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噩梦剖析
菲利普四周一片灰雾，渐渐地，场景开始清晰，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阴冷的、破败的教堂中。
墙壁如骸骨般残破，彩色玻璃窗已碎裂，地上铺着破旧的红色地毯，斑驳的血迹隐约可见。
他低头看向双手，空空如也。“真的做梦了，拳套也没带进来。”
教堂中并不平静，似乎有无形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忽然，地面冒出缕缕黑雾般的幽魂，逐渐凝聚成半透明的扭曲影子。它们没有实体，模糊的面孔和空洞的眼窝全都朝菲利普望来。
但菲利普心里已有准备，他根据玛莉亚的情况推断，不管梦境多少诡异，并没有真正的危险。
他向前走去，紧盯着幽魂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幽魂没有靠近，时而从墙壁缝隙中消失，时而又从地面冒出。
“果然没有危险。”他停下脚步，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梦境的源头在哪儿？”
菲利普凝聚灵感，慢慢地感受到教堂某处传来的隐约牵引力。他闭上眼睛，试图捕捉那拉扯感的方向，就像在指引他走向梦境的核心。
他沿着那股引力前行，然而教堂似乎没有尽头，周围的环境不断延伸，扭曲的幽魂依旧徘徊在他的四周。
但那种牵引感始终未曾改变。
“看来找不到什么了，那我要怎么离开……”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周围的景象突然消散。
菲利普猛然睁眼，发现自己仍然躺在灰色的长沙发上。
凭借梦中灵性感知的残留，他抬眼望向侧前方的藤椅，那正是梦境中的方向——整个小楼的偏北方，梦魇的源头就在那个方向！
他找出怀表，零点三十五分！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确实有某种神秘力量在影响梦境，并且只在浅眠期或深眠期起作用！”菲利普自语道。
但这只是第一步，这种力量的源头究竟是谁？或者是哪个组织在操控？怎么才能找到他……？
现在仍没有解决玛莉亚的问题，仍要联系贤智守护介入或者换租房。
“还有什么办法吗……”菲利普轻声自语，带着这些的疑问，他再次躺下，闭上眼睛……
……
周四清晨，社长办公室，外面飘起了细雨，淅淅沥沥的雨滴轻轻打在窗户上。
菲利普坐在办公桌前，虽然他用了玛莉亚房间中的一把长柄伞，但衬衫的下摆仍微微被打湿。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凯瑟琳，语气略带沙哑：
“社长，情况如我刚才所说，确实有神秘力量在影响梦境，并且只作用于浅眠期或深眠期。”
凯瑟琳微微点头，淡绿色的眼眸中透出思索，语气平静地开口：
“你的分析有道理，接下来我们联系贤智守护，不过他们的调查可能会需要时间。”
说完，她转头看向穿着淡粉色外套的玛莉亚，似乎准备说些什么。
“我还有一个想法，”菲利普此时开口，他坐直身体，神情变得专注：
“也许再多一个晚上，我们就能准确知道到底是谁或是哪个组织在操控。”
玛莉亚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惊讶的表情浮现在脸上。
而凯瑟琳则挑了挑眉，带着一丝好奇的神情问道：
“你有什么计划？”
菲利普清了清嗓子，似乎在整理思路，缓缓开口：
“在梦境中，我的灵性感知只能捕捉到方向，却无法判断距离有多远。”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语速逐渐加快：
“如果今晚换一个街道，在午夜再次入睡，我应该能再次感应到这股神秘力量的方向。只要把两晚的方向在地图上标记出来，它们的交点就是这噩梦的源头！”
玛莉亚微微张开嘴唇，银灰色的眼眸紧紧盯着菲利普。
而凯瑟琳单手轻托下巴，接着微微点头，语气仍然冷静：
“很有道理。我们可以再尝试一晚，也许真能找到源头。找到之后，就可以直接交给贤智守护快速处理。”
菲利普微笑起身。
脑海中却浮现出莉莉安焦急的脸庞——他已经连续两晚没有回家，这是第一次！
……
菲利普回到办公室坐下后。
身穿深灰色外套的查尔斯抬起头，缓缓开口：
“菲利普，阿尔曼先生说让你尽快去一趟，”语气中带着一丝提醒，补充道：“以后记得留下名片。”
菲利普这才想起，那晚确实忽略了这个细节。
露西这时站起身来，身穿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搭配一双小皮靴，浅绿色的眼眸闪烁着兴奋：
“菲利普，你知道吗？昨天我们在‘阳光儿童之家’又见到了亚伦。”她脸上带着微笑，“他真是位热心的人，总是帮忙做各种事情。只是大部分时间太过严肃了。”
“他确实是这样一个人。”
菲利普点点头，脑中闪过几次与亚伦神父几次见面的场景。
查尔斯也点点头，微笑道：“这位亚伦神父其实很好相处，和他在一起感觉很舒心。”
他拿起一份《每日晨报》，开始念起上面的新闻：
“与塞伦王国达成的新港口贸易协定已经两周，贸易量增加了将近一倍，有些商品现在还可以免检免税。”
他面带疑惑地继续念第二条：
“第三起惊吓死亡！昨晚铁桥区塔索克大街，一位中年女士再次死亡！警方正在成立专项小组进行调查……”
他放下报纸，看向菲利普开口道：
“这也太离奇了吧。警方还要成立专项小组？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问题吗？”
菲利普摇了摇头，他眉头紧皱，迅速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地图，展开在桌面上。
他很快就发现塔索克大街的位置离莉莉安工作的阿拉辛大道并不远，不由得有些担心。
同时他拿出笔，将前一天命案的北格林区钟楼街和玛莉亚住的枫树街在地图上画圈，发现这四个位置都不远。
菲利普原本没有将前两天的惊吓致死事件与玛莉亚的噩梦联系起来，但连续三天发生让他心生疑虑。这其中难道真的有某种联系？
正当他沉思时，哈罗德推门走了进来。他身材修长，灰色短发带着几分成熟的魅力。
“刚社长已经通知，”
他沉声道，“惊吓死亡事件已经转为X事件，我们不再需要跟进了。”
菲利普心里一紧，瞬间明白过来——看来贤智守护已经介入了。他看向查尔斯，对方一双黑瞳中明显也有些紧张。
……
早晨十点，明霞区琳达街。
贤智守护的会议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房间中央的长桌上摆放着几份文件，整齐有序。
围着长桌坐着几位贤智守护的精英，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埃里克身上。
埃里克的胡须整齐，衬衫纽扣整齐地扣好，戴着一副金色眼镜，深褐色的眼睛投向对面的年轻女士，沉稳地说道：
“卡琳娜，把这三天的情况说一下。”
坐在他对面的卡琳娜一头红发，身穿黑色修身长裙，手中拿着笔记本，她环视一圈，思索后开口：
“我先说一下三起命案的共同点——都发生在午夜，都是在睡梦中因惊吓而亡！”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更重要的是——人性都已经被掠夺！”
“人性被掠夺？”
坐在一旁的卢卡斯皱了皱眉。
卡琳娜点头确认道：
“是的。昨晚在铁桥区塔索克大街死亡的中年女士，我检查发现她的人性接近零。周二晚上，北格林区钟楼街的年轻男士也是一样，人性已经完全消失。而至于周一晚在阿拉辛大道死亡的年轻女士，警方并未及时通报我们，但根据推算，她的情况应该相同。”
埃里克看向大家，捕捉到眼中的困惑，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缓缓解释：
“当一个人死亡后，人性是心智四层结构中最先消散的部分，但也需要一天才会完全消失。而像这几起案件中，死后人性就接近零，说明事件涉及超凡因素，显然有人或某种存在在掠夺人性。”
会议室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气氛沉重，显然事情比预想的更加复杂。
埃里克打破了沉默，他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
“目前还在细查。但我们必须严加防范，否则今晚很可能会再次发生！”
他展开一张地图，指向三处标记的地点：
“这三处发生死亡的地点相距不远，我已经将这些位置连成一个圈。我们需要在这个圈的范围内和边缘布控，安排人员进行监视和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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