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化身蝙蝠
周二，清晨的光线唤醒了菲利普。
他伸了个懒腰，迅速起床洗漱，换上白色衬衫和笔挺的黑色裤子，随手抓起包便出门。
路过报社前台时，他向穿着浅粉色长裙的玛莉亚微笑致意：“早安。”
玛莉亚的银灰色眼眸闪烁，兴奋地分享：“你知道吗，我昨天提到的那位小女孩聪明得出乎意料，她的理解力超出这个年龄段。”
“真的吗？她几岁了？”此时也有些好奇，随口回应。
“大概十岁。”玛莉亚微微一笑，脸上浮现一丝羞涩，“我甚至觉得她可以比我聪明。”
菲利普心中不禁猜测，看来这位小女孩思维活跃，鼓励了玛莉亚几句后，他便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迎面走来的哈罗德叼着烟斗，似乎准备出门。他抬头看到菲利普，开口道：“早上好，我先出门了，听说阿尔诺港那边又出事了。”
“祝好运。”菲利普微微一笑，心里却想着，哈罗德最近的遭遇总是充满戏剧性。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菲利普走进办公室坐下，思绪却开始翻涌：他发现自己正在调查的黑市药剂和哈罗德在跟进的港口事件之间，存在着显著的差异。
“即使确定了几位可疑人物，但很难通过他们获取信息，因为他们不会信任自己。或许可以花费时间与金钱，但这太耗时费力了。”
菲利普微微皱眉，心中盘算着。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加入些牛奶和糖，突然灵机一动，
“阿尔曼上周日提到推荐我成为奥兰商会的特别顾问，或许可以通过他来获取信息，这样效率会快得多，今天上午就可以去找他。”
就在此时，露西走了进来，她脸庞精致，身穿绿色短夹克，手中拿着一份资料。
看着菲利普，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凯德尔文史学院明天有两场展览，哈罗德现在忙，社长的意思是我们俩明早去。”
“展览？”菲利普心中一动，想到莉莉安提到过这件事，轻啜了一口咖啡，含笑点头，“好的，我也很期待。”
“那这份资料你先看看。”
露西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他，随后迅速离开办公室。片刻后，传来她和玛莎的笑语声。
……
阳光满满的贤智守护会议室内，圆木桌上文件整齐排列。
埃里克坐在桌旁，身穿银灰色上衣，领口笔挺，深褐色的眼睛透着专注。
他看着对面的卡琳娜，平静地开口道：
“警察负责人已向我们提出协助请求。最近几周，港口的贸易量增长了两倍，而由于《凯塞互惠贸易条约》中的一些条款漏洞，走私事件也同样在增加，甚至开始出现无序者的身影。”
他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沉稳，“你有什么建议吗？”
一头红发的卡琳娜认真倾听，琥珀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关注：
“我们手上有些案件暂时没有结果的，可以先搁置，这样就能抽调人手来协助。”
“合理。”埃里克点头，扶了扶银边眼镜，声音柔和而坚定：
“你的想法和我一致。请整理一下我们所有未完结的案件，我们一起讨论哪些可以停止。”
“然后安排一些人去港口开设办事处。”
埃里克继续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迫切，“这样可以更好地监控局势，保护平民。”
卡琳娜思考了一会儿，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这是个好主意，我会立刻着手安排。”
……
上午十点半，欧德里大道11号。
菲利普踩着柔软的地毯步入阿尔曼的办公室，大理石桌面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早晨的空气不错。
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阿尔曼脸色却不太好，双手交叠，眉头紧锁，显得有些焦虑。
当看到菲利普进来时，阿尔曼圆润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他从宽椅上站起身，露出剪裁考究却因身形微微敞开的下摆。语气也变得轻松：
“早上好，菲利普！”
“早上好。”菲利普在他对面坐下，微笑点头。
“特别顾问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这是正式委任书。”
阿尔曼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菲利普，棕色的眼睛中透着笑意。
菲利普接过文件翻看，上面有商会的印章，优雅的字体书写着自己的名字，字迹工整清晰。
责任和义务的条款与他所知相差不大。委任期限为一年，他看了一眼薪水，按月发放的十五明那让他颇感意外，毕竟这是一份闲职。
看到菲利普的神情稍显放松，阿尔曼随即又拿出一个透明小盒，轻轻递给他，语气中充满期待：
“这是你的名片，今后可以用来与其他人交流。”
菲利普接过名片，细细端详，正中央印着“特别顾问”字样，底部则是他的名字和商会标志。
他指尖轻触细腻的纹路，虽然对商会并不了解，但阿尔曼的热情以及手中的名片让他对这个新身份有些许认同感。
“谢谢您。”他微笑着收好名片。
“好像很期待我任职。”
菲利普心中想着，阿尔曼如此热切，可能是上次“霹雳手套”上的符文引起了他的注意，或者他认为自己与艾克哈特大师是朋友？
将心中的疑惑暂时放下，他在委任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很荣幸能邀请你成为商会特别顾问。”
阿尔曼再次伸出手，哈哈一笑，显得特别开心。
菲利普带着笑容握手后并表达谢意。收好委任状后，目光变得认真：
“我想了解东区和铁桥区最近流通的神秘药剂，你知道这个事吗？”
阿尔曼闻言微微一愣，神情变得凝重，缓缓开口：
“这件事我也听说过，但没有多加关注。”
他停顿了一下，“你有什么需要吗？”
“我想要一瓶药剂，最好还能有背后的交易信息。”
菲利普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选择了这一条线索。
“背后交易信息不好获取，但药剂我可以尽快搞一瓶给你。”
阿尔曼的表情沉着，语气中带着自信，似乎对自己的人脉很有把握。
“好的，感谢！”菲利普心中充满期待。
想起进门时阿尔曼那略显沉重的神情，便问道：“刚进来时看你有什么心事？”
阿尔曼叹了口气，声音低沉：
“有一批用于制造的木材、布料、皮革原材料，被阿尔诺港新上任的督察官查扣了。”
他的手掌轻轻拍打着桌面，显示出内心的焦虑。
“我还在找关系，希望能尽快解决。”
菲利普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能解决的，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祝愿顺利，如果有其它事情可以随时找我。”
……
正午时分，阿尔诺港口，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微风轻拂，船只来来往往。
在离港口侧面约两百步的高地上，这里能俯瞰整片港口，但距离对普通人来说稍远。
高地上树木茂密，其中一颗高大的橡树上，站着两个披着黑袍的身影。
“艾德里安，我们怎么直接来这边？不是应该去塞伦公国吗？”
一位金色眼眸的男子带着疑惑开口，他一头深棕色的短发，黑袍下也是深色的套装。
身材高挑的艾德里安，一头卷曲的黑发，脸庞轮廓分明，淡红色的眼眸一转，眼神透出一丝机智与狡黠，语气中透着自信：
“马尔科，别担心！信息就是塞伦公国传出来的，现在很多船都会从阿尔诺港口中转。”
他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长袍，继续说道：“而且，瓦尔丁堡港口也有我们的人。”
“那我们应该来的及，虽然出发晚，但蒸汽船比对方的帆船快，并且现在检查严格，他们应该还没靠岸。”
马尔科稍松了口气，但语气中仍有些焦急，
“我们讨论一下接下来要怎么找，你有什么想法吗？”
艾德里安单手托着下巴，语气轻松：
“我们查一下港口的船只进出信息，找出近几天刚到港口并且下一个目的地是塞伦的船。”
他捏了捏下巴，继续补充：
“考虑到我们被劫掠了十五人，船只应该是中型以上，并且大概率是帆船。通过这些特征调查，最好能得到港口的进出船只信息，甚至港口官员每艘船的审批记录。”
马尔科点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许，
“你考虑得很细致。我觉得可以关注补给。对方是走私人员，而且这次的人员较多，他们下船后的采购物资中，食物的占比一定很高。”
“我昨晚去拿血瓶已经观察过，”
马尔科继续说道，一边从随身的皮囊中取出两瓶标有“血液”，将其中一瓶朝艾德里安扔去，同时继续道：
“最近的市场是迷雾市场，可以去那蹲点。如果遇到采购大量食物且没有穿正规或统一水手制服的人，就有可能是嫌疑对象。”
“并且在我们这个位置，如果看到上船的物资和人员有同样特征，也可以直接飞过去查看。”
艾德里安接过血瓶，随手打开，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的计划听起来也不错，那就按这两个方向行动。”
“几天没喝到血了。”他语气中带着期待，仰着脖子喝了一口，但随即像被火烫到一样吐了出来，夸张地大喊：
“你这血过期了！味道简直像是古董！”
“怎么会？我明明从冰柜拿的。”
马尔科面露疑惑，也打开手中的血瓶喝了一口。
没过一秒，他原本还想坚持，却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这深蓝医院太没良心了！”
艾德里安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整理着身上的衣服，“还是我去吧。”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微微颤动，肌肉收缩，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黑色斗篷在他周围舞动，渐渐融合为一体。
面孔拉长，鼻梁变得尖锐，红眸逐渐变得锋利，翅膀从肩膀两侧展开，化为一只黑色的蝙蝠。
随着轻盈的扑动，艾德里安飞向空中，身影化作一缕阴影，向港口外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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