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攻守之势骤然而异，华夏风气自此初变。
其实已经有不少节目看到一半觉得有深意的观众在观看同时将《经纬古今》的第一集节选下来。
当然只是片段。
毕竟谁会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一档小小历史综艺类节目，居然会让三十万观众感同身受、闻者落泪呢？
况且，当他们看到节目涉及思考的片段，思绪早已随屏幕上的二人一起去感受传统思想的妙处，又哪里舍得打断思绪去录屏呢？
而且一开始姜旭由于害怕自己节目被人盗用，开启了防录屏措施。
因为一切都是版权的原因，录屏时间最多只能持续一分钟。
一档好的节目，就像一篇好的文章，是需要有起承转合的。
如果仅仅看其中几个字，又怎能领会整篇文章的精神？
那种溯古传今的情绪共鸣，根本无法通过抽帧而出的片段来获得。
可即便是这样，某些裁剪片段的下方也全是关于话题的讨论。
好的节目就如同火种掉入草堆，总会被有共鸣有欣赏水平的读者口口相传，自发成为水军。
【哇塞！演伏羲的这个演员，那眼神简直绝了！当他说出“吾道不孤”这句话时，话语中所包含的无尽思绪和淡然，瞬间就让我体会到了史书里那些古人的精神共鸣！】
【奇怪了，这个演员怎么在网上都查不到呢？这超神的演技，简直比国家一级演员都不遑多让啊！本以为只有央视才能网罗到老演员，没想到民间还有高手！那些小鲜肉们好好看看！这才叫演技！就连那几个字的台词里都饱含着饱满的情绪！】
【这个姜旭也真是博闻强识啊！以前从没听过他的名字，没想到初出茅庐就能和这种级别的大演员对戏而不落下风，还能因势利导让观众更加了解节目的深意。作为节目的制作人，他也很有深度！没想到民间藏龙卧虎啊！】
【关键是他长得也很有儒雅的风度呢！像大学教授一样，我已经拜托居委会大妈去打听姜旭有没有女朋友了！】
【妈妈！我们今天就不去购物中心玩了，去农田、去公园、去有小溪和高山的地方春游吧！】
《经纬古今：问道先贤》播出的第一个晚上，引爆了全民的民族自豪感！
甚至有许多没来得及看到节目的观众直接联系了虎鲨客服，威胁他们要是不找姜旭问到下一期节目的播出时间，就不续费会员了！
虎鲨自从建站以来，哪里经历过因为一档节目没被观众看到而闹事的先例啊！
这种感觉，让陈总想到了自己已经随风而逝的那段初恋般的日子！
这种感觉，是幸福！
是期待！
是震撼！
是悔恨！
因为就连他们看了节目才真正认识到自己民族华夏五千年的文明是多么璀璨辽阔！
“兄弟们，我拉了一个群，就叫《经纬古今》完整版群，进群费一元，然后随便丢点片段，光是这笔钱，咱们就能骗个十几万吧！”
“不说了，我去直播间留言了，明天醒来，我要看到原画质完整版！”
“我刚打电话给虎鲨的熟人了，他们说姜旭已经同意合作事项了。”
“滚蛋！人家姜旭通告都说了自己阳间作息身体力行，哪里跟虎鲨答应过要合作了？我已经跟虎鲨客服说了，只要能上线姜旭主持的《问道古今》的历史节目，我让我们班所有同学都续费一年会员！”
同时，在历史类总监办公室。
后台计算的数据终于提取出来了。
“陈总，李总，我和张经理核算了峰值数据三遍，最后确认……数据的确没有少写一个 0。”
王总监努力控制着面部情绪，使劲严肃地向大老板反馈道。
但逐渐露出的后槽牙却暴露出了他的真实情绪。
“没事，你说吧！也让所有同事了解一下你们今晚这档爆款节目的数据。”
陈总望着这位默默无闻在人文历史区耕耘了几十年的老同学和老员工，突然感受到一丝岁月悠悠的感觉。
王代序和他是初中同学，那时王代序就喜欢看历史书，并和他大讲特讲历史上的风流人物与意难平。
他虽然不感兴趣，但依然能感受到王代序的真诚，所以也在耳濡目染中大概了解了一些历史常识。
毕业以后，自己乘上互联网的春风，打造了虎鲨，主打二次元文化。
毕竟年轻人喜欢，喜欢就是流量，流量就是财富。
但他还是开办了历史文化区。
当年是自己招他进来的，看着小伙子从翩翩少年进化成了如今的模样。
而由于历史人文区域的冷门，他在总监会议上也总是默默无闻地坐着，听着其他分区总监大谈特谈各种国外风潮。
当然，陈总和王代序都心里清楚，这都是自己的选择。
公司是趋利的，而流量来源于观众的审美情趣。
而历史文化，永远曲高和寡，特别是在这个公知辈出的年代。
王总监望了一眼视频会议里的其他分区的主播，板了半天的脸部表情终于笑歪了：“《经纬古今》预约时，只有八个观众预约，可在播出十分钟后，人数开始飞速上涨到两万，瞬间就到了姜旭这个直播间等级的最大观影人数临界线。”
“当时我当机立断提升他的等级，所以人数稳步上涨，一直到后面就一直稳定在峰值三十万人左右。”
再后来，王总监心神全部放在姜旭和伏羲三问三答，最后顺流而下到现世观道的今古交汇中，已经忘记统计人数了。
直到那个日月书院的大门关闭，他才回过神来。
如曲终人散。
“十分钟时间，从两万人，涨到了三十万人，十分钟，翻了十五倍。”
话音出口，直播会议里的各层领导都面露疑惑地望向王总监，似乎在质疑他的数学能力。
“十分钟，十五倍增长幅度？”
“我们虎鲨以前的直播记录最高人数增幅是多少来着？”
“你们说这节目火，我还以为是星星之火，可是现在哪里是星星？分明是燎原之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