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有洁癖
对上简心怡的连环拷问,何婶子吓得连连后退。
周何两家的事,早就被好事的村民传到整个生产队。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听到消息的大队长也赶了过来。
“老何家的,这个丫头说的是不是真的?”匆匆赶来的大队长周泰和质问道。
“大队长。”心虚的何婶子拍着大腿哭天喊地:“你可得给我做主啊,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丫头片子,这脏水哗哗的往我头上倒。坏了我们家名声,以后美凤还怎么议亲!”
“去个人,把陈家大夫请过来。”
周泰和脸色铁青,又追加一句:“杨寡妇人呢,给我去找!”
周队长简直要气死了,别的大队都在抢着收粮食。他们大队倒好,竟干这些男盗女娼的事儿,丢人现眼。
简心怡大咧咧的坐在一旁,这个大队长看着倒是公正,她也就懒得掺和。
没一会儿,杨寡妇就被找到了,抱着儿子瑟瑟发抖的走进来了。哪怕被吓得浑身发抖,在看到简心怡的时候,她还是慌忙拽了个单被给简心怡披上。
她语气温柔:“吓坏了吧,先将就披一下。”
她眼神里释放出来的都是善意。
凑热闹的人一波又一波,全是讥讽简心怡衣着不得体的,只有杨寡妇一人替她遮羞。
简心怡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要不是知道原主上辈子被她害的有多惨,这会,她可能也要被她这副纯良无害的样子给骗了。
原主沉着稳重,人间清醒。在这个时代过得顺风顺水,却唯独栽到这个女人手里,导致一家人的结局十分凄惨。
因为她的妒忌,将原主从山上推到海里。
原主死后,她又以干妈的身份搬到周承义家。
杨寡妇任劳任怨的照顾一家老小,奈何周承义从不正眼瞧她,冷漠的不像话。不仅是对她,周承义仿佛只剩下躯壳,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浑浑噩噩度日,连生意都不做了。
杨寡妇一气之下,给周承义的饭菜里下药,整天精神恍惚从十楼失足摔死了。
而原主的三个孩子也被养的娇纵跋扈,兄妹反目。
大女儿认为自己是老大,家里的一切都该是她的,也都得听她的。哪怕是后来结婚了,也是趾高气昂,要当家做主。开始她手上有几个钱,婆家人还让着她。后来她拿不出钱了,婆家人都可以对她动手,终生活在家暴里。
小女儿每天跟小混混在一起,自甘堕落,失去了生育能力。不断地换男朋友,祈求被爱,最后染病不治身亡。死的时候浑身溃烂,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儿子像个小皇帝,坐吃山空不为钱财发愁。为了追求刺激走上吸毒的道路,后来没钱吸毒去抢劫,被警察当场击毙。
一切都是因为在这个特殊时刻,杨寡妇给原主披了个被单,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可惜,不叫唤的狗咬人才最狠。
简心怡一把拽过被单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有洁癖,你用过的东西我嫌脏。”
杨寡妇明显错愕了一下,轻轻地咬着嘴唇,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无助的脆弱。她也不还嘴,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看得人有几分不忍。
演技不错,简心怡笑盈盈的看向她:“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吗?”
“为,为什么?”
简心怡抬手一指,声音洪亮:“我听到何美凤跟杨寡妇说,她买了给母猪用的催.情药,中午叫周承义去家里吃饭。让杨寡妇做好准备,成为周承义的女人。”
众人听到简心怡这句话,互相交换眼神,唏嘘不已。
何婶子心里一慌,不要命的扑向简心怡,尖叫道:“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何婶子是下了狠劲的,表情都狰狞起来,恨不得将简心怡扒皮吃肉。
简心怡闪躲不急,条件反射的护住头部。预想中的饿狼扑食没扑过来,睁眼一看,是周承义挡在了她面前。
他压着嗓子说道:“听她说。”
说完又重重的坐回床上,虚弱的仿佛一推就倒。
周泰和扫了众人一眼,申请严肃:“都不许插嘴,听这个丫头说完。”
简心怡微微耸肩,绘声绘色道:“我不认识周承义,也不知道她们说的是真是假,我只能悄悄跟着何美凤了。没想到中午,她真的领了个男人回来,还给他的酒里下药。那男人没喝两杯倒下了,然后何家三兄弟就把他抬到这里了。”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简心怡手背拍着手心,痛心疾首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周承义被害啊,一路跟过来,想看看情况。我还没来得及救他,你们就过来了。”
简心怡一脸正气,昂首挺胸的直视众人的目光。
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何美凤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名誉受损,嘴硬道:“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有别人看见吗?你有证据吗?”
“就是。”何婶子拔高声音:“杨寡妇你说,有这事儿吗?”
杨寡妇脸色惨白,娇躯摇晃,眼角挂着泪珠:“寡妇门前是非多,不管我说什么,大家只会相信自己相信的。”
废话可真多。
简心怡摆摆手:“你们可以去问问县里酒厂的刘启东,是不是准备跟何美凤结亲。”
这话一出,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名有姓的,简心怡说的每件事都能打听出来,说明人家没瞎说啊。
这个时候陈家的大夫也请来了,证实了何美凤买药一事。
何美凤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精心策划的一切都被拆穿了。为了100块钱的彩礼,把家里名声都搞臭了。她自己倒是无所谓,有嫁给刘启东这条退路。
可家里还有弟弟没有说亲,以后娶媳妇就难了。
周泰和铁青着脸,望向何婶子,就差指着鼻子骂了:“教出这样的闺女,是你们当爹娘的失败。回去转告老何,把彩礼钱还给人家。明天拿上喇叭,当着大伙儿的面做个检讨。”
周母连忙应和:“对,用下三滥的手段给我儿子泼脏水,等着遭报应吧!”
教育完何婶子,周泰和又转身看向杨寡妇:“还有你,这种事能上赶着吗?男婚女嫁,讲究的是你情我愿。用这种腌臜手段,跟那窑子里卖的有什么区别?”
周泰和的话说的很重,听得杨寡妇脸色煞白。
她抱着孩子坐在床沿,抖动着身子开始哭:“美凤是找过我,可我没答应她。为了避嫌,我今天都没敢在家吃饭,带着虎子躲到外边去了。”
“我要真想跟周承义有什么,那我就该跟他一起躺在床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毁了自己的名声,接受你们的指指点点。我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寡妇,你们都要来踩上一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