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谈判
“呸！”
待完颜木真滑落在地，一口鲜血涌出，肋骨不知撞断了多少根。
他缓了片刻，摇摇晃晃缓缓爬起，嘴中淌着血，望着徐英几乎癫狂的笑道：“不敢杀我吗？哈哈哈，不敢杀吗？”
徐英眼色一沉，亦然起了杀心。
然而不等他出手，李凌宣走下了高台：“不是不敢杀你，是不必杀你，杀你一人，得搭上两国多少性命？你之所求，无非完颜卿，朕可让你见她。”
完颜木真一抹嘴角猩红：“当真？”
他是为大祭司来的，若真能换回大祭司，他自然也不想与大楚开战。
只要陆恒尚在，就算赢了战争，他完颜皇室怕也是会被陆恒屠杀大半。
李凌宣两声：“来人，去请大祭司！”
不多时，
完颜卿赤足步入御书房。
先前密室中的狼狈已然不见，经过梳妆打扮，又变回了那个仙子一般清冷绝世姿。
看到完颜卿出现，完颜木真既意外又有些激动，赶忙行礼：“大祭司！”
完颜卿既未挽礼，也未回应。
她之尊崇，就是金帐王庭大可汗也要客客气气，向来没有热情示人的习惯。
她清冷道：“就算陆恒亲守，也不见得能困住本座，本座虽败，亦有所感，本座已觅得契机，三年之内，必真正踏入先天之境。”
听到此言，完颜木真眼神飘离，显然是对完颜卿的话心中有疑。
但完颜卿并未在意，而是看向李凌宣，继续道：“本座与大楚圣皇达成了合作，本座留于大楚皇宫感悟契机，而我北荒铁骑三年不南下。”
啥玩意，大祭司倒戈了？？？？
完颜木真正欲反驳。
却听李凌宣道：“金帐王庭要的是先天，而朕要的是时间和边军回南肃清内乱，既是双赢，何不选呼？”
“哈！”
完颜木真看了看李凌宣，又看向完颜卿，最终苦笑一声。
他压制着心中愤怒，对完颜卿劝解到：“大祭司少有涉世，心智澄清，可不要被花言巧语蒙蔽，大楚不过是缓兵之计，等到他们内乱平定，定会想方设法置大祭司于死地啊！用屁股想，大楚也不可能让金帐王庭出现一位先天啊。”
“你是说本座心智如童？”
完颜卿语气一紧，眼神一沉，爆发的内力将完颜木真瞬间压得匍匐在地，面容都扭曲了起来。
她虽坠境，二品的实力也不是完颜木真可以挑衅的。
“不敢！”
完颜木真被压得喘不过气，从齿缝间挤出回应。
闻言，完颜卿这才收回内力。
她俯视了下地上完颜木真，随后看向李凌宣徐英方向：“他们在赌，本座亦在赌，北荒与大楚命运如何，就看谁先拥有一位真正的先天了。”
说完她重新看向完颜木真：“他们不敢杀、也不能杀本座，本座乃无量山传人。”
“无....无量山！”
完颜木真只觉得自己听错了。
古来传言，南疆深处有仙山，名无量山，不仅有先天，据说还有仙人。
可那不是传说吗？大祭司为何自称无量山传人？
见他困惑，完颜卿再言：“本座幼时得高人指点，故修炼神速，那高人自称来自无量山，还许下三十年之约，时值将再次现身，若本座身死，大楚承受不住，这也是陆恒胜了本座却不敢杀本座的缘由。”
她按照徐英所言重述，却不知以完颜木真心智，是否信这般几乎戏言的说法。
只是不等她怀疑再多，却听完颜木真道：“既如此，那就依大祭司所言！我北荒铁骑，回退三十里，三年不前移。”
完颜木真此话一出，不管是完颜卿还是李凌宣都是心中松了口气。
只有徐英，眼神变得更复杂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今日召见也算是有了满意的结果。
等完颜木真和完颜卿离去，
李凌宣才说出她的疑惑：“徐公，那完颜木真信了？”
徐英摇头：“信个鬼！”
李凌宣更不解了：“既然不信，为何还要答应？缓兵之计脱身？”
“不像，也不能说完全不信！”徐英道：“信与不信，各自一半吧！完颜卿是古往今来少有的武道天才，若非奇人指点，实在难以让人理解，所以完颜木真会信一半，至于不信那一半，他不信也得信。”
“为何？”
“完颜木真这人，野心之大，世间难有，他要的，可不是兵胜大楚，今天这场戏，老奴险些也走了眼，真是精彩。”
越听徐英说，李凌宣越疑惑：“那他要的是什么？”
徐英行礼：“陛下，老奴还有要事。”
“好！徐公去忙吧！”
等到徐英离去，李凌宣依旧困惑难消，呢喃到：“徐公到底是怎么看出的？”
..............
离开御书房，
没走多久，卢杰疾步而来，有些发乐：“师傅，如您所料，完颜卿并不安分，从御书房出来并未回内务府，而是打晕了一个宫女，换上了其衣物，正往宫门而去。”
“她从小耀眼，少有接触俗世规矩，做出这般天真之举也不奇怪，她毕竟还有二品修为，杂家亲自去拦她吧！”
“是！”
告别卢杰，徐英来到了一处宫门，于城墙上站了足足两个时辰。
直到天色渐暗，
他才看到完颜卿鬼鬼祟祟朝着宫门而来，很是慌张。
远处，
完颜卿避开了巡逻禁卫，左观右瞧一路朝宫墙逼近。
“天杀的大楚皇宫，哪儿哪儿都一般模样，害得本座几番迷路，好在终于了找到了正确方向。”
心中嘀咕，完颜卿来到城墙下。
她四下打量一番，见无人察觉自己，当即就想飞檐走壁跃上城墙逃之夭夭。
“迟迟不见，杂家还以为你放弃了！”
可裙摆刚提起来还没来得及迈腿，他就听到一声话语，吓得脖子一缩。
不等徐英再言，完颜卿提着裙摆，宛如脱兔，一溜烟已不知去向。
见其远去乃是是内务府方向，徐英并没有去追。
等他回到内务府，完颜卿已经自个回到了地下密室。
“还算识趣！”
进入密室，看到完颜卿，徐英道：“你既履约，杂家也不会食言，杂家会让人重整此处，你有何要求和酌情提之。”
事到如今，完颜卿也认清了现实，有着老太监在逃是不可能了，还不如安分些换点好的坐牢环境。
她道：“软塌，铜镜和浴池，女侍若干，侍寝、侍膳、侍妆容衣着，本座喜丹青，沧城毫笔西域的彩墨宣家的纸，还有........”
徐英脸一沉：“要不要让陛下把寝宫让出来给你住？”
完颜卿一下哑火。
接着声音虚弱了好几分：“光再亮些吧！本座怕黑。”
最终，
尽管完颜卿的要求像是来度假的，徐英还是命人置办了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