次算你手下留情，以后有机会，我也会饶你一命。”
杨锦漓头也没回，只是摆手道：“饶吧饶吧，我谢谢你！”
敖天：“……”
杨锦漓准备离开，却刚好看见顾灵岩，便笑着迎了上去：“姐夫！你怎么在啊？”
顾灵岩指着白苓：“白苓担心你，我们就过来看看。”
“哦……”
杨锦漓没有深究，只是扬眉笑道：“刚才我厉害不？”
“厉害！”
“那我厉害，还是我姐厉害？”
“……你说呢？”
“……”
杨锦漓有些不高兴，不过眼睛一转，便凑近压低声音道：“那我跟我姐谁漂亮？”
顾灵岩想了想，认真道：“现在的话，是你姐漂亮。”
杨锦漓顿时露出得逞的笑容：“我姐漂亮，你为啥不盯着她看，反而盯着我一直看？”
顾灵岩指了指她的脸：“你被龙息烧了，脸跟猴屁股一样。”
“……”
杨锦漓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狠狠地剜了顾灵岩一眼，轻哼一声便跑开了。
【杨锦漓的愿望】：迟早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比七姐强！
顾灵岩：“……”
“八小姐怎么天天跟小姐比？也比不过啊！”
白苓撇了撇嘴，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姑爷，以后见八小姐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为啥呢？”
“我老听人说，姐夫容易跟小姨子搞在一起，你可不能对不起小姐。”
“……”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八小姐虽然喜欢抢小姐的东西，但只抢好的。”
“哎？你几个意思？”
顾灵岩绷不住了。
白苓顿觉失言，赶紧解释道：“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苓的愿望】：可不能让八小姐插队，不然她的贴身丫鬟跟着插队，那就麻烦了。
顾灵岩：“……”
……
热闹看够了，顾灵岩把白苓打发回家，便自己朝画院的方向走去，昨天章端让自己报道，这事儿可不能忘了。
路不难找。
因为画院作为赵颉的心头肉，就设在内河沿岸，而且是环境最为清雅的地段。
到了之后，他直接拉来了一个学生表明了来意。
学生听到他就是开山油画的顾灵岩，态度顿时恭敬了几分，热情地带着顾灵岩朝章端的画室走去，一路上不少学生和画院官吏都笑着打招呼。
顾灵岩有些感慨，如今朝堂遍地蝇营狗苟，画院气氛却如此纯粹。
也许，这也是颉宝心中唯一的纯净地了。
到了画室门口。
那学生便笑着告辞。
顾灵岩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进”字，便推门而入。
画室采光很好，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书案上。
章端正俯在书案上，静静作画。
顾灵岩没有打扰他，只站在旁边观摩，却惊讶地发现，这人画的内容，赫然就是自己画的两皇相见图。
作画手法完全不一样，但呈现的效果却几乎一样。
他暗暗心惊，没想到画院居然藏着这般高人，全新的画种，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复刻。
可他又忍不住疑惑，既然油画这么容易破译，为何赵颉还要大费周章去见自己？
他想不明白，只能静静等待。
章端笑了笑，没有说话。
但就在他停笔的那一刻。
顾灵岩只觉眼前场景一阵撕裂，书案上的油画消失了，只有一张密密麻麻的颜料调制方法。
书案旁挂着一张仿画，仿出来的效果却不尽人意。
而且。
作画的书案虽然挨着窗子，但因为阴天光线很暗。
顾灵岩悚然一惊，今天是阴天，刚才自己看到阳光透窗，为何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忍不住道：“幻境？”
章端放下笔，微微笑道：“想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