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德清宫观戏
寂夜渐去,黎明将临,皇宫一片静谧。
赵妃宫闱,德清宫中。
虽人近四十,却依旧风韵犹存的赵妃,躺在寝塌之上辗转反侧,不时发出些急促喘息。
自喝完睡前那助眠参汤,她便开始心智迷乱,面色红润周身发烫,心中躁动无时无刻不在痒弄难耐。
甚至屏退了一应侍寝宫女,手掌夹掖做些不雅之举。
“砰!”
突然,
一声沉闷,赵妃只觉得身上重压。
待推脱翻身一看,竟是一个男子压在自己身上。
男子二十七八,身材魁梧颇有几分英朗,只是与她无二,同样浑身发烫意识懵懂。
不等赵妃细想,男人已经将她扑上。
而屋中一角,徐英默默冷看这一幕。
毕竟四十岁的灵魂,吃过见过多了,这点场面不算什么,心中并无太大波澜。
但他旁边的卢杰,内心却是多少有些刺挠。
后宫无男人,但体力活却是不少,所以大楚宫刑都是舍根留蛋,既除去了祸害,又把男性力量保留了下来。
然而后宫女子众多,美女如云,可以说,在大楚当太监,残忍至极。
也正是如此,后宫之中,对食一习甚是普遍,哪怕一些妃贵,也是难耐寂寥之下有此喜好。
就是原身,年轻时也没能免俗,每日都会挑几个宫女嗦蛋侍寝。
只是后来功力精进年龄大了,才摒弃了这一陋习。
随着天色露白,喘吟渐熄,两道身影没了动静,榻上榻下一片狼藉。
“砰!”
见时机已成,徐英脚下轻跺,震起两块地砖石屑滞空身前。
他拂袖一挥,两颗石子划破气流射去。
如石落湖面,“噗噗”两声沉闷,榻上赵妃与北荒质子双双毙命。
“保持现状,待朝后衮衮诸公前来一观!”
对卢杰吩咐一声,徐英离开了德清宫。
.............
金銮殿,早朝.
待文武百官行礼,高台上李凌宣一声免礼后再无言语。
与她的安静端坐不同,殿下却是交头接耳,窃语不断。
“今儿怎么没看到徐公公?女帝也不说话!这早朝上了个寂寞!”
“等等吧!或许是徐公公有事耽误了!没有徐公公坐镇,女帝怕是也不会轻易开口!”
“真是讽刺,我等满堂肱骨,还要等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和一个太监才能议事!可笑至极!”
“走个过场罢了,要议的事都在赵相府议完了.......”
满堂私语中,大殿之外有铿锵脚步传来。
不多时,卢杰出现在门外。
卢杰行至殿外,正衣颔冠,行礼震言:“徐总管有请陛下,及各位大臣移步德清宫一观!”
“胡闹!后宫重地,我等朝臣怎能擅入?”
卢杰说完,一个身穿蟒袍老者站出。
这老者便是赵家当代家主,大楚左相,赵德敬。
花甲之年,一代儒相,大楚官阶最高之人。
虽然还有个右相林渊并列,但林渊出身庶民,在朝中就是个孤臣,空有其位,实则处处受掣并无实权。
朝会都是时常缺席,就如今日。
赵德敬怒视殿外卢杰,继而不忿道:“徐英一个宦官,有何资格请陛下移尊?有何资格请这满朝大臣移步?”
先帝弥留之际令徐英辅政,就是赵德敬为首反对,自然对其弟子客气不起来。
“既是徐公有请,那朕便去看看,摆驾,德清宫”
赵德敬还想再言斥几语,高台之上,李凌宣开口。
李凌宣走下高台,以赵德敬为首的满朝文武也不好再置喙,只得纷纷跟上了圣驾。
纵使女帝年少镇不住这衮衮诸公,但毕竟君臣有别,该有的礼数,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是得守的。
“德清宫不是赵妃寝宫吗?徐公公这是要闹哪儿出?”
“赵相都没异议,先去看看吧!就算有大事发生,有赵相在,怕什么!”
“也是!赵妃是赵家人,当初太子犯下大逆,赵妃身为太子母妃都未曾受到牵连,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
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中,
李凌宣圣驾在前,上百官员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开赴德清宫。
然,原本喧嚣的队伍,在进入德清宫赵妃寝殿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床榻之上的不堪画面像是一把尖刀,深深的刺进了所有人眼睛。
甚至有两个儒雅文官在看到榻上画面后老脸都发红了起来。
“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静默中,赵德敬斥声而言。
“啊?都哑巴了吗?”
见无人回应,赵德敬扫视诸官,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李凌宣这位女帝身上。
面对赵德敬的目光,李凌宣并未发言,而是看向了卢杰。
卢杰会意,从人群一旁来到了队伍前方。
他一指塌上不堪的两具赤裸尸体,道:“赵妃无德,于宫闱私养面首,实乃藐视皇权,目无法制,徐大总管承先帝遗旨,已将赵妃及其面首伏诛。”
赵德敬闻言,衣袖一甩:“你当我等肱臣都是三岁小儿?你卢杰身为内务总管,统领后宫一切事务,你应该明白,赵妃一个禁足遗妃,是不可能将一个宫外男人带进宫中的!这分明就是栽赃嫁祸!”
“赵相!”卢杰对着赵德敬行了一礼,解释到:“经下官查证,面首是赵府昨夜给赵妃送桂花糕时,伪装成赵府下人潜入宫中的!”
卢杰说完,赵德敬面色铁青,胡须都在抖动,俨然气的不轻。
但卢杰却是无半分畏惧,向赵德敬凑近半尺,声音低了几分,继续道:“赵府与赵妃时有往来,隔三岔五往宫中送东西,念在赵妃母家情深,下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儿......想必赵相身为赵妃叔父,应是略知一二。”
不等赵德敬回应,原本压着声音的卢杰突然提高了嗓门:“谁曾想,赵妃实在胆大妄为,竟借母家牵挂之情,暗携面首入宫,实属不仁不义,当.......”
“闭嘴!”
赵德敬声音都有些破音,一声斥喝打断卢杰后,驳斥到:“就算我赵家心系族女,确有往来,又能说明什么?若不是栽赃,何故灭口?何不留赵妃性命当场对峙?”
“赵相觉得,杂家请各位来此,只是为看你赵家笑话的吗?”
突然,一声低沉质问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