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调查员”是唯一的路
“三次任务？”
菲利普低声喃喃，他坐在回家的马车上，身体微微摇晃，脑中却飞快运转着。
“灵纹测试……‘调查员’……超凡材料……三百明那……三次任务……人性……”
他心中反复咀嚼这些词语，虽然渴望成为灵印者，但当机会来临时，反而有些犹豫。
“冷静，冷静，”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换个角度分析——那沙哑的从自己脑子里发出的声音，还有后面遇到的虚影，还有今天遇到的恐怖黑袍人，自己已经非常危险，成为灵印者也许能让他有自保之力。
自己穿越肯定和神秘力量有关，成为灵印者或许能揭开谜团。
“调查员”这条路径缺乏后续灵纹，超凡能力未知，以及对人性的影响，现在冷静想想，没关系，不要为还没发生的事过份担心。
只是他隐约觉得机会来得太突然，凯瑟琳提到三次任务，也让他有一丝警惕。他决定回家再验证一遍。
思绪流转间，车夫转过头：
“维斯顿街到了。”
菲利普恍然回神，刚下车就感到一阵饥饿，“我从早上出门就没吃东西。”
他捂住肚子，顺着空气中的麦香向街角走去。
街角面包摊上，摊主是一位穿着棕色亚麻裙的老妇人，穿着酒红色的围裙。
摊位上只剩下几个谷麦面包。用的是麦粉和少量燕麦混合制成，表面覆盖着细小的麦粒，这是奥兰市最常见的主食。
“每个二卡尔盖斯。”
老妇人声音沙哑，露出微黄的牙齿。
菲利普点了点头，摸出几个铜币递给她。
他接过两个温热的面包，轻轻咬下一口，粗糙的口感混合着一丝酸涩，这是因为发酵不完全的缘故，但对他来说，已经非常满足。
匆匆回到家中。空荡的屋子显得格外冷清，莉莉安显然还没回来。
他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间，他拿起桌上的羽毛笔，取出了剩余的“幻彩粉”和几张空白的羊皮纸，开始绘制灵纹。
他的手微微颤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回忆刚才看到的图案，作为文艺系学生，这是他的特长。
淡蓝色的线条在羊皮纸上游走，四个灵纹图案渐渐成型：
星辰环绕的六边形、交织着锁链和天平的标志、一只手掌中心有细密脉络，以及镶嵌在透镜中的眼睛。
菲利普观察了一遍，感觉差别不大。
他轻轻伸手，放在“占星者”的图案上，能感觉到一丝冰凉，却没有其它反应。他微微皱眉，将手移到“沉默公民”上，依然毫无变化。接着“巫医”图案也是如此。
直到他最后将手放在“调查员”的图案上。
一股温暖从手心涌起，温度渐渐上升，同时羊皮纸上的图案微微闪烁起荧光。
“看来测试是准确的，就选‘调查员’吧。”
既然是唯一的选择，菲利普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他这时又冒出一个想法。
迅速整理桌上的物品，他开始绘制另一个图案。
带有蔓藤花纹的钥匙图案跃然纸上，匙柄部分像是蔓藤根部。
菲利普将笔搁置，平躺在床上，身体逐渐放松........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在那座熟悉的石梯前，阶梯向下延伸。
他开始慢慢往下走，整个空间静谧无声，黑暗渐浓。
这次走到第四十级，石梯仍在延伸，走到第五十级，石梯仍然还存在，这已经超过他在穿越前的记录。
当他走到第六十级，石梯终于消失了，脚下是一片虚无。
菲利普朝周围望去，却一片空荡。他还想尝试往上走，走了约二十级，鲜红的文字出现：
“幻梦境通道即将关闭。”
石梯瞬间消失，身体开始下坠，空气在周围呼啸而过.......
菲利普从梦中惊醒，确认自己在熟悉的卧室中，只有因失重感产生的心悸，其它没什么异样。
“每次都这么吓人，我真的有恐高症...”
他脑中开始认真分析：这次的红字没有显示人性下降或归零！而石梯有六十级，并且停留时间比之前更久，约停留了六分钟，说明人性的高低与石梯的时间成正比，也证实了停留一分钟就有十级阶梯，这是对石梯秘密的新发现！
他心情略有些兴奋，“如果我的人性再提高，我还能再往下走，下面有什么呢？地狱？等过两天再试试看。”
…………
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菲利普穿着整洁的白色衬衣，搭配黑色绒布长裤和褐色短靴。
他来到镜子前，整理好头发，略一思考，又戴上一顶藏青色的帽子，显得精神抖擞。
吃完早餐后，菲利普推门而出，街上已经有了行人和小贩的叫卖声。
到达报社，前台的玛莉亚身穿浅粉色连衣裙，衬托出修长的腰身。一双银灰色的眼眸打量着菲利普：
“早上好，你今天看起来很精神。”
菲利普带着礼貌的微笑：
“早安，玛莉亚。谢谢。”
来到办公室，查尔斯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看到菲利普进来，查尔斯向他点头示意，同时朝办公室另一角指了指。
“早上好。”
查尔斯的声音带着些沙哑，“这位是哈罗德·托马斯，上周六他外出了。”
菲利普顺着查尔斯指的方向望去，身穿棕色夹克和绿色长裤的男子正坐在书架旁，手中捏着一份报纸。灰色短发，一双褐色的眼眸正看向他。
“早上好，哈罗德先生，我是菲利普·德雷斯。”
菲利普迈上前伸出手。
哈罗德放下报纸，露出爽朗的笑容，握住菲利普的手，眼中闪烁着调侃：
“早上好，菲利普。你很年轻，还带着几分学者气质。”
语气中带着玩笑，“欢迎加入我们。”
各自落座后，时间很快来到九点，菲利普站在社长办公室的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响了门。
“请进。”凯瑟琳平静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菲利普推门而入，凯瑟琳一袭深紫色的长裙，棕色眼眸注视着他：“菲利普，决定了？”
菲利普点了点头，声音坚定：“我选择‘调查员’。”
凯瑟琳目光中透着审视，点了点头：
“好的。你先回办公室，等我准备好后会通知你，预计需要一至两小时。”
“好的。”菲利普回复道。
回到办公室，此时查尔斯靠在木椅上，桌上摊开几份翻阅过的报纸和手稿。
他抬头瞥了一眼菲利普，开口问道：
“上周交给你的新闻材料都看过了吗？”
菲利普点头回答：“看完了，并且做好了记录。”迅速将记录本和材料递给查尔斯。
查尔斯接过后翻了几页，露出认可的笑容：“不错，你很细心。”
然后从其中抽出一份材料，其它还给菲利普，温和地说道：
“北格林区的失踪案我们不需要调查。其他的下午一起外出看看。”
“好的。”菲利普点了点头，心里明白失踪案已成为X事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身穿粉色长裙的玛莉亚招呼菲利普到前台，确认周围无人，她微微一笑：
“社长让我带你去密室，跟我来吧。”
密室？菲利普内心瞬间浮现出各种神秘机关、秘密仪式的画面。“密室？这也太酷了吧。”他忍住内心的激动，迅速跟上玛莉亚的脚步。
穿过侧门长廊，他们走到了走廊尽头，用一柄黄铜钥匙打开了一扇灰色小门，门后有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菲利普心中有些惊讶，紧跟玛莉亚向下走。眼睛四处打量着。
楼梯狭窄而陡峭，周围的石墙上留有凿挖的痕迹，墙壁上隔着十余阶有一盏油灯。玛莉亚的步伐轻盈，显然非常熟悉。
“这地方真隐蔽。”菲利普轻声说道，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当然。”玛莉亚笑着回道，“我真没想到你会来到这里。”
走到楼梯尽头，有一扇厚重的铁门，门上绘着复杂的花纹，隐约透出红光。
玛莉亚从口袋中取出一把暗银色的钥匙，表面雕刻着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她将钥匙插入门锁，缓缓转动。门锁发出轻微的嗡鸣，周围的空气似乎产生震动。
随着钥匙的旋转，铁门的符文开始发出绿光，光芒逐渐扩散，门随着轻微的震动缓缓开启。
“你进去吧，社长和嘉琳娜小姐在等你。”玛莉亚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