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蜕变！
小水元诀步入二重境界之后，王岚开始将开始将一部分时间放在修行【断波术】上。
兴许是道果【人体龙形】赋予的水元亲和，又或许是二重小水元诀的加成，王岚只花了不到一周的时间便熟练掌握了【断波术】的运用。
“试试威力如何......”
王岚掐了一个手诀，灵力瞬间聚集到手掌处，一道超高压水柱化作锋利的水刀刃，振臂一挥。
“唰！”
足足有半米大小的浅青色巨石直接从中间断裂成两半。
裂口处平整如镜，光滑得像是刚刚剥壳的鸡蛋，细腻而均匀。
水！
大自然中几乎无处不在的存在，看似柔弱，却蕴含着令人惊叹的力量！
“威力很难再提升了，灵力的输送需要依靠经脉作为载体，我的身体很难承受更大的压力。”
“即便将断波术修至圆满，也不过是提高释放法术时候的速度，要想进一步提升威能，以我目前的身体素质有些困难。”
莫名的，大鲧真人交给他的那门鱼龙舞再一次被他想起。
王岚眉头微微皱起，随即闭上双眼。
【太一令主】：王岚
【境界】：炼气二层
【功法】：形意·虎形（小成78%）、小水元诀（二重2%）
【道果】：浑元身、人体龙形
“这断波术为何没有显示在‘太一令’当中？”
王岚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
他再次闭上双眼，将心神沉入其中，然而“太一令”上依然连断波术的影子都看不到。
“开什么玩笑？”
王岚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太一令”是他的立道之本，是成道之基，如今竟然出了差错？
“不，出差错的不是‘太一令’，是我，是断波术。”
“想！仔细想，这门法术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说，为什么浑元桩、那两门形意拳以及小水元诀都能被‘太一令’纳入其中，断波术不行？”
王岚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番静笃过后......
他的脑中突然浮现起了几个月前自己在灵水阁时候大鲧真人所说的话：
“有道无术，尚可求也；有术无道，止于术......”
那么......
什么是道呢？什么又是术？
道可道，非常道......
道是法则，是逻辑，是大自然，是世界，是宇宙万物的规律......
修士们穷尽一生，于仙路上挣扎，所求也不过是离道更近一些。
术是具体的方法、技能、和手段，适用于某个场合。
前者层次更高，是修行的根本，后者是道衍生出来的产物，是道的承载物。
大鲧真人让自己不要将太多的时间浪费在无谓的术上面，自己也曾叮嘱过冯修，要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小水元诀，放在提升修为上，不要被法术的强大给迷惑了，要明白本末。
那么为什么自己又寄希望于断波术呢？
因为“太一令”的存在......
奉道修行，结成道果，一证永证！
自己认为只要不断修行新的法术，便能源源不断收获道果，增强己身。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如果所谓的道果这般易得，自己修行大量的低阶法术，岂不是很快就能集满一身道果？可问题是......
奉“道”修行，如果奉的不是…或者说不算“道”，那么又该如何呢？
断波术通过改变水的压力来换取强大的杀伤力，可它太单薄了，舍弃了其中关于道的探索，修行只需要按部就班，不断增加水压即可。
道是丰满的，单薄的认知不足以承载“道”。
相比较下......
无论是浑元桩还是龙、虎两门形意拳，虽然受限于原来那个没有灵气的世界，但是其内核以及道理，却承载了一个古老文明千百年的哲学，内里有一套完整的体系。
这才是他们有资格被太一令纳入其中的原因。
虽然所发挥出来的力量或许比不过断波术，其立意却远远胜出。
小水元诀也是如此，从头到尾，它都没有苛求强大的杀伤力，就连突破第二重境界也需要感悟，这才能够承载道的载体。
“从这一点来看，断波术蕴含的那一点片面的‘道’或许早就被小水元诀容纳在内了，本质上仅仅只是小水元诀控水的一种运用。”
“就算自己没有从灵水阁获取这门法术，仅仅凭借前世的知识和小水元诀控水的本领，一样能自行开发出断波术。”
“断波术仅仅是小水元诀控水之道的延伸。”
“难怪在灵供司中，低阶法术的价值远远低于功法，若不是精力有限，再加上许多功法之间有冲突，选取法术的性价比远远不如功法。”
“虽然如此......”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门法敢打包票自己彻底承载了道，若是因为所谓的术、道之别，将前者彻底否定，也是狭隘的。”
“归根结底，无论是‘法’、‘术’、亦或者更强大的‘神通’，本质上都是道的载体，无非是多少的区别。”
“极端如‘断波术’，若是在追求强大力量的同时，更加注重其中变化，兴许也会被‘太一令’纳入其中。”
“不过这一切，或许需要等到之后再行验证，起码现在的我还没有那样的境界和认知去完善这门术。”
王岚喃喃自语。
此时的他又注意到一件事情，断波术只有一重境界......
这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了。
然而自己一直以来却选择性忽略了这一点，这全是因为自己的侥幸心理，当时的自己或许满脑子都是钻“太一令”的空子。
“我太浮躁了，一个现代人，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又马上面临的道院的考核。”
“‘太一令’成为了我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因此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获取更多道果。”
“越是如此，我就越容易沉沦其中，沦为力量的奴隶。”
“好在发现的早，我需要尽早摆正自己的心态，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所谓的捷径，哪怕我有‘太一令’，也是如此。”
王岚开始反思自己，神情却反而流露出一丝轻松。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越早发现，就能越早将问题扼杀在萌芽之中，否则这件事情反而会成为未来的心魔。
“那鱼龙舞呢？大鲧真人传给我的这门淬体功法能不能结出道果？”
王岚眯着眼睛想道。
此时的他选择不多，虎形小成，小水元诀也进入二重境界，这两门功法结成道果或许不需要太久。
到时候自己又该到哪里去寻找一门能入“太一令”法眼的功法或者法术呢？
目前看来，大多数像是断波术这种简单的法术是无法结出道果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将剩下这两门功法练至圆满。”
“至于鱼龙舞......”
“在那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说到底这一切也不过是自己的猜想，或许大鲧真人说的那件事情其实很容易呢？”
“若真的有风险，也需要多番评估之后，再做决定，若是糖衣炮弹，大不了将糖衣吃下，再将炮弹扔回去！”
思想经过蜕变的王岚重新找回了前世习武激进勇猛的心态，不再患得患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