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碰到鲨鲨了
“亲一个，亲一个！”
“啵一个！”
纪纱身子轻轻发颤。
大屏幕上是她和林商的近景。此时的他们，成了全场上万人的焦点，她一度感觉不太真实。
反应过来后，她立即回头，警告地对林商说：“不许乱想——”
“嗯。”林商笑着答应，“下次再说。”
纪纱呼吸一滞，下次？他还想有下次！
周边的人们还在起哄，纪纱想硬拖过去，等摄像机去找下一个受害者。
可这镜头就一个劲儿地拍她，丝毫没有摇向其他区域的意思。
“那个，纪纱……”
“不行！”
纪纱噘嘴，抬眼看他：“比心也不行！鲨了你哦。”
听到了这姑娘重生前经常对他说的口头禅，林商忍不住微笑。
她对于最亲近的朋友，才会放开性格，展现出活泼元气的一面。
而每当需要“如果……你就死定了”这种威胁好朋友的句式时，她自己有自己的说法，就是这两句——
鲨了你哦。
鲨鲨要鲨了你哦。
“不比心，一起挥挥荧光棒，总可以了吧。”
纪纱觉得这个动作没什么问题，和他一起，冲着镜头，挤出一丝被迫营业的笑意，挥舞了几下。
摄像机慢慢地转向其他方向，纪纱松一口气，再晚点，她就真想炸掉这破机子了。
她的手机紧接着响铃，拿出来一看，是自家倒霉妹妹。
纪纱眉毛一皱，用鼻子想也知道，纪凝现在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于是直接挂掉。
然后，林商的手机又响了。
“你妹的。”林商冲她说了一声。
纪纱无语地瞥他一眼。
“喂，纪凝？”
“哥们，你怎么回事！”
林商忙道：“我告诉你，话想清楚再讲啊，你姐就在旁边，她能听见。”
“我就是想问这个！你们？”
“咳！”纪纱假咳一声。
这时，因为换了首歌，人潮又慢慢涌起来。
林商一手照常护着纪纱，可恰好从侧边冲出来一个发急的女生，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什么，蛮横粗暴地推开沿路的乐迷。
后面跟着她的男朋友，不断地双手合十冲周围人群抱歉。
被这波拨搡影响，林商身体左右晃晃。
纪纱担心他踉跄不稳，在拥挤人群中摔倒，可是很危险的事，她慌忙伸出手臂，抱了抱林商的腰。
“嗯……”
林商的下巴还轻轻磕在了纪纱的脑袋上。
“这边太挤了，我先挂了，回头再说。”
林商和纪纱对视一眼，然后对着手机说道：“没什么情况，就是我碰到你姐了。”
纪纱在一旁，听得咬紧嘴唇。
这算不算一语双关？见面碰到了，和肢体接触碰到了……
等到他重新站稳后，当前这首歌曲《西湖》，放完了前奏。
林商低头瞧瞧小脸紧绷的纪纱。
这姑娘一直端着姿态，还没有好好松弛下来，尽兴玩过呢。
“行船入三潭，嬉戏着湖水——”
纪纱微微抬头，是林商一边慢慢挥着荧光棒，一边开口唱出来。
他扬扬眉毛，用眼神鼓励纪纱：“微风，它划不过轻舟——”
纪纱犹豫地启了启唇，接着唱出来：“时而又相远~时而又相连……”
“断桥何曾踏过残雪。”两人的歌声混在一起。
纪纱觉得自己唱走调了，小心地瞄了下林商。
见他还是微笑着鼓励自己，她顿了一小下，也扬起右手，陪他挥起荧光棒。
“再也没有留恋的斜阳~再也没有倒映的月亮~再也没有醉人的暖风~”
纪纱胆子慢慢放大，嗓音也随着演奏声渐渐大了起来。
“转眼~消散在云烟~”
间奏，合唱的乐迷们一阵“ohhhh——”，放声呐喊欢呼。
纪纱放开了些，也跟着小声“呀吼~”了两声。
听得林商嘴角上翘。
少女时期的鲨鲨同学，这种放开前后的对比反差，还挺萌的。
最后收尾的歌曲是《再见杰克》，更加调动了在场的众人蹦蹦跳跳，随着音乐嗨起来。
纪纱飞速扫过周围，小声问问林商：“大家都在跳，我们站着不动，有点另类…是不是不太好呀？”
林商笑着反问：“你觉得呢？要不，我托着你腰，你先蹦两下试试？”
“呸！”
纪纱用荧光棒，在林商脖子前面，作势一划：“鲨了你哦！”
前面的一个墨镜吊带大姐姐，听到林商和纪纱的谈论声，笑眯眯回过头来，朝着纪纱伸出双手。
纪纱眨眨眼睛，有点呆地也伸过手去，然后就被这位大姐姐带动着，一起小轻步蹦跳，融入大家最后谢幕的同欢之中。
……
“各位旅客，今日的演出已经全部结束，感谢您的参与，请有序离场，A出口通向临时接驳车站，B出口通向停车场……”
散场的广播声中，纪纱和林商原地并肩，等着人群先分批退一退场，他们再走。
林商趁机给纪凝发了条消息。
【别在场地里等我和你姐，你先去停车场，我们待会去找你】
纪凝先发来一个疑惑的表情，随后又一条消息。
【哦哦！你要单独多陪我姐走一段路，慢慢散步走过去！】
【放心吧哥，这个助攻，我帮定了！（墨镜笑）】
林商想了想，又发了消息：【你把你的相机放到失物招领处，我去领，借用一下】
和好兄弟串通好，他瞥瞥旁边的纪纱。
她的脸蛋上布满了激动的红晕，没有想到和大家一起融入现场，“野外蹦迪”居然是件这么快乐的事情。
这姑娘开心不已，原地还踩起小步子，哼两声调子，意犹未尽。
“反正我也要蹭你妹妹的车回去。”
林商指了指最远的出口：“一起走到停车场吧，同学间有个照应。”
纪纱听到“同学”俩字的时候，忍不住“哼”了一声。
她也没拒绝，默默地和他保持距离，跟着一起走。
去主办方服务台，报了名字手机号，领到纪凝故意放这儿的相机，林商挂到脖子上。
“待会儿，给她拍几张照吧。”
音乐节在很多女孩子的心目中，还有一个重要作用——出片，拍拍拍。
林商掂着手里的佳能，心里感慨：“如果是以前高二时的自己过来，估计只会闷闷地不出声，和鲨鲨同学大眼瞪小眼了吧？”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心里摸好纪纱的喜好，主动当好护花使者，并且除了陪玩之外，还预判性地准备当她的御用摄像师。
“所以说，所谓舔狗的技能，和暖男、渣男的技能，本质上一回事。区别仅仅是在于，心态和姿态放的高低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