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刀两断
脚踏在地面上，两侧溅起扇形污水，喊声震天，直冲云霄。
楼上的窗户接连打开，探出头，看热闹，男女老少都有，脸上皆无恐惧之色，想来这样的情况已经司空见惯。
“那小子完喽”大爷的胳膊搭在窗框上，手里夹着根烟，摇摇头，轻叹一声。
巷子里。
段州右手握刀，把刀横在身前，左手按在刀背上，大喊一声，“等一下，我不是红星帮的，你们认错人了！”。
巷子两侧的人群只停顿了一下，又提着家伙朝他冲来。
带头的人喊道：“那你是哪个帮派的人？”。
“我不混帮派，我是好人，普通人！”
话音刚落，段州身后传来一句“你踏马拿把砍刀，你说你是好人，骗傻子呢？兄弟们，砍死红星帮的杂碎”。
说话间，人已经冲过来，西瓜刀，棒球棍，撬棍，钢管，等等乱七八糟的武器，全都朝他招呼过来，段州背靠墙壁，防止被人偷袭，举刀格挡住大部分武器，靠着墙横移两步，躲开剩余的五六把西瓜刀。
西瓜刀没砍到人，顺势砍到墙上，崩起一溜火星子。
拦腰斩。
双手握刀，向前发力，推开敌人的武器，身形一矮，顺势斩出。
这一招段州记不清他练过多少次，已经形成肌肉记忆，要领是利用腰胯的力量，带动手臂，再把力传导到刀上，像圆规一样，朝前画半圆。
刀已斩出，没有任何阻塞感，所过之处，敌人如同麦子，被齐刷刷砍倒。
上身已经落地，下身还未倒下。
横截面喷出的血足有半米高，天上下起一阵血雨，将段州的衣服淋湿，染红。
巷子里静的可怕。
敌人全都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半截烟头从天而降，划过众人的视线，落到地上，被混杂着血液的污水吞没。
“嘭”一声，下半截身体倒地，敌人跟着颤抖了一下，不知谁喊了一句“跑...”。
左右两拨人同时朝巷子外冲去。
一些人脚步踉跄，摔倒好几次，摔得头破血流，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拼命往前跑，好像后面有吃人的老虎。
段州把狂暴之刃扛在肩膀上，残留的血液顺着刀刃不断往下滴，抬起右脚，越过尸体，边往巷子外走，边自言自语道：“我已经说了，我不混帮派，我是好人，是普通人，你们为什么不听”。
楼上。
大爷重新点起卷烟，被烟熏黄的手指不停地颤抖，喃喃道：“城寨里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住在大爷隔壁的中年男人沉思片刻，快速穿好衣服，冲出家门。
接下来该怎么办？
段州离开小巷，来到一个略微宽敞一些的巷子，抬头望去，天仿佛是一条线，两侧的高楼把世界都吞噬了，上方挂满广告牌，肮脏的电线像蜘蛛网一样，在其中穿行着。
餐馆，赌场，酒吧，理发店，拳馆，按摩店，黑的白的黄的，应有尽有。
合胜帮龙头在什么位置，得找个人打听一下。
“大哥，你是新来的吧？”身后的呼喊把段州的思绪打断，转头一看，是个中年男人，上身穿着T恤，下身穿着短裤，脚上穿着一双皮鞋。
有些不伦不类。
脸上还有一块胎记，黑青色的，让段州联想到婴儿的屁股。
“什么事？”
“那个...我叫何舟，叫我龅牙舟就行，我是地下格斗场的经纪人，方才看到你身手非凡，几下就把合胜帮那群杂碎杀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我对你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何舟正说的起劲，被段州打断，“你到底有什么事？说重点”。
“那个...你刚来城寨，一定囊中羞涩，需要钱，我可以为你安排一场比赛，狠狠地赚一笔钱，咱们到里面详细聊”
何舟指指旁边的餐馆。
段州刚好要找个人打听合胜帮龙头的消息，又要在地下格斗赛上拿到冠军，完成支线任务，所以顺水推舟，跟着何舟走进餐馆。
来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王叔，两碗鱼蛋，两碗叉烧饭，两杯凉茶”
“马上来”
点完菜，何舟瞟了一眼立在桌子旁的长刀，笑着说道：“想在城寨里立足，最快方法就是参加地下格斗赛”。
“合胜帮的龙头在什么地方住着？”
“你如果想加入合胜帮，恐怕是没戏了，他们最记仇”
正说着，叉烧饭和鱼蛋上来了。
端菜的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笑着说道，“本店提供住宿，如果没有睡觉的地方，可以到楼上对付几晚，还可以洗澡”。
“王叔，你赶紧忙你的去，别打扰我大哥”
老头慢吞吞地转过身，边往厨房走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的，总有人进来，要不是没办法，打死我也不来这里”。
“别管他，人一老，话就多，咱们聊咱们的”
何舟夹起一片叉烧肉，送进嘴里，边嚼边说，“合胜帮现在如日中天，地盘越来越大，都快占据二分之一个城寨，俗话说宁为鸡首，不做凤尾，你想加入帮派，可以去红星帮看看，红星帮虽然不如合胜帮，但也是城寨里第二大帮派，现在正缺你这样的高手，去了之后，一定会节节高升，要是发达了，千万别忘了小弟”。
“除了这两个帮派，城寨里还有什么帮？”
“还有个乌鸦帮，主要做洗钱生意，剩下的一些小帮派，都没什么分量”
话音刚落，“嘭”一声，餐馆的门被踢开，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穿着西装的青年。
走到段州身旁，上下打量一番，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冷笑，说道：“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杀我合胜帮的人”。
段州没说话，手握着刀柄，等对方接着说。
何舟低着头，一言不发，面色有些苍白。
“跟我走一趟”
“我不是红星帮的人，是你们的人非要砍我，我被迫还手”
“哪踏马那么多废话，让你走你就...”
刀光闪过，话音戛然而止，一绺头发缓缓落地，站在西装青年侧后方的壮汉，眼皮微微颤抖着，连带着脸颊上的肌肉也在颤抖。
“我说话的时侯，不要插嘴，另外，我说什么，一定要听明白，不然真的会死人的，懂了吗？”
壮汉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回去了。
西装青年的脸色极其难看，像是何舟脸上的胎记，缓缓说道：“堂主想见你，他在地下格斗场”。
话音平和，没了刚才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