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墙角怪影
牛义坊
外城区六坊之一，住在这里的人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至少比七拐八巷要好上很多。
陈鸣穿着便服行走在街道，就像是出门散步的路人，平平无奇。
不过当他绕进了一条小巷，他又拿出了一块灰布将整张脸都包裹，只留下一双眼睛，冷静沉着。
这些天他除了练武，还通过自己的一些打探得知了张虎就住在牛义坊。
其实张虎以前并不住在这儿，只不过最近发达了才搬来这里。
至于为什么发达，显然是和他买卖人口有关。
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是有客户需求，且这个需求他能办到，他都愿意出手。
特别是少男少女，不管是玩也好吃也罢，都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所以当张虎有事没事在家周围逛游的时候，陈鸣就知道他盯上了自己的弟弟。
药铺之事只是借口，实则则是从他这儿想要拐走小弟。
去年都还好，张虎并没有什么过激行为，但也就在上两个月，他出现的频率就多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缺钱，或许是因为其他，但不管怎么说，威胁到自己和自己家人的安全，他必死无疑。
“嗒嗒——”
陈鸣越过堆放杂物的过道，来到了张虎后院的墙壁下。
他没有走正门，要是从正门破开进入，即便能打杀张虎，他的呼喊和反抗肯定也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哗——”
陈鸣用脚一蹬墙壁，双手一挂，他先是悄悄往里看了两眼，在确定院子里没有人后，整个人都越过了墙头。
“现在临近中午，张虎很有可能在屋里休息。”
“根据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家应该也没有别人。”
“平日解决需求去的也都是青芳楼...”
陈鸣一步一步走到窗户边，侧耳贴近，果然从窗户里听到了张虎的声音。
只是，听上去很怪，像是自言自语，但又像是在和什么人交谈。
“敬拜大天普明...慧智...”
“不不不，该死，我就不该去陈鸣那小子...礼赞我佛...”
“世人痴愚...惟贤明徳...啊啊...好难受，我的头...”
张虎像是精神分裂了一般，一会儿咒骂一会儿又无比虔诚。
“那天晚上，难道张虎去过自己家？”
陈鸣从张虎的嘴里听出了一些不对劲，更不对劲的是普明二字不就是最近在贫民区兴盛的菩萨？
“这会不会和霜白寺有关？”
陈鸣猜测，本来他对佛教并不了解，毕竟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
可经过了这么些诡异的事，由不得他不往这方面去想。
“自在摩罗，摩柯多...”
张虎沙哑着声音，不停地背诵着某篇不知名的经文。
“吱呀——”
房门是虚掩着的，陈鸣一推就开，倒也不用强行破门。
“这是张虎？”
陈鸣本来还做好了应对，肌肉紧绷随时反击。
但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个骨瘦如柴的人正虚弱的盘坐在床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气。
“来者何人？”
张虎也不动，只是眼皮一抬看向陈鸣。
“杀你的人！”
陈鸣没有废话，抄起一把凳子直接就往张虎的脑袋上砸。
张虎似乎是被砸懵了，额头上流着血，只是低哼了一声。
“嘭嘭嘭嘭——”
陈鸣快速且反复敲击在张虎的太阳穴上，短短几秒钟，整个头部都被鲜血覆盖。
特别是张虎的眼睛，因为受到了凳子的挤压变得十分凸出，好似下一瞬就要从眼眶脱离。
“霜...”
张虎没有求救，也没有反抗，出乎意料的顺利。
当陈鸣用断裂的凳子腿儿径直戳进张虎的脑子之后。
从张虎嘴里含糊了一个字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是霜白寺吗？”
陈鸣并不想弄清张虎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说出这样一个字。
反正他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简单清洗身上的血迹，陈鸣快速在房间中进行了搜索。
两三分钟的时间，陈鸣从床头下方拉出了一个钱箱。
箱子里面装下了不少的钱两，除此之外还有一本小册子。
陈鸣略微翻看了两页，只觉得张虎死的太过痛快。
原来里面记载了张虎买卖的人数。
特别是最后一页，陈历赫然就在其中，只不过上面又用笔将他的名字给划去。
“得走了。”
陈鸣稍作掩盖，从原来的位置翻身出墙。
一路上尽量朝着偏僻的小路上绕，大概走了一二十分钟这才混入了人群。
不过，他现在并不想回武院，因为人还没有杀完，张虎死了，可他的跟班还在。
斩草除根才能一劳永逸。
“这就是杀人的感觉吗？”
别看陈鸣动手时好像很利索，可实际他的心脏一直都跳动的厉害。
两世为人，这也是第一次杀人。
但你要说杀人后不后悔？
答案肯定不会，如果让陈鸣再来一次，他仍然会选择趁张虎神志不清的时候动手。
不然，要是张虎逃跑，要是张虎真的对小弟下手，那就悔之晚矣。
何况，他迟早是要杀人的，不管是杀那些贼人，还是杀那些敌人，他总要经历这么一次。
不久，另一处小平房内，陈鸣用同样的方式杀死了同样神志混乱的跟班。
这一次，陈鸣明显就要熟练很多。
他的心跳不再那么快，精神也不再紧绷。
就连遮掩足迹的动作也更加得心应手。
至于官府的人会不会通过蛛丝马迹找到陈鸣？
根本不可能。
除非死去的人有钱有势，是内城区的老爷。
否则，单连一个正经工作都没有的地痞流氓，每天在这外城区死的多了。
“还剩最后一个。”
陈鸣马不停蹄又来到了第三处，这是一个靠近贫民区的位置，挨着七拐八巷边。
不过距离七拐八巷的深处仍要多走十几分钟的路。
此时，天色渐晚，陈鸣低着头快步向着目标前进。
没一会儿，陈鸣来到了一个小土坡，张虎的最后一个跟班就住在土坡后面。
“门是关着的？”
陈鸣想推门而入，但却发现推不动，不同于前两个都是敞开着房门，这一个出了点意外。
“既然如此，便直接冲进去！”
陈鸣助跑几步，飞身就是一脚。
而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木门，在陈鸣的一脚之下轰然碎裂。
“人呢？”
陈鸣左右打量，不在床榻上，也不在灶台边。
“嗬...”
“嗬呃———”
一声声野兽般的低吼从墙角处传来，陈鸣心底一惊，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蜷缩在墙根处的人影，浑身颤抖，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他的神志还清醒着？”
陈鸣拿起门后的锄头缓慢走向前去。
“唔嗯...嗬嗯嗬...”
人影双臂环抱住自己，这时他的声音又有些哽咽。
“什么情况？”
陈鸣虽然疑惑人影为什么没有反应，但他顾不了这么多，举过铁锄就要往人影的脑袋上砸。
可没想到的是，他刚一高举锄头，墙角处的人影立马就转头看向了陈鸣。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满脸的肉瘤堆积在脸上，他的眼睛早就不知道被挤向了哪儿。
头皮翻转，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臃肿。
“吼——！”
不知道是不是被陈鸣的动静所吸引，怪异的人影低吼了一声，猛地往前一扑，正欲扑到陈鸣的身上。