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臣子之道在于忠君！
“哒哒哒——”
随着孔圣投影出现后，京师万人空巷，疯狂向着鸿都门学涌来。
曾经的鸿都门学，因为是汉灵帝借着宦官之手，以此对抗世家子弟，因此被贬称为“阉党”、“阉学”等侮名。
这也让那些自命清高的士子们，对鸿都门学避之不及。
又因为这些世家子弟，权势极高，世家又控制话语权，三人成虎传播下，鸿都门学的名声在京师中很差。
就连寻常百姓，都唯恐避之不及。
但是今日，一反常态，刘辩御驾亲临、而后孔圣投影出现，令整个京师上下，都蜂拥向鸿都门。
其中以达官权贵、士子们为最，寻常百姓还只是远远围观，那些人是真的过来朝圣的！
“鸿都门学，竟出现孔圣投影？！祥瑞啊！”
“光是在外聆听圣言，我就有种茅塞顿开，直接顿悟之感！”
“这是大吉之象！”
“为何刚才太学生士子们一路游行，高呼不祥之兆？！”
“哼！他们还说什么天裂地动，上天预警，陛下失德，降罪天下？！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
“太学祭酒亲自领头，借着异象对陛下发难，却没有想到，这异象竟是孔圣投影！”
“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四面八方陆续有人涌来，将门可罗雀的鸿都门学，围的水泄不通。
寻常百姓们很有眼力劲的靠后，那些达官权贵、世家子弟陆续上前。
不过鸿都门学前，有禁卫军守备，他们不敢放肆，无法更进一步，瞻仰孔圣圣容。
可哪怕在外聆听圣言，孔圣诵读《论语》，也令他们受益匪浅、茅塞顿开。
不过后至的人们，戏虐的望着前面的太学祭酒等游行队伍。
这支游行队伍，由太学祭酒亲自带领，从太学出发来到鸿都门学，高呼着“天裂地动，上天警示，陛下失德，降罪天下！”
周围的很多人都听到、看到，甚至不少熟知内情的人知道，这是世家对陛下的又一次逼宫、反击！
借着天象逼宫，还真的是师出有名！
然而！
谁都没有想到，这天象竟是“孔圣投影”！
天空中洒落的星光，根据方位似乎是文曲星光芒照耀，鸿都门学又出现孔圣投影。
很多人惊叹——
“文曲星照，圣人现世，大吉之象，天佑大汉，天佑陛下！”
众人议论纷纷之中，太学祭酒和游行的太学生们，处境微妙，无地自容不足以形容他们。
太学祭酒很想溜之大吉，但围得水泄不通，他进退不得，只能僵持在哪里。
太学生们还举着横幅，上书“陛下失德，降罪天下”尤为显眼。
现在是摘下横幅不是，继续举着横幅也不是，进退两难，处境尴尬。
“我们太学今日怕是要名誉扫地了！”
“脸都被他们丢尽了！”
“祭酒为了党争，竟都亲自上阵，而今下不了台了！”
太学生人数有三万多人，自然不是所有人都参加游街示众，沉默才是大多数。
这些沉默者，往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但如今被“孔圣投影”炸出来。
看着被围在前列，进退不得的太学游行队伍，这些太学生们只觉得丢人现眼。
“荀公来了！”
这时，荀爽带着荀彧、荀攸等荀氏子弟后至，可他们一出现，水泄不通的人群自动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
颍川荀氏，荀子之后！
这就是最高的地位和名望！
荀氏子弟望着孔圣投影，身躯都有些颤抖了，那是看到偶像的尊容似得！
荀攸更是猜测：“而今可以出现孔圣投影，那……会不会有荀祖投影呢？！”
闻言，众人更是激动！
难道他们可以借着这种办法，跨越数百年时光，亲眼拜见他们的祖宗荀子吗？！
“荀公，还望出手相助！”太学祭酒见到荀爽后，立刻过来拜见。
太学祭酒，即太学校长，智商能力自然不弱。
他们想要利用异象攻讦陛下，逼迫陛下降下罪己诏。但异象变成祥瑞后，反噬的力量同样十分恐怖！
太学祭酒立刻求助荀爽，因为他也是颍川人士，许氏子弟，与荀氏自然有些交情。
“从命而利君谓之顺，从命而不利君谓之谄；逆命而利君谓之忠，逆命而不利君谓之篡；
“不恤君之荣辱，不恤国之臧否，偷合苟容以持禄养交而已耳，谓之国贼。
“……”
荀爽不苟言笑的望着太学祭酒，一字不漏的将《荀子·臣道》里面的一句经典语录说出，这也体现了荀子的忠君爱国思想。
闻言，太学祭酒神色煞白！
周围的士子们闻言，却细细品味，感触颇深！
荀子说：
“服从对君王国家有利的命令称为顺从，服从对君王国家不利的命令称为谄媚，为了有利于君王国家而违抗命令称为忠诚，违抗命令却不利于君王国家称为篡夺。
“不顾及君主的荣辱，不顾及国家的得失，逢迎苟合只为了维持自己的俸禄结交党羽，这就是国贼。”
“国贼？！”
太学祭酒怎么都没有想到，荀爽会不留情面，一句话直接将他骂的哑口无言。
他们是国贼？
他们不过是自救罢了！
如今陛下摆明了要针对世家大族，袁氏及其党羽被一网打尽，不留余地，赶尽杀绝！
如果不是陛下杀戮太重，他们会如此逼宫吗？！
陛下连给他们乞骸骨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又能如何？！
然而。
这些人却从未想过，如果不是刘辩力挽狂澜，董卓行废立后，他将被毒杀，这些人欺负刘辩孤儿寡母时，又怎么不给一个机会呢？
当覆灭之灾落在他们头上后，他们知道怕了，还能舔着脸让刘辩给他们一个机会，脸呢？！
这时，孔子投影诵读《论语》，正好读到了《八佾（yi）》篇——
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这句话是说：君王应该按照礼的要求来使用臣子，臣子应该以忠诚来侍奉君王。
此言一出，与荀爽方才所言的《荀子·臣道》之语结合，众人只觉得有些茅塞顿开！
陛下以礼相待，而他们呢？！忠君何在？！
太学生们，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他们的忠君爱国思想，在利益、结党营私面前，被丢的干干净净！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鸿都门学之内，刘辩在文臣武将拱卫下出来了，他洪声问道：
“朕以礼相待，做到了君王的本份。你们可曾做到了臣子的本份？”
“拜见陛下！！！”
刘辩出现后，在场所有人都对其行礼。
“免礼平身。”
“多谢陛下！！！”
众人起身后，刘辩望向了心如死灰的太学祭酒，沉声说道：
“先帝建立鸿都门学，试图培养平民子弟，有教无类。然而袁氏是怎么做的？推动黄巾之乱！
“卢植即将镇压黄巾之乱，竟将之诬陷蒙冤入狱，而后调故吏董卓去平叛，故意放水……身经百战的西凉军，在董卓故意放水下，连战连败……
“朝廷无力剿灭黄巾之乱，不得已下放兵权，袁氏等世家目的达成，家族豢养的私兵洗白成部曲参战……
“挑动何进与十常侍之争，坐收渔翁之利……调董卓入京镇压……
“赞同董卓行废立……
“在朕力挽狂澜，镇压京师兵马大权时，矫诏给李儒蛊惑西凉军诸将反攻京师……
“挟持陈留王刘协离京，试图扶持傀儡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此对抗朕……
“这一桩桩、一件件大逆不道、欺君叛国之举，袁氏及其党羽，不该死吗？！”
闻言之后，在场众人哗然！
刘辩当初在宫门前审问袁隗，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都亲眼见证和听到。
甚至因为世家掌控话语权，故意断章取义，煽风点火，以至于很多人蒙在鼓中。
而今随着“孔圣投影”，京师万人空巷涌来，刘辩再次提起，令万民为之震动！
“还有呢！”
刘辩望着太学祭酒，望着那些扛着横幅“陛下失德，降罪天下”的太学生们，沉声说道：
“袁隗令袁绍矫诏天下，扛着勤王救驾的大义，要反攻京师！
“你们说朕杀戮太重？不留余地？可你们是怎么做的？一次又一次逼宫，一次又一次利用权势掀起动乱！
“你们可曾想过国家社稷，黎民百姓？你们眼中只有自己的家族利益，只知道结党营私！
“而今利用异象，又一次逼宫，还要让朕降下罪己诏？！你们不是国贼是什么？！
“告诉你们，朕决不妥协！”
闻言后，众人再次哗然了！
袁绍矫诏天下，以勤王救驾的名义，试图纠结天下诸侯，反攻京师。
这个军事情报，凌晨方才传入京师，还没有散播出来，很多人都不知道。
而今，刘辩直接公布出来，平地惊雷似得，顿时令在场众人为之哗然动荡了！
袁氏太可恶了！
战争影响最大的，自然是对百姓们，这令他们对袁氏有些深恶痛绝，好感尽失！
刘辩望着太学祭酒，直接宣判道：
“你身为太学祭酒，不知教书育人，却结党营私，蛊惑学生游街示众。
“若非朕受命于天，天佑大汉。还真的要让你们蛊惑人心，以异象警示攻讦！
“你何德何能，还有何脸面任职太学祭酒？去天牢中陪袁隗他们去吧！”
言毕，禁卫军将士直接上前，将太学祭酒钳制，他立刻求饶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然而刘辩根本不理会。
眼看着就要被拖下去了，太学祭酒急声喊道：
“陛下，臣愿意戴罪立功，鸿都门学方才重启，缺少书籍教材，臣家中藏书万卷，愿意无偿捐献给鸿都门学，以求将功补过！”
此言一出，周围的达官权贵们倒吸冷气！
万卷藏书！
这在东汉可是价值连城，无价之宝！
如今书籍都是传家宝的存在，世家大族都是敝帚自珍，互相借阅，笼络关系。
正因此，寒门学子连读书都是问题，知识都被世家大族垄断了。
甚至，有些人还故意使坏，篡改圣人经典，错字漏字。如国家图书馆兰台中，圣人经典都被删改误导，以提升家中藏书的价值。
太学祭酒，身为太学校长，家中藏书自然不用多说，那都是权威！
如今鸿都门学方才建立，缺少学生、缺少书籍。
不过“孔圣投影”出现后，慕名而至的学生，将如过江之鲫。
但书籍，不可能凭空出现！
太学祭酒，这是试图以万卷藏书，来换取将功补过的机会。
“鸿都门学不缺你万卷藏书。”
刘辩根本没有在意，如果在记忆力提升之前，他或许还有些心动。
但如今——
刘辩回想着脑海中的“活字印刷术”、“改良造纸术”等众多技艺，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全部一清二楚。
有这些神器在手，他根本不缺少书籍。
比起万卷藏书，刘辩更在意他的权威被挑衅！
袁氏罪无可恕，都已经当庭宣判了，太学祭酒还跳出来，指桑骂槐，借着异象攻讦刘辩，试图逼迫他妥协退让。
如果不是异象变成祥瑞，刘辩指不定被怎么唾骂。
这些国贼，罪该万死！
“陛下……”
此言一出，禁卫军直接将太学祭酒拖下去了，他的求饶声回荡鸿都门学。
那些游街示众的太学生也没有幸免，全部被拖下去调查。
全场死寂一片，无人求情，无人敢求情！
刘辩早已经不是昔日少帝。
曾经的少帝刘辩生性怯懦，而今的刘辩，杀伐果断。
并且，刘辩掌控京师兵马大权后，更是无人敢触怒龙颜！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没有人想要成为其中之一！
“从今日开始，鸿都门学改名鸿都大学，将向天下招收学生入学。
“孔圣投影，乃上天恩赐，这是上苍对朕为政的认可，圣人之言，振聋发聩。
“文曲星照，圣人现世，可以提升学子的学习效率，专注力、记忆等，甚至可以激发文运潜力。
“鸿都大学，不问出身，有教无类，任何人皆可入学。”
如果是以前，估计少有人理会。
但是望着那“孔圣投影”，在场很多很多人心动，甚至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