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千年古榕树
嫣然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萧战作揖道：“有件事非问不可，还望族长不要动怒，因为它关系到我的终身大事。”嫣然说话时萧战脸上一抽一搐，但始终不说话。
“听闻萧家世世代代以修炼斗气为主，整个家族从上到下，除了直系家属，都是以斗气等级划分地位和待遇。那好，我又听说萧家三少年也在修炼斗气，但是好像没有什么进步，反倒有退步的迹象？”
“住嘴！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来说！”萧炎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呵斥道。嫣然不加理睬，继续道：“我们纳兰家同样是以修炼斗气为主要业务，因此十分注重每个人的斗气等级。有一句老话，斗气强则家族强。这种道理我就不用再讲了，相信在场的各位都明白。我作为纳兰家的大小姐，可不能吃这亏。”
嫣然坐了回去，笑嘻嘻地看着萧战。纳兰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连忙也坐了回去，心想：“想不到小姐也有嘴巴干净的时候，这话说得很委婉，不至于一下子惹恼了对方。”
诡异又安静的一片气氛笼罩在大厅上，谁也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萧战难看的脸色渐渐地恢复如常，捋着胡子道：“这些话是你们族长亲口说的？在信封上并没有提及它，你们此次前来有请示过族长吗？”
“……不管族长有没有说过，意思大家都懂，只是不愿直说。至于有无请示过，这点并不重要。”“是吗？请容我考虑几天，到时候自会派人找你们族长商议。”
“不用不用，有什么话对我们说就行，我们会转达给他的。”“此事不是儿戏，若你没有其他要事，就请回吧。”萧战说完后，下了逐客令。
……
萧家后院有一座小山，山上有一棵千年古榕树，不知年岁，其枝干又粗又长，茂密的树叶像一把巨大的雨伞，将整个山头都覆盖住。嫣然站在榕树旁，一边哭嚎一边用拳头捶打树干。
“该死的，天杀的，哪来的混小子，非要我与他成亲。”嫣然边哭边喊道，喊到嗓子都哑了，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几不可闻，捶打树干的力气却一点都没减少。
“我的娘亲啊，幸好父亲还没提亲，我可受不起这般捶打。”萧炎站得远远的，摇头感叹道。后院的另一边，萧战双手放在背后，沉声道：“想当初我们家提亲时，娘子她是万般不愿意，但后来又选择嫁给我。婚后事事言听计从，从不违逆我的意愿，萧炎出生后更是将家里照顾得无微不至。只可惜娘子去世得早，平日里我又忙于事务，萧炎便由哥哥们照料，性格上难免有些偏激，与女孩子说话不懂分寸，激怒了小姐，回头我带他上门请罪。”
“不敢当不敢当，小姐也有不对的地方，只怪我没能拴住她，回去后一定好好训斥她，再用家法伺候一遍。”纳兰崴满心欢喜地收下萧家族长送出去的一份人情，回礼道。
“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让小姐受罪，我们会有愧于纳兰家，还请你不要责罚她。”“这个你不用担心，族长他自有分寸，莫要她失了礼数。”两人互相客套间，榕树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以及随之而来的地动山摇般的震感。
所有树枝在剧烈地摇晃，好像被狂风刮得根基不稳一样。五人合抱的粗壮树干发出噼里啪啦的断裂声，等到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全身时，才发出痛苦的哀嚎声，以巨人的姿势轰轰烈烈地倒下去。
萧战和纳兰崴呆住了，忘记了还在榕树下的嫣然。“啊！”纳兰崴反应过来，尖叫着跑过去，萧战也毫不迟疑地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榕树以不可抗拒的趋势，轰然倒下去，激起一大片尘雾，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待尘雾消失后，十几米长的“断肢残腿”横躺在山头上，纳兰崴和萧战在横七竖八，杂乱无章的枝条里不停穿梭。
“嫣然，嫣然！你在哪里？听到了就喊一声！”纳兰崴惊慌地喊道。“大小姐，大小姐！你听到了就喊一声，我们马上来救你！”萧战内心也无比焦急，朝着某个方向乱喊一通。
树干下，有一块比较结实的分叉枝，和地面形成一个稳固的结构，这种临时性的支架结构保护了两个人，没有死于非命。
萧炎紧紧抱住嫣然，嫣然脸上依然是榕树倒下时那一副惊恐的表情。“我不会就这么死了吧？也好，总胜过和那小子在一起。”等嫣然回过神来，发现萧炎的头紧挨着她的胸部，一阵反胃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
“臭小子，快放开我！老娘要宰了你！”嫣然用嘶哑的声音喊道。“不放，我就是不放！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不能这样对待我！”萧炎紧抓不放，用鼻子用力嗅女人身上的特殊香味……在她身上只嗅出一身臭汗味还有泥土的味道。
“你这么喜欢抱着我，是不是？好，我就让你抱个够！”嫣然气急败坏地喊道，双手发力，手指深深地陷入背上的肉。“嫣然？嫣然！”纳兰崴听到她的喊声，立即带人跑过来。
“我要杀了你！”嫣然试图掰开萧炎的手腕，萧炎感觉手腕快被掰断了。另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嫣然，将她强行拉开。“放开我，我要杀了他！”嫣然被纳兰崴扣住双臂，仍然发狂地喊道。
“你们走吧，让小姐先回房休息，受了这么大惊吓，这些胡言乱言我就不当真了。”萧战面无表情道，他不清楚这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显然萧炎救了嫣然一命，嫣然不但不领情，还嚷着要杀了对方。
“是是是！”纳兰崴见此情形，心里明白了一半，不再多言。和另一位赶来帮忙的小伙子，夹持住嫣然，两步并成一步，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父亲！她太不讲理了，救了她反被当作仇人看待，我不要这个人当新娘子！”萧炎摸着背上，用手指甲压出的凹陷痕迹，疼得牙齿咯咯作响。“住嘴，回去再说！”训斥萧炎后，萧战望着伤痕累累的榕树心痛不已。闻声赶来的族人们，看见这一幅满目疮痍的景象后，全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