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嘉成县主与荣飞燕
马球会说到底就是个相亲会，豪门子弟未必会去，但是那些寒门子弟肯定会去。
会选择榜下捉婿的多是一些小官和商贾，真正的高门大户是不会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
而寒门子弟只要精明一点的也不会被因为一些糖衣炮弹轻易答应婚事，而是想着待价而沽。
吴大娘子的马球会，就是他们接触上流社会的一个机会。
若是被高门大户看中，招为女婿，可比娶那些小官和商贾之女对他们的前程有帮助的多。
…………
转眼几天过去，到了马球会之日。
这天一早，赵旭带着海朝云一同乘坐马车，前去参加马球会。
吴大娘子的马球场在汴京城外西南十余里外。
得知兖王府的马车到来，吴大娘子亲自过来迎接。
满脸微笑的把赵旭和海朝云领到一个围帐内，才告辞离去。
赵旭落座后，四处打量了一番，收回目光笑道：“马球会我来过几次，这次倒是比以往热闹许多。”
“毕竟这次可是邀请了那些新科士子，自然要热闹些。”海朝云微微一笑，好奇的四处打量。
一般女子快及笄之时，就会由母亲带着外出走动，参加各种聚会，这也是为议亲做准备。
不过她因为早早的被赐了婚，很少出门。
哪怕海朝云性子沉稳，家教严格，到底也是个刚刚十六岁的少女，对于外界还是有些向往的。
马球会她还是第一次参加，看什么都觉着新鲜。
“你坐一会，我有些事，先离开一会。”赵旭说道。
“嗯！”海朝云点了点头。
…………
新科士子的信息，兖王派人收集的很详细。
一些寒门子弟成绩不错的，还有那些值得拉拢的地方官员的子嗣，全都为他罗列出来来。
赵旭领着石头四处闲逛，寻找着那些名单上的人。
看到附合的，便找机会上前结交一番。
只是效果很一般，面对他的主动结交，大多数人都十分客气，但是当他话语中表现出拉拢之意，要么装作没有听懂，要么就找借口离开了。
口舌都说干了，也就拉拢到几个人，收获很一般。
赵旭早有预料，倒也不甚在意，换作是他，在官家已经表达出年前会定下储君人选的时候，也不会轻易站队。
别说如今兖王不占优势，即便兖王占据优势，也没站队的必要了。
毕竟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站队了也没时间表现自己，还要承担风险，完全不值得。
“这不是旭弟么？”
就在赵旭带着石头准备回围帐的时候，迎面碰到了赵元和嘉成县主。
赵元神采飞扬，笑眯眯的拦住了赵旭。
“见过元哥。”赵旭微微一礼，看向一旁的嘉成县主，笑道：“嘉成妹妹长的愈发漂亮了，我记着快及笄了吧，不知亲事可曾定下？”
“哼！”嘉成县主撇了撇嘴，扭过头去，没有搭理赵旭。
“旭弟，都这个时候了，临时抱佛脚没用了。”赵元有些讥讽道。
赵旭四处拉拢人，他自然也看到了，在他眼里赵旭就是个小丑。
现在拉拢这些人有什么用？
哪怕那些人全投靠兖王又有什么用？
岂不知，储君之位已经是他父王的囊中之物了。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有些事情没有到最后一步，结果如何，谁又能说的清呢？我倒是听说元哥之前醉酒之后大放厥词，王叔没有收拾元哥吧？”赵旭笑眯眯道。
“哼！”赵元闻言脸色一沉，说道：“某些人只会搞一些小手段罢了，不过小手段终归是小手段，上不得台面，也影响不了什么。”
“以后元哥就知道了。”赵旭微微一笑：“我还有事，就不陪旭哥闲聊了。”
说完错身离开，越过赵元一行人的时候，脸色微沉。
赵元刚刚的那番话虽然没有透露什么，但是语气中的自得怎么也掩藏不住。
好像储君之位，邕王已经志在必得了一样。
虽然赵旭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是肯定有什么事给了赵元自信，否则他不会有如此底气。
“大哥哥，你和他废什么话，齐公子在那边，我们赶紧过去吧。”嘉成县主催促道。
“行行行，咱们这就去。”赵元说道。
对于这个妹妹他没有任何办法，邕王子嗣很多，唯独就一个女儿，还是嫡女，平常甚是宠爱，连他这个嫡长子都比不了。
赵旭听到这段对话，突然停了下来。
转过身，看着赵元和嘉成县主前往了齐家围帐的方向。
这几日平宁郡主成了汴京的笑话，因此并没有来参加马球会，不过齐衡倒是来了。
齐衡家世好，长相英俊，还不像别的世家公子那样纨绔不堪，等着荫封。
反而刻苦读书，一心想以科举入仕。
这样的人自然是汴京那些豪门千金的梦中夫婿人选。
不过之前的齐衡一直忙着读书，深居简出，很少参加这样的活动。
少女怀春，嘉成县主得知齐衡来了，想要见见齐衡也正常。
可是嘉成县主若是先看上了齐衡，荣飞燕还会跟她争么？
“石头…”
赵旭对着石头小声吩咐了几句，石头点了点头，匆匆而去。
回到围帐，海朝云正在和几个官眷说着话。
兖王的支持者还是不少的，兖王府的少夫人在，她们肯定要来陪着说说话，拉拉关系。
见到赵旭回来，那些官眷便行礼离开了。
“没去走走？”
赵旭在海朝云身边坐下问道。
“那些官眷妾室都应付不过来了，哪有功夫去走走。”海朝云摇头道。
“你要是不喜欢，表现的冷淡一些即可。你越是热情，她们越不会走。”赵旭说道。
“她们家里毕竟…这样不好。”海朝云摇了摇头。
赵旭闻言笑了笑也没解释，真要造反，这些人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还是兵和能不能拿到诏书。
这些人家里支持兖王，是觉得兖王能够成为储君。
若是兖王造反，他们怕是第一时间会和兖王划清界限。
中午用饭的时候，石头回来了，凑到赵旭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真的？”赵旭惊喜道。
“嗯！”石头点了点头。
“下去用饭吧。”赵旭摆了摆手道。
“是！”石头应了一声下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让官人这么高兴？”海朝云拿着手帕为赵旭擦了擦嘴。
“呵呵，听说嘉成县主看上了齐国公府的齐衡，而荣家姑娘也看上了。”赵旭笑道。
他派石头去打听荣飞燕有没有来，没想到荣飞燕不仅来了，竟然也去找了齐衡。
虽说此时大宋的风气相对开放，程朱理学还未兴起，男女之防并没有到那种严苛到病态的地步。
但是在没有长辈陪同的情况下，一个女子跑去一个男子的围帐，哪怕围帐并不是完全的私密空间，代表着什么意思也很明显。
嘉成县主一见齐衡就喜欢上了，看到荣飞燕过来，忍不住就讥讽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