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这事不能细品
郑乐向丁昆使了眼色。
丁昆心领神会,附和道:
“小师兄,你明知道丹炉会爆炸,为什么不提醒师叔,好在师叔神通广大,没有受伤,否则你可就背上了不敬师长的大罪了!”
这两位......我偷你家大米了?
丹道一品,茶艺十级。
林延侧过头。
郑、丁二人瞬间如芒在背,仿佛被虎爪罩在头顶,不寒而栗。
“小师兄为何如此看我们,我们也没说什么呀,莫不是小师兄心虚了?”
“师叔,我们不过说两句实话,小师兄就容我们不得,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郑乐与丁昆顺着话茬搭上了怀阳子。
他们觉得,借此讨好怀阳子,是进入玄丹司的捷径。
林延气笑了,我特么就瞅你一眼,你是咋解读出这么多信息的,阅读理解虽然满分,但问过当事人意见了吗?
“你们两个给老夫闭嘴!”
怀阳子怒了,我这刚要跟好师侄修复关系,你们两个里挑外撅,唯恐天下不乱。
“爆炸并非林师侄有意为之。是丹炉品级低,天地灵气又不受控制,炸炉在情理之中。
若是辅以灵品丹炉,再以法力引导,二纹的成丹率或可继续提升!”
怀阳子好歹是五品丹师,明悟丹炉炸毁的原因不难,他认定是事故,而非谋害。
其实,这事还真不好说。
林延若是没那个想法,为啥不招呼他躲远点呢。
这事不能细品。
郑乐说的也没毛病,只是时机不对,若是在二纹灵丹出现前让林延难堪,怀阳子定对他好感倍增。
此时,怀阳子欲要拉拢林延,你还来拱火,那不是往马蹄子上拍吗。
“师叔,您宽宏大量不跟小师兄计较,那是您仁德,但是我们做弟子的,哪有不敬师长的道理。”
郑乐完全没领会怀阳子心态的转变,持续对林延输出火力。
“郑师兄所言在理,身为内门师兄,自当以身作则,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方能为我外门弟子做表率,小师兄还是赶紧给师叔赔个不是吧。”
丁昆的捧哏虽迟但到。
“你们两个孽障,都给老夫住嘴!老夫说了,此事林师侄并无过错,你等咄咄逼人,挑拨我们叔侄关系,究竟藏了什么祸心!”
怀阳子怒斥,恨不得下去猛抽这两个夯货。
林延深感意外,嘴替竟是要拘他的怀阳子。
郑乐急了,说道:“师叔,小师兄作弊的事可是您亲口说的,如此恶劣,不能不查啊!”
郑乐心说:“你不是来拘他去天都嘛,那我就顺着这个方向使劲。难怪师叔不满,原来奉承的方向不对,这回总该行了吧。”
怀阳子很气。
我特么不知道是我亲口说的?
你这孽障有完没完了!
怀阳子正要出言呵斥,林延上前一步,说道:
“你一再出言指认我作弊,想来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也懒得自辨。不如你上台来,与我比划一二,若是我炼不出二纹灵丹,这个内门师兄,我让给你,可好?”
林延的语气云淡风轻,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郑乐还想争辩,当看到林延冷峻的目光后,脑子顿时清醒了。
成为一品丹师三年之久,如今只会炼制凝气丹,凡品药性五成,成丹率不足两成,上去岂不是丢人现眼。
郑乐俯首,道:“小师兄说笑了,我学艺不精,岂敢在众师兄面前献丑。”
“既然知晓学艺不精,理应多花些心思磨炼技艺,少玩弄趋炎附势的心思,拙劣。”
林延和风细雨,却让郑乐抬不起头。
郑乐龌龊的心思不仅被看穿,还被当众揭穿,瞬间迎来鄙夷的目光。
“看来,郑乐刁难小师兄有目的啊。”
“可不嘛,傍上了师叔的大腿,瞧不上咱们落云观了。”
“师叔可没给他好脸子,怕是连腿毛都没摸到吧,这两位师兄还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多可悲。”
“撰丹术何其神异,师叔看出来小师兄是不可多得的炼丹奇才,肠子都悔青,这俩货坐井观天,哪有那个眼界。”
“为了天剑朝不入流的官宦同室操戈,甚至得罪未来的丹道宗师,多不划算。”
众弟子议论纷纷。
专业捧哏的丁昆越听越心惊,慢慢与郑乐拉开距离。
宁修忽然站出来,道:“林师兄,郑师兄不敢献丑,跟他要好的丁师兄可是跟我们说,与你斗上一斗又如何,想来对自己的技艺相当自信。”
“小师兄,我说笑的,说笑的。”
丁昆顿时面如死灰。
林延余光扫过,全然未将其放在眼里,他还有新仇旧怨没有了结,没心思搭理他。
“师叔,输赢如何?”
“师侄乃是丹道的天纵之才,我这个当师叔的心服口服,哈哈......”
怀阳子也不吝惜赞美之词,甚至豁出老脸赔笑。
“可还需要我把自己捆了,陪您去天都,给官孟阳磕头赔罪?”
“胡说!分明是那没开眼的混账冲撞了师侄,还敢蛊惑老夫,差点与师侄闹出嫌隙,老夫定要找他要个说法!”
怀阳子翻脸比翻书还快,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官家蛊惑。
台下的弟子们心里窝火,议论道:
“分明是你回来刁难人,见到小师兄丹技通神,又临时改变主意,若是小师兄败了,这阵早就被你捆了。”
“小师兄吃了年轻的亏,才遭了无妄之灾,纵然被为难,又能怎样,那可是师叔啊。”
“息事宁人就不错了,还真指望师叔给赔罪啊。”
叹息,止不住的叹息。
宁修恨的猛捶大腿。
林延忽然开口:“我的事聊完了,聊聊师叔的事吧。”
“还有老夫的事呢?师侄但讲无妨。”
怀阳子料到林延不会善罢甘休。
年轻人火气大能理解,尤其是有点天资的,大不了赔个礼,送两件灵器,打发过去就是了。
“赌注一事,大师兄曾替师叔做个主,若是我赢了,可向师叔提任何要求,当真?”
林延问道。
范毅也与齐心元等人走下了观礼台。
怀阳子还以为林延会如何刁难,年轻人赢了想要东西,给就是了。
在朝数十年,除了天上的日月,什么东西拿不出来。
“自然当真,胜败乃兵家常事,师叔活了大半辈子,拿得起、放得下,师侄有什么想要的,但讲无妨,老夫全应了你。”
“师叔言出必随,令人佩服!”
林延目光聚敛,道:
“我的要求也不过分,请师叔观籍除名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