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杂物间的废品
人烟稀少的矿星，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周围传出来，远处的兽吼声传来，若有若如。
李凡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完全陌生的环境让他没有一点安全感，他想布下灵纹阵法给自己一个安全的空间，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调动体内的灵力。
突然，一声嘹亮的类似虎啸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李凡生赶紧回头，只看到一张比自己身高还高的一张长满獠牙的巨口向自己扑来……
“啊！不要！”李凡生猛地从石床上坐起来，才发现刚才的场景是自己的一个梦。
相较于灵气荒漠时代的凡人，如今已经很少有人做梦，按照学校卜筮课老师的说法，修士的梦境都是一种冥冥之中的触动。
想到自己即将前往的土源星，再响起那里传说中的荒兽潮，李凡生心里有些不平静：难道这是天道示警？自己的土源星之行会有生命危险吗？
陌生的环境，未知的未来，没有任何准备和底气，李凡生有些心虚了。
本来还不太在乎昨天胡栗主管关于武器、防具的提醒，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如果有一把飞剑也许内心会更有安全感。
看看时阵透出的微光，显然，房间外面的天还没有亮起来。
但是，李凡生睡不着了，他觉得自己应该认真规划一下武器和防具的选择。但……
扫一眼手环上自己的灵石数量，他觉得自己的选择真的并不多。
这个时代是不限制法器、灵器、法宝之类的武器的，但是联盟实行了严格的登记制度，无论是购买还是炼器所得，都要获得联盟授权的编码。
因为这一规定，还引发了全联盟大讨论，在某些群体的刻意引导下，人们感到隐私遭到了极大的侵犯，毕竟某些时候武器、防具等是人的第二条生命，一旦把这些比较私人的信息曝光于大众的视线内，可能会对人们造成潜在威胁。
更不用说某些拥有极品灵器、法宝的人，如果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暴露出来完全就是找不自在。
而且，这种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策略，明显对阴影世界的势力更有利。
最终，联盟专门成立了秘密管理机构，将此类敏感信息封为保密信息，非特殊情况任何人无法调用，并且一旦发现无标号器具将追究持有人的责任，才最终将方案推行开来。
如果按照李凡生的想法，最好能有一件可变形的装备，攻击的时候使用其攻击形态，需要防守的时候就能变成防具。
想也知道，这种装备的价格不会便宜，曾经有一件普通材质的中品变形灵器因其适用性在尚仙城拍卖会拍出了十万上品灵石的天价，堪比低阶法宝的价格。
想来想去，李凡生觉得自己还是只能那些杂货铺找一些大路货了，而且他手中的灵石只够买一件装备，只能在武器或者防具中二选一了。
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时阵已经将房间调整到了上午八点的天光亮度，李凡生匆匆吃了早饭，向着附近的杂货铺掠去。
“老板，这里的武器和防具怎么卖？”虽然只是最基本的制式飞剑和盾牌，价格基本全城统一，李凡生还是想碰碰运气，万一老板心情好能给他便宜点呢。
“飞剑一千五百灵石，盾牌一千七，我们这可都是柯大师专供，质量没得说，你挑两件？”生意来了，老板当然热情。
“能不能便宜点？不用太好，下品的就行。你看这都是制式装备，又没得挑。”李凡生还是想还价试试。
“便宜？下品？你要多少？”
“一……一把飞剑。”
“一把？你逗我呢？一把下品飞剑我都快免费带货了，你还砍价！再说了虽然下品法器不是柯大师亲自炼制的，那是柯大师的高徒炼制的，我卖便宜了，不是打他们脸了，我以后还要不要做生意了！走走走！不卖！”
人穷志短，李凡生知道老板说的没错，可是没灵石怎么办，想想凌晨时做的梦，到底心里没底，人家说话不好听也要听着。
“那个……那个，老板，说实话，我真没多少灵石，您看这样，有没有寄卖处理的二手装备，便宜点的，结实就行，别的附加属性有没有的都无所谓。”
“兄弟，老哥看出来了，你是真的难，我以前经常在这片看到你，是不就住在公寓那边？这样，我后面还有个积攒多年的处理不出去的装备，这样，一千灵石，你去里面随便挑一件，大小不论！”
听老板这么说，李凡生到是觉得可以接受，看看也好，只要不是破损的，总比这些制式装备便宜些。
“真的么？太谢谢老板了！我这，这，啥也不说了，我先把灵石转给您。您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谢谢！谢谢！”
“好好！跟我来，要不是看你实在不容易，我也想不起来这些废品，啊，不是，压箱底的，这些年啊攒了不少存货，各式各样的装备都有，扔了吧，怪可惜的，都是拿灵石买来的，不扔吧，卖不出去看着心烦，我就干脆把他们找个小杂物间锁起来了。
不过啊，也确实不是什么精品，但是，你要求的结实的，还真有那么几件，到了，就这里，你自己挑，看有没有合眼缘的。挑好了到前面找我办一下登记就行了，我先忙去了。”
“那行，您先忙，我自己看看。”
李凡生看着满目生尘的杂物间，脸色可不怎么好看。本来以为是一些卖不出去的旧物，至少也能拿得出手，可是，连一个基础的净尘阵都懒得浪费的杂物间里，摆放的也只能是废品了。
怪不得老板这么大方，让他自己挑选，李凡生觉得他那一千灵石能买下这里所有的“存货”。
犹豫了片刻，李凡生站在门外先打了一个“净”字纹，把杂物间里厚厚的灰尘清理干净，然后才迈步走了进去。
储物架上摆放的装备勉强算得上整齐，虽然没有分门别类，但一眼扫过去，也能一目了然。以李凡生灵纹大师的水准，很快可以通过装备上的灵纹禁制大概估算出装备的层次：残次品、残次品、下品、下品、下品、残次品……
而堆放在地上的“装备”，姑且勉强称其为“装备”，就真的与废品无异了。
大大小小的飞剑、飞刺、砖、印、盾、钵、圈、锤、斧、勾、钟、铃……种类倒是齐全的很，不过乱七八糟混在一起，与准备丢入化器炉熔炼原材料的废物堆不分伯仲。
没有耐心的人，这时候也许会放弃，在储物架上随便选一件装备了事。
有耐心的人，也许耐着性子一件一件把东西整理一遍。
不同的人，不同的秉性，决定不同的处理问题的方式，从而造成截然不同的结果。
命运，在不经意间，转向万千条分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