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论江湖局势(下)
冲虚道长哈哈一笑,道:“小友此言虽稍显粗俗,可意思却是不错的。”
说着,他神情一肃,接着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想要做到,却并非易事。”
卓北望道:“此事说难也难,可若说简单也很简单。”
冲虚道长微微一笑,也不反驳,道:“愿闻其详。”
卓北望道:“当今江湖,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就是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
冲虚道长微微颔首,以示认同。
卓北望接着道:“五岳剑派崛起不过百余年,但是发展迅速,到如今已是江湖三大顶尖势力之一。”
“再看日月神教,势力遍布大江南北,下辖无数旁门左道之士。实力之强,甚至要超过武当与少林。”
清虚道长道:“小友既知如此,又有何妙计能够压服这两大势力?”
卓北望道:“五岳剑派虽发展快,可自身存在着重大问题。”
清虚道长道:“哦?”
卓北望道:“五岳剑派的联盟太过粗散。一般只有各派共同对付日月神教入侵时,才结成联盟形式,受盟主辖制。”
说到这里,卓北望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断然道:“关键时刻,政令不得统一,注定难成大器!”
清虚道长道:“日月神教又如何?”
卓北望道:“日月神教势力庞大。可近些年教主东方不败隐匿不出,总管杨莲亭倒行逆施,已然引得多方不满。”
清虚道长道:“这只是芥藓之疾,不足为道。只要东方不败一出,所有不满皆会烟消云散。”
东方不败忙着绣花和送菊花,注定不会出世了。
卓北望心中暗道,可面上却不能这般说。
他道:“正如真人所说,这这是芥藓之疾,日月神教的真正大患,是前任教主任我行之女身居高位!”
冲虚道长又给卓北望满了一杯茶,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卓北望接着道:“近些年来,杨莲亭不得人心,任我行之女凭着身居魔教圣姑之位,不断施恩于诸多魔教辖下的三教九流人物,笼络了不少人心。”
“日月神教光明右使向问天,一直在暗中查找失踪的任我行下落。”
“若任我行尚在人世,他重出江湖之日,便是日月神教大乱之日。”
“即便任我行已不在世间,任我行之女所属与东方不败所属注定要有一场大战。”
清虚道长微觉意外,道:“小友何以对日月神教之事知晓的如此详细?”
卓北望自然不能说是看过原著,只是道:“真人当知晓一字慧剑门早已没落,家父凭着与向问天有些交情,才令一字慧剑门得以存活。”
说到这里,他紧紧攥起了拳头,恨声道:“只是成也向问天,败也向问天。杨莲亭终于要对向问天下手了,竟于一个多月前,灭了我一字慧剑门满门!”
清虚道长目光微闪,终是知道了卓北望上武当的真正的原因。
原来是想借武当之手,向日月神教复仇。
清虚道长不动声色,道:“如小友所说,敝派与少林什么也不用做,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便自行瓦解了?”
卓北望摇摇头,道:“并非如此。任我行之女虽拉拢了不少左道之士,可比起东方不败的实力,要逊色不少。除非任我行出世,方有与东方不败两败俱伤的资格。”
清虚道长又问:“那么五岳剑派又如何?”
卓北望道:“五岳剑派虽内部领导权之争矛盾重重。可作为五岳剑派盟主的左冷禅,必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问题。”
“只有将五派合一,才能真正的发挥其实力。这一点,晚辈能想到,左冷禅又如何想不到?”
“五哌之中,恒山三定是出世的前辈高人,不屑于世俗权利的纷争,又是女子,不足以服众。”
“泰山派天门道长脾气暴躁,注定不是一名合格的掌门,领导泰山派都稍显勉强,更别谈一统五岳了。”
“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逍遥世外,没有争夺的心思。”
“华山掌门岳不群,虽老谋深算,可由于气宗剑宗之争内耗严重,华山派就此一蹶不振。”
“而嵩山派实力强大,左冷禅有着众多同门师兄弟,十三太保皆是一流高手。”
“无论才智还是武功,左冷禅都有实现五岳一统的可能。”
“可以说,若江湖不出现重大变局,五岳剑派迟早都会落入左冷禅掌心!”
最后,卓北望一锤定音:“左冷禅野心勃勃,一旦统一了五岳剑派,必然挥师消灭魔教,进而力压少林武当,称霸江湖!”
冲虚道长听他言之凿凿,将日月神教与五岳剑派分析的如此透彻,也不禁为之动容。
他不知卓北望是站在前世巨人的肩膀上总结而来,只道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卓绝眼光,看向他的目光满是赞赏。
他心中暗想:若是将此子收入武当,又可保武当数十年不衰。
冲虚道长心念电转,终是决定还是要再考察一番才稳妥。
冲虚道长道:“小友的分析颇有道理,只是华山岳先生素有君子剑之称,何以你话中之意,对其似是颇为提防?”
卓北望道:“真人何必明知故问?那岳不群不过是自知实力不如,这才将自己装扮成一身正气,道德楷模的君子剑,谦逊做人,低调行事。”
说着,他冷笑一声,接着道:“此举不过是沽名钓誉,凡是有识之士,谁人瞧不出?”
冲虚道长与清虚道长相视一眼。
清虚道长道:“小友所言听起来甚为有理,只是终究是小友的推测,怎能确定是否属实?”
卓北望道:“晚辈既然选择此时上山,自然是有理由的。”
说着不等二人询问,他接着道:“衡山派二号人物刘三爷即将金盆洗手,晚辈敢担保,嵩山派必然会从中作梗。”
清虚道长道:“依你所说,嵩山派意欲统一五岳。衡山派刘三爷金盆洗手,正如断了衡山派一条臂膀,岂非正合嵩山心意?嵩山派何必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