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苏婉:就让奴家来收拾他吧!(求追读)
李承乾和李泰兄弟二人一直聊到天亮。
后来,李泰走了。
称心来了,躬身施礼:“殿下,你受惊了。”
“孤谢谢你们昨天晚上及时出手相救,这里有些银两,你先拿去分了吧。”
“这乃是卑职分内之事,何必奖赏?”
“你手下那些壮士为了保护孤的安全,彻夜未眠,十分辛苦,你收下吧。”
“多谢殿下,”称心把银两接过,揣在了兜里,“李泰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到东宫来行刺。殿下,既然他不仁,那么,就怪不得咱们不义,你又何必对他那么客气?”
“虽然青雀有害我之心,但是,不也没有得手吗?”
“要是让他得手了,一切都太迟了。”
李承乾双手抱于胸前,低头沉吟了片刻:“孤若对青雀下手,父皇和母后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即使孤向他们解释,仅凭孤的片面之词,恐怕也解释不清楚。
青雀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父皇和母后能不伤心吗?
要是那样的话,孤便背上了不孝的罪名。
朝中的大臣们也必定会认为孤容不得自己的兄弟啊。”
“殿下,照你这么说,就任由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你吗?”
“此事暂且就这样吧,不要张扬,密切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向孤报告。”
“诺!”
称心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东宫。
此时,又有两名小太监抬来了一百多斤的奏折,他们顺便把那些已经批阅过的奏折再抬回去。
李承乾看着文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也是摇头叹息,难道说这就是大唐太子生活的全部吗?
他感觉到自己都不像是个人了,倒像是个机器,或者就像那拉磨的驴,驴还有休息的时候,他连休息的时候都没有。
李承乾着实有点后悔了,早知如此,又何必穿越成大唐太子?
即便是穿越成一个普通的百姓,恐怕也比在这东宫逍遥快活,这哪里是什么东宫?倒像是一个装鸟的笼子,把他囚禁在里面。
有时,他真想和他父皇说,太子我不干了,你看谁合适就让谁干好了。
但是,当他回想起那一次在紫宸殿,父皇那愤怒的眼神,冷冷的铁鞭,他仍然心有余悸。
啥也不说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然做一天太子,那就得做个样子出来,毕竟已经是行了冠礼的人,不能再像小孩子那么任性了。
于是,他又坐到文案内,开始认真地阅览起奏章来。
此时,苏婉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满头珠翠,换了一身粉色紧身长袍,把她身材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背着手,笑嘻嘻地来到了李承乾的面前:“哟!殿下,你这么用功呢?”
李承乾抬头,见是她来了,把手中的奏折放下了。
不知为什么,自从那一晚和她有了肌肤之亲之后,李承乾再次看到她,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你来见孤有什么事吗?”
苏婉环视殿内:“我怎么听说昨天晚上青雀到东宫来请你喝酒,并且在你这里留宿了,他人呢?”
“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李承乾轻轻一笑,“他早上起来,就已经走了。”
“是吗?你怎么能让他在东宫留宿呢?合着我先前和你说的话都白说了?
昨天晚上,你们兄弟俩之间没发生点什么事儿吗?”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什么事也没发生。”李承乾并不想张扬此事。
“是吗?那么,之前常何带领禁军到此来干什么的?
听说是要找什么桐木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李承乾走到榻边,从枕头下面,把那个桐木人取出,递给了苏婉。
苏婉把那个桐木人托在手心里仔细地端详着,惊问道:“这不是你父皇的样子吗?
怎么这上面还扎着这么多的银针?
谁这么恨他?”
李承乾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苏婉听了之后,瞳孔慢慢变小:“如此说来,青雀想嫁祸给你,害死你呀。
他的心何其毒也!
我早就和你说过,让你提防着他,他对你哪里还有半点兄弟之情?
这桐木人幸亏被你找出来了,倘若被常何搜查了去,又该怎么办呢?
铁证如山,我觉得你应该向你父皇如实地禀报,让你父皇治青雀的罪。”
李承乾摇了摇头:“得饶人处且饶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殿下,就怕你原谅了他,他却不思感激,反而变本加厉地来害你。”苏婉的表情十分忧虑。
“你不必太过担心,孤不会有事的。”
苏婉的一双美眸看向太子,眼里尽是柔情:“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身为太子,本来就是受到万人瞩目的。
刘彻是皇十子,他也不是嫡子,后来,居然成了赫赫有名的汉武大帝;
杨广原是次子、晋王,也谋得了太子之位,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你父皇原本不是太子,他果断发动玄武门之变,也成功地坐上了太子之位,并且逼着你皇爷爷退位;
因为有了这些前车之鉴,你的那些弟弟们,谁不想当太子?
他们巴不得你出事儿,只要你这里出了问题,他们就有机会上位,尤其是青雀,更是虎视眈眈,急不可耐。”
对于苏婉的关心和善意的提醒,李承乾心存感激。
但是,此时,要让他对青雀痛下毒手,他做不到,他还在幻想着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许青雀会有所改变,毕竟昨天晚上,已经对他讲了两个真实的故事。
李承乾从文案的抽屉里拿出了那把匕首,把它递给了苏婉。
苏婉把那匕首从刀鞘中拔出,光芒四射,寒气逼人。
苏婉不解:“这匕首又是怎么回事?”
李承乾又把青雀昨天晚上献刀之事讲述了一遍。
“献刀?”
苏婉听了之后,冷笑不已:“他这是献刀吗?他这分明是想杀你。
因为你发现了,所以他改口说要把刀献给你,你若没发现,他便扎你个透明窟窿。
照我看,你这东宫也待不下去了,危机四伏!”
李承乾一笑,不以为然地说:“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危言耸听?”
“我看不如这样吧,你搬到我那里去住吧,好歹咱们家还有一些家丁,可以确保你的安全。”
李承乾哈哈大笑:“太子不住在东宫,却跑到大臣家里去住,成何体统?
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苏婉有点着急了,抓住了李承乾的衣袖:“你管人家笑不笑你,先把小命保住要紧!
青雀也太张狂了些,居然敢到东宫来行刺你。
他眼里还有你这个皇兄吗?
他可真是个口蜜腹剑的人啊。
你这东宫还安全吗?”
“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孤不可能到你们家去住的,青雀有本事就让他来好了,且看他上蹿下跳。”
苏婉想到了青雀的张狂,恨得咬牙切齿:“对付这种人就得以牙还牙,你若是不想把这事捅到你父皇和母后那里去,我可以替你收拾他。”
李承乾惊讶地看着她:“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青雀好歹也是越王,督二十二个州,可是实权派的人物。”
“他权力再大,那是在封地上,到了长安,他也不过就手下那几个随从,又有什么了不起?”
“这事儿是孤和他之间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万一把你卷进去,可就不好了。”
“不会的,你放心吧!”
傍晚时分。
平康坊北里。
这里作为大唐最繁华的红灯区,十分繁华,灯红酒绿,莺歌燕舞。
这里的艺伎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识文断墨,谈吐文雅,举止有度。
大唐实行夜禁制度,晚上禁止行人在街上通行。
此时,从朱雀大街上拐过来三个人,走在前面的那位商人装扮的,身材胖大,不是李泰,却又是谁?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是经过乔装打扮的侍卫。
等到了怡春苑的门口,李泰向他们交代,让他们俩在外面等着,自己则迈步进了怡春苑的大门。
怡春苑富丽堂皇,规模宏大,有三层楼,在整个长安来说,也是出了名的豪华气派。
老鸨一看来了客人,赶紧上前迎接。
那老鸨虽然不太清楚李泰的真实身份,但是,她对李泰有印象,知道他出手阔绰大方。
她笑脸相迎:“哎呦,这位公子有段时间没到我们这里来玩了吧?
是不是去照顾别人家的生意了?”
“没有,最近琐事太多,今日得闲,所以,过来看看,可有新到的姑娘?”
李泰说着塞了十两银子给老鸨。
老鸨乐得眉飞色舞:“有有有,最近,来了一位姑娘叫雪儿,不但人样子长得好,身材也是没得挑,而且她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是吗?那你带本……我见见她。”
李泰本来想说“本王”,后来又改了口。
“公子,请你稍等一下,她在三楼,我去和她说一声,一般的客人,她是不接见的。”
“好的,那你快点儿。”
老鸨上了楼。
李泰背着手,在楼下等着。
片刻过后,老鸨笑着从楼上走了下来:“公子你可真有面儿,姑娘请你上楼。”
闻言,李泰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上了三楼。
李泰把房间的门打开,里面生着炭火,温暖如春,香气扑鼻。
房间里装扮得十分淡雅,却不失书气。
只见有一姑娘坐在床边,果然长得十分俊俏。
那姑娘见李泰来了,站起身来,迎上前去。
她先是把李泰的外套脱了,挂在墙上。
李泰顿时闻到了那姑娘身上的体香,沁人心脾。
雪儿嫣然一笑,声音甜美:“公子,今日你我有缘相见,妾身深感荣幸。”
李泰发现这姑娘不但长得美丽,而且,说话也特别动听。
他把雪儿揽在怀中:“良辰美景咱们不要虚度了才好,赶紧上床休息去吧。”
雪儿面色绯红。
李泰之所以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他知道有那么个规矩,晚上街上不准行人行走,倘若玩得太迟了,回去让巡逻的人发现了,有点麻烦。
雪儿羞涩地低下了头,用手轻轻地推开了他:“公子,时辰还早着呢,咱们刚见面,你急什么,不如妾身让厨房备点酒菜,咱们边喝边聊,这样方才有情趣。”
李泰听雪儿这么一说,觉得肚子确实有点饿了,于是,他笑道:“那好吧,就依你。”
时间不长,酒宴摆上。
李泰闻起来觉得特别香,平时,他在宫廷中,山珍海味吃得太多了,都吃腻了。
今日出来换换口味,虽然只是一些平常的菜肴,却也觉得香甜可口。
雪儿频频敬酒,李泰是来者不拒,左一杯右一盏,不知不觉便喝多了。
可他有所不知,雪儿喝的是白开水。
李泰眯着一双细眼:“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么,你的书法怎么样呢?”
李泰的书法造诣可是出了名的,朝中的文武百官无不称赞!
他自己对此也颇为自信。
“妾身对于书法也特别喜爱,只是妾身的书法水平还不太行。”
李泰一笑:“你不必太谦虚,那你露一手给我瞧瞧。”
“诺!”
房间里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雪儿把纸平铺在文案上,提起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墨,开始写了起来。
李泰凑过来低头一看,发现她写的是《兰亭序》。
李泰大吃了一惊,原来雪儿写的是王羲之的行书,笔法含蓄,苍劲有力,如果若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八个字来形容也不过分。
虽然雪儿的书法还谈不上什么登峰造极,但是也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放眼整个长安,超过她的,恐怕也不是很多。
这让李泰刮目相看。
“雪儿姑娘,你这书法堪称一绝呀!”
“公子,你见笑了,妾身只是闲来无事,胡乱写写罢了。”
李泰心想怪不得人家常说:“深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
果然如此!
谁能想到在这怡春苑中,竟然有这样的书法高手!
李泰对婉儿又多添了几分喜爱之情。
可是,他刚想把婉儿再次揽入怀中时,却感觉到眼前一阵晕眩。
紧跟着,他晕倒在地上,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