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徐庶徐元直
裴元绍之所以离开黄巾军,就是因为瞧不惯他们四处烧杀劫掠的行径。
大贤良师为的是苍生百姓,为的是天下太平。
可大贤良师死后,黄巾军完全违背了太平道的誓言。
眼下,近百名贼人正在村寨内大开杀戒,这让裴元绍目龇欲裂。
“快,再快些!”
裴元绍麾下都是能使长刀的精锐,他们速度极快,很快便突入寨中。
沿途间,几乎没有贼人是官军的一合之敌。
“进村寨!”
“杀贼!”
“杀贼!”
……
贼人在寨内各自为战,他们有的甚至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村寨已破,贼人眼中只有财货、只有女人!
等到官军近身的时候,再想反抗也来不及了。
与介亭城外的那支黄巾这比,这里的黄巾战力更弱,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杀、杀、杀!”
面对泯灭人性,肆意屠杀的黄巾贼,官军胸中酝酿着满腔的怒火。
从东追到西,从南杀到北,但凡有贼人存在的地方,就会有游缴所的追兵。
残阳如血,堡内血流成河。
不知过了多久,寨内再也找不到一个活着了贼寇了。
一百多名深入村寨的贼人无一生还,他们死相极惨,有的甚至被乡民乱刀分尸。
乡民们对黄巾贼恨入骨髓,若非这些贼子,村寨怎么会伤亡这么多人?
没多久,殿后的方远带人回禀,他们斩杀兵俘虏了七十多名贼人,为此辅兵只付出了不少十人的伤亡,算上正兵营数十人的伤亡,此番官军损失不到五十人,却击杀了三百名贼寇,可谓大获全胜。
只是,方贤也好,其余官兵也罢,他们都觉得心情沉重。
大战过后,村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
之前贼人未灭,所有人都强忍着悲痛,不敢放声大哭,如今,贼人死绝了,一时间,寨内到处都是哭泣的声音。
方贤叹了口气,“正兵出寨休整,辅兵入寨收敛尸首。”
“得令!”
正兵连番搏杀,已经适应了堡内血腥的场景,可辅兵就不同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战况。
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首,不少乡民与贼人同归于尽,他们的内脏裸露在外,鲜血更是肆意流淌。
有的辅兵按捺不住,当场就吐了出来。
村寨的乡民见状更是感动,这支官军显然是一支新卒,可就是这样一支兵马从天而降,救下了整座村寨。
人群中,一名受创多处的男子在两人的搀扶下缓步而来:“在下徐熔,拜谢诸位活命之恩,还请将军告知名姓,我徐家寨必定焚香祷告,为将军祈福。”
话音刚落,一众乡民齐齐跪拜,连连叩首。
方贤叹了口气,“快快起身,我乃介亭游缴方贤,此番授命剿匪,不曾想晚来一步,致使贼人酿下大祸,诸位,方某有过!”
徐熔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介亭游缴,前些时日,他也听到方贤剿灭黄巾的消息,本以为只是谣言,现在看来,传言非虚,“原来是方游缴,贼人四处劫掠,这就是寨子的劫数,与游缴有什么干系?游缴率军跋涉而来,必然疲惫,如若不嫌,还请诸位到寨内小憩。”
寨内刚经历一场大灾,这时候入寨,有些不合时宜。
方贤果断拒绝,“不必了,我们就在外面扎营即可,军情紧急,贼人还有些活口须得及时审问。”
涉及军情,徐熔只好作罢,“寨中还有些吃食、酒水,待会儿还请游缴务必收下!”
这一次方贤倒是并未谦让,“如此,多谢了!”
“方游缴活命之恩,我等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一二,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罢了,何须多言?日后方游缴所有差遣,徐家寨上下誓死效命!”
……
冬日的阳光格外短暂,夕阳西下之后,扑面而来的寒冷格外浓郁。
辅兵将黄巾贼的尸首焚烧之后,抢在黑夜来临之前建立了临时营地。
方贤之所以没有进入村寨,除了不愿节外生枝之外,也有锻炼辅兵安营扎寨能力的想法。
忽而,三里外的哨探压着二人来见方贤,“游缴,此人声称有要事相见。”
“颍川徐元直,见过方游缴”
方贤吸了口冷气,徐庶徐元直?
“你们退下吧,元直先生嫉恶如仇,绝非歹人!”
徐元直没想到方贤竟然如此相信自己,他颇为意外,“游缴过誉了!实不相瞒,自从途中偶遇游缴之后,在下便一直紧随其后,今日游缴救援村寨时,在下鞭长莫及,不过,却侥幸擒下一个贼人,从贼人口中得知了张饶的意图。”
原来哨探途中遇到的那个焚纸祭奠的男子便是徐庶!
当时方贤还让人留下了食物,不曾想,就是这番善举引起了徐庶的注意。
“喔?张饶要干什么?”
“张饶、管亥都是黄巾渠帅,只是管亥名气更大,战力更强,所以这股黄巾多以管亥为主,此番张饶滋扰东莱,为的是借机扩大自己的实力,所以他将自己麾下兵马分成多股,四处攻城拔寨,劫掠丁口,而这,就是游缴的机会。”
方贤官小位卑,身边就缺这么一个出谋划策的人选,因此,他将态度放的极低:“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游缴可以挥兵直入夷安城,眼下,张饶四处分兵,正是最空虚的时候,只要战而胜之,游缴必将名扬天下”
方贤摇了摇头,“张饶麾下老卒极多,而我只有两百老卒,其余都是新兵,倘若正面相对,只怕难以获胜。”
徐庶又道:“若是如此,游缴可以故布疑兵,使人多造旌旗,大造声势,对外诈称兵马三千,逼迫贼人主动来攻,趁此机会,游缴可以四处围剿黄巾贼,削弱张饶实力,同时以战练兵!”
方贤眼前一亮,“这个法子好,元直先生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这时,外头的审讯有了结果。
原来,攻打徐家寨的贼人之中,真正的老卒只有五十人,其余人马都是最近裹挟的乡民。
加入黄巾之前,乡民也曾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家,然而从贼之后,他们疯狂劫掠了几次,很快便乐在其中,甚至以破坏为荣,以凌辱为乐。
从乡民举刀砍向老弱妇孺开始,他们骨子里的善良便消失了,他们彻底变成了黄巾贼。
既然是黄巾贼,那就不可饶恕。
正巧,军中还有些新卒没有杀过人,此番拿他们来练手也算“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