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子,你在干什么?(求追读)
“皇兄,你觉得兄弟我搬到武德殿去住合适吗?”李泰背着手,语气傲慢。
李承乾心想没想到这青雀仗着父皇对他的宠爱,竟然猖狂到这种地步了,像这种话题是很敏感的,一般来说,人们都是采取回避的态度,可是他倒好,主动询问起来了。
那么,在他眼里,还有孤这个太子吗?
李承乾把心头的怒火压了压:“皇宫内的宫殿就是用来住的,如果长久地闲置在那里,无人居住,反而不好。
想当年,齐王李元吉能住得,那么,孤认为你越王也能住得。”
李泰顿时噎住。
他听李承乾提到了李元吉,也是一怔,因为李元吉是什么下场,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他干笑了两声:“皇兄,其实,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既然父皇让我编纂《括地志》,那么,我就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好。
可是,你想一想,这么宏大的工程,指望我一个人如何能完成呢?
于是,我又请了几位帮手:蒋亚卿、谢偃、顾胤和萧德言等人。
这么一来,我那里就显得狭窄了些。
我曾想过搬到武德殿里来住,不过,我也觉得不太合适,所以,我想设置一个文学馆。”
李承乾听了,暗忖你要设置文学馆便设置好了,只要你和父皇同意就行,这事你有必要和孤说吗?
“你的这个主意不错,孤支持你。
孤以为,不但要请他们四位,对于那些饱学之士,还得多请一点,帮着你一起编纂《括地志》。”
李泰听了,眼里亮着光,搓着双手:“皇兄,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那太好了。
只是,人言可畏呀,兄弟我还在担心,朝中的大臣们会说我借机培植党羽,图谋不轨呀。”
“这事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你又何必理会那些人怎么想呢?”
“问心无愧,对!皇兄,你说得太好了,你是太子,只要你心里不多想就行了,”李泰显得有些兴奋,“听说你要行冠礼了,那么,你有什么要求吗?尽管提,只要兄弟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是吗?”李承乾看着他激动的样子,“那孤可就不客气了。”
“咱们可是亲兄弟,还客气啥?”
“孤什么也不要你的,在孤行冠礼的时候,需要一位赞礼,也就是主持冠礼仪式的人,到时候,你来给孤做赞礼吧。”
“这——。”李泰没想到李承乾会提出这么个要求,面泛难色。
“怎么,你有什么困难吗?”
“那种场合是极其隆重的,有很多文臣武将参加,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给你做赞礼合适吗?”
“你是越王,身份尊贵,有什么不合适的?”
“那好吧,既然皇兄看得起我,那么,我也就豁出去了,到时候,若是有哪里主持的不周之处,还望皇兄多多包涵。”
“这个好说。”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李泰说着施礼告退。
李泰刚要出门,忽听李承乾喊了一声:“等一下。”
李泰回过头来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把这两棵人参带回去,孤的病已经好了,用不着。”李承乾把那个锦盒提了过来。
李泰一咧嘴:“皇兄,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还让我往回拿吗?”
“你的心意孤心领了,人参拿回去。”
李泰没办法,只好把那两棵人参拿走。
等到李泰晃晃悠悠地走了之后,云娟过来笑问道:“殿下,你的心情怎么样?”
“还不错。”
“那你要享受一下吗?”
李承乾听了,一笑:“那也行吧。”
片刻过后。
“殿下,你觉得舒服吗?”云娟声音温柔。
“还行,再用点力。”李承乾眯缝着眼。
“我这力道还不够大吗?”
“嗯。”
“你可真够贪心的,嘻嘻……。”
“殿下,你觉得爽吗?”小月的声音让人听了更是骨酸肉麻。
“你的功夫还不错。”
“那我这速度需要加快一点吗?”
“可以再快点儿。”
“再快了,你能受得了吗?”
“孤的身体结实得很呢,又不是头一回了。”
“那么,我是上下移动,还是左右移动呢?”
“先上下,再左右。”
“殿下,你可真厉害!呵呵……。”
“……”
云娟和小月的笑声传出去老远。
“太子,你在干什么?”
此时,太子左庶子杜正伦在东宫外面听见了这些不堪入耳的“淫词浪语”,未经许可,手捂着屁股从外面闯到了庭院之中。
只见李承乾双手揣在袖子里,正坐在轮椅上晒太阳,头枕在靠背上,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云娟站在他的身后,正在为他揉肩,小月蹲在地上,帮他捶腿。
李承乾睁开双眼,瞅了瞅杜正伦,然后,把手一挥,云娟和小月都笑着跑开了。
“杜正伦,谁让你进来的?”
“不是,微臣……微臣以为你在……。”杜正伦是一脸的懵逼。
“你以为孤在做什么?是不是你的脑子想歪了?”
“微臣……微臣什么也没想啊。”
“什么也没想,是吗?”李承乾瞅着他那狼狈的样子,也没和他计较,反而,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殿下,微臣冤啊。”杜正伦苦瓜着脸。
“冤在何处?”
“昨天晚上,微臣正在家中和小妾春燕在一起睡觉,”杜正伦此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接着说道,“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两名盔甲武士,不容分说把微臣从被窝里给掏了出来,拖到了紫宸殿,便把微臣按在地上打了四十大板,直把微臣打得皮开肉绽。”
李承乾笑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和谁在一起睡觉?”
“微臣和……,等打完了之后,微臣问陛下,微臣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打微臣?
陛下说,你犯了什么罪,你心里清楚。
可是,微臣是真的不清楚啊。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暴打了一顿,而且,陛下还说了,不放微臣的假,让微臣今天早上到东宫来正常打卡。
殿下,微臣是真的冤啊……。”
说到此处,杜正伦差点哭了。
李承乾看在眼里,是想乐也好乐,心想好你个杜正伦,孤平时待你不薄,可是,你却和于志宁、张玄素他们蛇鼠一窝,经常在父皇的面前打孤的小报告,你当孤都不知道吗?挨揍活该!把你的屁股打成八瓣才好呢。
李承乾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老杜啊,你事先不来和我说,现在和我说,马后炮有什么用呢?
是父皇打的你,又不是孤打的你,是不是呢?
其实,你已经赚了,又没打你一百杖、两百杖,只打了你四十杖,就当是舒筋活血吧。
既然打都已经打了,孤这里还有几张狗皮膏药,你且拿回去贴上吧,不消一个月,你仍然生龙活虎,保你小妾满意。”
李承乾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你要是闲不住,孤打算在后花园中种植一些葡萄,正愁没有人帮着搭葡萄架,你可以过来帮忙,就当是锻炼了,这样会恢复得快一些。
当然了,等到葡萄成熟了之后,孤绝不会亏待你的,一定送你两串尝尝。
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
杜正伦心想这事就这么算了?你的心可够狠的,我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我来干活。
几张狗皮膏药就把给我打发了?那玩意谁稀罕?
送我点鹿鞭、牛鞭啥的还差不多,看来,这太子和他父皇一样,没一块好饼!
“为殿下效命,乃微臣之所愿,奈何微臣腚部已无完好之处,此事实难从命啊……。”
“算了,孤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你且回去好好养伤,顺便再多写几篇奏章拿来给孤看。”
“……”
杜正伦听李承乾说这话,自然明白太子是在讽刺他。
他施了礼,走向了宫殿门外。
他每走一步,都疼得呲牙咧嘴,心想:好你个李承乾,怎么大病一场之后,变得这么损了,你等着我呢!
此时,李承乾的耳畔又响起了模拟器的声音:“叮!宿主,检测到对方处于暴怒边缘,对方已破防、对方情绪波动异常,现开启模拟先选项:
一,好言安慰他;
二,给他金银回去抓药治伤;
三,不用管他,随他自去;
请选择。”
李承乾听了之后,心想他未经许可,闯了进来,孤没有治他的罪,对他已经够客气的了,因此,选项一不能选;
至于第二项,孤的手头还紧张呢,哪里有多余的钱给他?
何况他的俸禄也不低,要不然他哪来钱养小妾的?所以,第二项也不选。
“孤选第三项。”
“回答错误,后果很严重,请问要更改答案吗?”
“不用。”
晚上。
太极宫,立政殿。
殿内生着炭火。
长孙皇后正在为李承乾准备行冠礼需要用的东西,像什么缁布冠、皮弁和爵弁等。
长孙皇后端庄、美丽、高贵、贤淑。
她和李世民的感情甚笃,对于李世民的脾气、禀性摸得非常透彻。
只要李世民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她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在李世民平定天下和夺取皇位的过程中,她和兄长长孙无忌立有大功。
就在此时,李世民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见李世民的气色不正,便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连忙把手里的活计放下,站起身来,把李世民的外衣脱了,挂了起来,又给李世民倒了一杯茶。
“你这又是怎么了?”
李世民一口气把茶都喝了:“还不是被承乾给气的?”
长孙皇后听了,心中也是一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道:“承乾怎么了?”
“你好好看看,他在东宫都做了些什么?”
李世民说着把杜正伦的上疏递给了长孙皇后。
原来杜正伦回去之后,越想越气,他心想太子也太不把他这个太子左庶子当回事了,于是便忍着疼痛又参了太子一本。
长孙皇后把那份奏折展开一看,上面大致的意思是说,太子近来不爱看书,言行轻佻,和宫女们在一起胡来,有失太子威仪,照此下去,将来如何承继大统?
长孙皇后看了之后,心头也是一凛。
李世民叹息了一声:“最近,朕把主要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了培养太子身上,于是,在东宫给他请了很多老师,可是,于志宁和张玄素等人经常给朕上疏太子的行为不检点,不喜读书,尤其是他还经常和一个名叫称心的乐童在一起鬼混,你说朕能不生气吗?”
“哦,有这等事?”
“是啊,他竟然还和称心抵足而眠,这成何体统?”
“此话当真?”
“他自己都承认了,那还能有假吗?而且,据朕观察,他丝毫悔悟之心都没有啊。”
长孙皇后熟读经史,自然明白礼的重要性。
儒家也是倡导礼的,强调尊卑有序。
称心和太子的身份悬殊也太大了,怎么可以同榻而眠呢?
如果真有此事的话,那太子的行为也着实荒诞了些。
长孙皇后只好在旁边劝说:“陛下,你也不要生气了,承乾这孩子打小就聪明,经常会有一些奇思妙想,甚至会做出一些令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来,但是,不可否认,他是贤明的。
据臣妾所知,你有时不在京城,把一些政务交给他去处理,无有不妥之处啊。”
李世民听了,脸色稍缓。
“臣妾以为,作为一名太子,可以不拘小节,不必大惊小怪,当初的汉高祖不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吗?
最重要的是他处理政务的能力。
只要他能把国事处理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大病初愈,眼看就要行冠礼了,在这种情况下,你又何必责罚他呢?”
“皇后,孩子们都是被你给惯坏了的,”李世民嘴上这么说,语气却缓和了许多,“筮日、筮宾了吗?”
“那倒没有,由于这段时间,承乾的身体状况不佳,所以,一直拖延了下来。现在他身体已经康复,便可以着手来办理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