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艾斯
“艾斯，你怎么老是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酒馆那边很热闹，为什么不去看看，是达坦那个家伙没有照顾好你吗？”
卡普的声音在艾斯面前总会不自觉的轻柔下来，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这点细节，或许是出自于愧疚，亦或者是对于背后正义两字的难堪。
而听着卡普的话，艾斯却并没有说什么，他甚至连头都没有转过去，只是盯着那片蓝色的大海，稚嫩的眸子当中，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见状，卡普只是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指着那蹲在地上的厄洛克，对着艾斯笑着说道：
“这是我从别的地方捡来的优秀年轻人，这家伙不是海军，是那被称作地狱的推进城内的守卫，你要不要从他这里了解一下地狱里的真实场景呢？”
在艾斯面前，卡普就是个不讨孙子喜欢，但却硬是要在孙子面前找话题的老人，脸上带着尬笑，回应着他的，依旧是艾斯的沉默。
对此，厄洛克则是直接说道：
“那边的小鬼，就算卡普先生再怎么让人讨厌，至少最基本的礼貌要有吧。”
艾斯回头，看向厄洛克，淡淡道：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下一刻，厄洛克消失在了原地，直接一拳打在了艾斯的脑袋上，让这家伙身上缠绕着的那股忧郁气息瞬间消散。
对于此，卡普则是装作一脸震惊道：
“你这混蛋小鬼，什么时候？！”
但实际上厄洛克刚才的动作在卡普眼中和慢放没有区别，他其实是默许了厄洛克对艾斯的这种行为，但具体是因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只不过，看着那挨了厄洛克一拳后，吵着闹着要还一拳的艾斯，卡普心中一时间舒畅了很多。
只要艾斯能够不去想那些东西，那么被揍一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爷爷揍的你，所以你就要来揍我吗？真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只会欺负小孩子的混蛋！”
听着艾斯的谩骂，厄洛克则是蹲下身子，他双手按着艾斯的肩膀，在对方那略微有些畏惧的目光当中，厄洛克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你爷爷揍了我，和我想要揍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是你，你爷爷是你爷爷，这中间没有任何关系可言，我之所以揍你，完全是因为我看不惯你这小鬼嚣张的态度罢了，这和你是不是卡普先生的孙子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从来不会用谁是谁的谁这种想法来看待某个人。”
听着厄洛克的话，艾斯的心中略微有些触动，他看向厄洛克，下意识的问了一声：
“为什么？明明很多人都会用血脉来看待事物，父债子偿、英雄之子、罪犯之子，这些东西，难道不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对于艾斯的问题，卡普此刻心中比被问的厄洛克还要紧张，他比任何人都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艾斯来说，会有着多么重要的影响。
对于此，厄洛克则是很平淡的说道：
“很简单，因为我的父亲是个十恶不赦的海贼，如果按照这个来看人，那我岂不是从来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说的那些东西的确存在，而且我差点就因为这个事情死掉了，但那些东西能够决定的只是一开始的境地，后续的发展，全都在于你自己本身。”
听着厄洛克的话，艾斯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错愕的神情，这种话是第一次有人和自己说，他对于厄洛克所说的经历也很感兴趣，于是他直接忘记了向前被厄洛克教训的画面，直接对着厄洛克问道：
“你的父亲也是个十恶不赦的海贼吗？你说因为这种事情差点死掉了？是什么情况？能够和我说一下吗？”
对于艾斯的请求，厄洛克只是笑着看向眼前的小鬼，随后道：
“有礼貌一些的话，我就告诉你。”
听着厄洛克的话，艾斯的小脸憋得通红，随后在一番不情愿的犹豫下，他缓缓张开了嘴巴，对着厄洛克低下了头，弯下了腰，随后道：
“请你告诉我！”
厄洛克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卡普，有些炫耀一般的挑了挑眉后，在卡普那咬牙切齿的表情中，厄洛克对着艾斯说道：
“我的老爹，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成为海贼离开了，他在我几岁的时候就被抓到推进城里面死了，而我的梦想，就是成为推进城里面的狱卒，亲手干掉那些和我老爹一样的混蛋海贼。”
“为什么？你老爹是海贼的话，你又为什么想要成为和他生前完全敌对的人呢？”
“你这小鬼的问题真奇怪，我是我，他是他，我只是通过他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罢了，除此之外，那个家伙几乎和我没有任何联系，我想要做什么，完全取决于我自己，甚至于说，我想要成为狱卒，也仅仅是因为那里的工作清闲又舒服罢了，和那个死掉的混蛋老爹没有任何关系。”
听着厄洛克的话，艾斯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看向厄洛克，继续追问道：
“那后来呢，你为什么说自己差点死在这个上面了？”
对于此，厄洛克笑着说道：
“很简单，当我准备了好几个月，去参加推进城考试的时候，明明测试都已经全通过了，但当我的身份被搜查出来后，因为有个混蛋老爹，导致我的成绩作废，甚至连我自己都被关押到了牢房当中。”
“明明你什么罪都没有犯下，甚至还想要成为狱卒，就因为你的老爹是海贼，所以就要被抓到监狱当中去吗？！凭什么？！凭什么我们都要活在自己的混账父亲阴影下？！”
看着那逐渐将自己带入进去的艾斯，厄洛克心中暗暗点了点头。
其实艾斯的成长过程当中，一直缺少个能解开他心结的存在。
无论是卡普还是达坦，亦或者是路飞、萨博，他们始终没有察觉到艾斯心中的痛苦，或者说察觉到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加上海贼王世界当中人均学历都是胎教的情况下，大部分人对于这种事都完全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所以艾斯其实一直都活在自己的心结里面。
而这个心结，在艾斯遇到白胡子后，却以某种独特的方式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