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拍卖会前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厅堂的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颜末的话让王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一脸疑惑地看着颜末，心中暗自琢磨着，股份？这究竟是个啥新奇玩意儿？
虽说后面颜末提到了分红，王晖也大致明白了些许，但这整件事听起来还是太过惊世骇俗。
自个儿的外甥，总是说一些稀奇古怪的新词。
王晖缓缓站起身来，在厅堂里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神色间满是担忧。他停下脚步，目光紧紧盯着颜末，语气凝重地说道：“末儿，你这也太冒险了，大唐向来是士农工商，商可是排在最底层的。你如今要和陛下做生意，这要是被朝堂上的那些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恐怕到时候，他们随便吐口唾沫，都能把你给淹死喽。”
王晖刻意避开了直接提及李世民，他深知颜末是个机灵的孩子，肯定能懂自己话里的意思。
颜末却一脸镇定，他轻轻拍了拍王晖的胳膊，示意舅舅先坐下，然后自己也缓缓落座。
他不慌不忙地说道：“舅舅，您就放心吧，这一点外甥我早就已经想好了。等第一批琉璃有了收益，我便会奏请陛下下旨，成立一个新的部门，专门负责经商这一块儿。”
“虽说名义上是个部门，可实际上啊，这部门的老大还是陛下。到时候，有陛下撑腰，那群人就算心里再有想法，自然也不敢随便说什么了。重点是，皇家本身就有皇商。”
王晖听了颜末的这番话，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停下了手中下意识摩挲着茶杯的动作。
他在心里暗自权衡着这件事的利弊，想着若是真能成了这么一个新的部门，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而且若是能让昂儿进去历练历练，日后对王家的发展那可有着不小的好处。
想到这儿，王晖轻轻点了点头“嗯，成了一个新的部门倒也不错。末儿，你直接言明，这次需要舅舅做什么？”
王子昂赶忙附和道：“是啊，表弟，你就尽管言明需要我们王家做些什么吧，父亲定会支持你。这次我过来，就不打算回太原了，到时候京城所有王氏产业都归我管。”
颜末一听王子昂这话，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兴奋。
其实他心里也正有此意，这做生意的事儿，外人用起来总归是不放心，可自家人就不一样了，只要好好约束着，那肯定能齐心协力把事儿办好。
他激动地看向王子昂，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地问道：“表兄此言当真？”
说这话的时候，颜末又下意识地看向了舅舅王晖，毕竟王晖才是王家的家主，一切还得看舅舅的意思。
王晖见状，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上次你路过太原时和昂儿说的那番话，我和你祖父仔细商量了一下，觉得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就让昂儿来京城，在你手底下帮忙，这样他也能跟着你多学点东西，日后也好为王家出份力。”
颜末一听，赶忙谦虚地说道：“舅舅言过了，表兄能力突出，我应该向表兄学习才是呢。”
他还微微躬身，向王子昂行了一礼。
王晖却白了一眼王子昂，笑着打趣道：“哼，你就别夸他了，他有几斤几两，我这个做父亲的可是清清楚楚。”
一旁的王楚然见此情形，忍不住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她用手轻轻捂住嘴，眼睛笑得弯弯的，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儿。
王子昂被父亲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低着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可又觉得父亲说的确实是事实，只好无奈地闭上了嘴，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颜末见状，赶忙笑着打圆场道：“舅舅，您可别这么说表兄，表兄的本事我可是见识过的，未来这琉璃生意，还要多依仗表兄帮忙呢。”
王晖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罢了罢了，不说他了。末儿，你接着说说这生意具体要怎么个做法吧，咱们也好心里有个底儿。”
颜末点了点头，重新坐了下来，他清了清嗓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舅舅，表兄，表妹，这琉璃生意呢，前期我已经投入了不少精力去研究制作工艺，如今也算是略有小成。咱们首先得把这第一批琉璃制品做出名气来，让大家都知道咱们的琉璃那可是品质上乘、独一无二的。”
说着，颜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琉璃饰品，递给王晖，继续说道：“舅舅您看，这琉璃的色泽、质地，哪一样不是顶尖的？咱们就靠这个去吸引那些世家大族以及达官贵人的目光。”
王晖接过琉璃饰品，仔细端详着，不禁微微点头，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说道：“嗯，这琉璃确实不错，末儿你这手艺可真是厉害呀。”
王子昂也凑了过来，看着那琉璃饰品，惊叹道：“表弟，这可比我以前见过的琉璃都要好上许多啊！”
颜末微微一笑，说道：“这还只是个开头呢。等名气打出去了，咱们就借着这个势头，把琉璃销售出去。到时候，有舅舅您和表兄在京城的人脉关系，再加上陛下的支持，不愁他们不心动。”
王楚然在一旁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兄长，那要是他们想压低价格怎么办？”
颜末看向表妹，笑着解释道：“表妹放心，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咱们先定好一个合理的底价，若是他们想压低价格，咱们就拿出其他的优势来，比如可以为他们量身定制一些独一无二的琉璃制品，或者准备几批劣质琉璃，做一些亲民价格的，总之就是要让他们买了，也要觉得自个儿稳赚不赔。”
王晖听了，微微点头，说道：“嗯，末儿你考虑得倒是周全。不过这生意场上的事儿，变数可多着呢，你还得多留几个心眼儿才是。”
他又看向王子昂，“昂儿，你表弟忙的时候，你多留个心眼，别让他被人骗了。”
王子昂应道:“放心父亲”
颜末道：“舅舅说的是，我会小心的。还有啊，等这生意做起来了，咱们还得考虑扩大生产的事儿。我想着在京城周边找几个合适的地方，建几个琉璃工坊，这样既能保证产量，又能方便运输和管理。”
王子昂一听，兴奋地说道：“好啊，表弟，到时候这工坊的管理就交给我吧，我保证把它们打理得井井有条。”
颜末笑着点头道：“那就有劳表兄了。不过这工坊的选址、招工等事宜，还得咱们一起商量着来办呢。”
颜末站在厅堂之中，眼神中透着一抹坚定，他打算把工坊地址定在虞家村。
那地方山清水秀，景色宜人，而且都是虞梦岑收留的难民在那儿居住。
王子昂听闻此言，眼睛顿时一亮，他连连点头，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毫不犹豫地说道：“放心表弟，你尽管吩咐，我照做就行。”
他还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模样仿佛在表明自己的决心坚如磐石。
他心里可是盘算得清楚，这琉璃生意若是做起来了，那可绝对是笔大买卖，更何况还是当今陛下牵头，跟着干准没错。
颜末见状，微微一笑，他对王子昂本就颇为放心，如今见表兄这般积极，更是觉得此事有望。
这时，王晖微微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
颜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踱步到王晖身旁，压低声音说道：“舅舅，我想让你把剩下的几大家族族长召集到一起，到时候咱们弄个拍卖会。不过这一次，我不要金子银子，我只要长安周边的良田。”
王晖一听，先是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他摸着胡须，缓缓点头道：“良田，这应该是陛下的意思吧。”
新皇登基，来年肯定要大封功臣，但大唐如今这局势不算安稳，拿不出这么多的赏银，自然良田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而很多良田可都在五姓七望的手中，要么就在一部分太上皇时期的大臣的手中。
强行索要，很有可能引起朝堂不稳，这不是李世民想要看到的景象。
颜末也没有隐瞒，坦然地点点头，说道：“没错，我已经派人送了邀请函了，到时候武德时期的大臣也会到场。”
王晖低头琢磨了一番，而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没问题，我负责邀请其余世家的族长。还有，末儿，既然陛下要地，我王家自然要表率一下。不过在长安城周围，我们王家的良田不多，不过也能拿出五千亩，全部捐给朝廷。”
王晖在这一点上，还是十分慷慨，对于颜末，更是如此。
颜末一听，心中大喜，他激动地刚要开口，王晖却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说这些就见外了，你是我亲外甥，你娘是我亲妹妹，我不帮你，帮谁啊？”
话音刚落，就听厅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兄长，我回来了。”
王晖一听是自己妹妹回来了，立马起身，脸上满是欢喜之色，快步向厅外走去。
只见王沁身着一袭淡雅的长裙，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厅堂。
“妹妹回来了啊！”王晖笑着说道，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关切。
王子昂和王楚然见状，纷纷恭敬地行礼，齐声说道：“见过姨母。”
王沁微笑着一一和他们打招呼，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掠过，最后来到王楚然身旁，轻轻拉起她的手，眼中满是慈爱，夸赞道：“然儿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王楚然微微红了脸，有些羞涩地说道：“姨母过奖了，然儿哪有那么好。”
王楚然抬眸，忍不住看了一眼颜末。
王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看向颜末，眼中带着询问：“末儿，我刚进来就听你们在说什么拍卖会、良田的，这是怎么回事？”
颜末赶忙走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王沁听着，时而微微点头，时而微微皱眉，等颜末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儿可不简单呐，那些世家大族可都不是好对付的，你们可得小心谨慎些。”
王晖点头应道：“妹妹放心，我们心里有数。这拍卖会的事儿，我明日就着手去安排，争取把那些族长都请过来。”
这时，管家走了进来，来到颜末身旁，恭敬地说道：“少爷，晚宴已经准备好了。”
颜末转身对着王晖说道：“舅舅，晚宴已经备好，忙了这么久，大家也都累了，咱们先去用餐，边吃边再商议下后续的事宜吧。”
王晖笑着点头，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袍：“也好，正好肚子也咕咕叫了，是该好好吃一顿，补充下精力。”
众人便随着颜末一同往主厅走去。
一路上，王楚然兴奋地拉着王沁的手，叽叽喳喳地说着今日之事有多有趣，对那琉璃制品更是赞不绝口，眼中满是期待着一会儿能再看到些新奇玩意儿。
走进餐厅，只见餐桌上早已摆满了各式精致的菜肴，香气扑鼻。
烛火摇曳，将整个餐厅映照得暖意融融。
众人纷纷落座，颜末作为颜家长子，率先举起酒杯，起身说道：“今日辛苦舅舅、表兄还有表妹了。这杯酒，我敬大家，希望咱们往后的事儿也都能顺顺利利的。”
说罢，一饮而尽。
王晖也端起酒杯，笑着回应：“末儿这话说得在理，大家都是自家人，自然要拧成一股绳。”
王子昂跟着附和，大声道：“没错，表弟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工坊那边盯着，定不会出岔子。”
王沁则微笑着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欣慰：“看着你们同心同力，我也就放心了。来，都快动筷子吧，尝尝这厨子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于是，众人在这温馨热闹的氛围中开始用餐，席间还不时地讨论着拍卖会的后续安排、工坊的建设细节等。
席间，欢声笑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